书城文学一个人的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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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天行记

2009年10月5日,灵岩文社同游天童,登天之旅,当为之记。天童是个好名字,比神童似乎更好,也来得更有灵气。

此行总共11人,分别是绵绵、表哥、寒江、青烟、微尘、小7、当当、笑红尘、拿泥、在下,天下一嘴中午也到了,可算天外飞仙。

约定早上7点半在大本营“钟书写作堂”集合。我是6点几分便起来了,准备去大本营开门。

等赶到大本营,却发现大门洞开,绵绵居中而立,一如门神,或门房,或门卫,两旁分侍表哥及拿泥,一如哼哈二将,或焦赞孟良。

介绍一下这两位。表哥本是绵绵私家所用之表哥,后来推而广之,成为大家共同的表哥。拿泥也本是绵绵私人所玩之拿泥,后来亦成为大家共同逗弄之拿泥。据说拿泥其人好渔,已超度瑞岩寺水库溪鱼无数。

集合后,直赴天童。

在天童入口处,寒江从宁波赶到会合。他拄了根叫花棒,模样仿佛山翁。

天童有禅意,背倚天童国家森林公园,因此这禅意也具有山林风光。笑红尘对佛学颇精通,他说,但凡一个道场能数百年不坠,必有守护神在暗里守护。

天童即如此。从开山伊始,至如今,数百年光阴已过,天童一直香火旺盛,执掌浙东佛门翘楚。不比瑞岩寺,其间数次凋零,要想恢复大宗风范,难矣。

我对天童有敬意,因此前去朝拜,笑红尘是行家,于是一同前往,其余人则在寺外玩耍,逗弄放生池里的鱼,或浏览小摊贩,做成好几笔买卖。

据说朝拜有许多讲究,但我不大理会,只是见佛即拜,可能落了下乘,但人生于世,为的就是求个心安。形式倒可以放过一边。

天童寺院其实不大,就前后两进。按它的名气及地位,完全可以扩建,但它没有。北仑就不如此,北仑的一些寺院,就只在规模上做文章,排场堪比北仑的行政中心。

上行下效,政府如此,民间亦如此。这就不及天童的含蓄。

因此我在钟书写作堂里贴了副对联: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不管身处何时何地,只要觉得自己是龙,你便是龙。朝拜后,集体爬山。

早在买香火时,那香火老板便直言:只要到我这里买香,我便告诉你们不买门票进天童森林公园的路径。

受他诱惑,因此买了香。

现在按他的指点,我们穿越竹林,竹林里草木横生,且有坡度,不时听到绵绵的鬼哭狼嚎声。

竹林本来幽静,且颇有诗情画意,被绵绵一叫,立时显得阴森起来。表哥做带头大哥,有他开路,果真找到了一条小路。于是群情激昂,眉开眼笑。

一路喧哗,到了飞来峰,于是小憩。那时青烟还在山脚,努力爬山与我们会合。一嘴还在北仑。总共九人,盘踞飞来峰上,比八仙还多了一个。

一路爬山,享福了鼻子,因为空气好,只是受苦了双腿,因为陡峭。到峰顶,有一“太白名山”的木刻牌子,似乎本来是立着的,后来倾倒,如今被几位游客当作歇臀椅子坐着。

峰顶的眼界还不及半山腰的飞来峰来得广阔。因为峰顶四处被树木环绕,视线难有大伸展。

撒尿休息后,于是下山。

下到一半恰逢青烟,正爬得臭汗淋漓,脚弹琵琶,见到我们,如同流浪的狗找到了温暖的家。

上山时偷偷摸摸,下山时就堂堂正正了。于是堂堂正正地去浏览天童碑刻,有不少的历代名人印记。

其间发现一段枯木,枯木上满生菌类,都觉得像灵芝。但仔细想想,哪有这么好运气就碰到传说中的灵芝,于是放弃。

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大家都姓灵啊,我们灵岩,它是灵芝,说不定就碰到一块了,只是见面不认识罢了。可我们没有神农尝百草的勇气,我们担心它不是灵芝,更担心它是毒蘑菇。同行的都不是神农,只是菜农罢了。

到山脚吃饭,我提议说吃斋饭,没一个举手,都瞪着两只老虎眼睛看我,于是吃不斋饭。选择“太白楼”。

说不斋,其实还是斋的,因为上来的颇多番薯、土豆、玉米、笋干,俱为本地土产。

拿泥好酒量,堪称千杯不醉,最后剩的酒都归他了。笑红尘名义上是不出家的和尚,谁知喝酒像喝水,倒被吃了一惊。所谓酒肉穿肠过,应该就是这个道理。

正吃着,接到一嘴电话,他在四处寻找我们的下落,于是邀他来。

半小时后一嘴到了,于是同去外面跟小摊贩厮混。有卖葫芦的,卖兰花的,卖灵芝的,卖各种小玩意的。

微尘拿了把弹弓,双手一拉,很有弯弓射大雕的风采。

一嘴挂了串硕大念珠,那模样,很像大腹便便的住持方丈。

最后买了绘有《兰亭序》的扇子,人手一把,集体照相留念,显得我们都是有文化的人。

时间还早,接着逛小天童。

去小天童的路上很多竹林,凉风习习,静意顿生。一嘴踱着方步说: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但看他的身材,不像食无肉的人。

路过塔院,里面为天童历代高僧墓塔。寒江在里面搜找,看看有没有他的。我倒是找到一个认识的,长翁如净,南宋僧人,曾去过瑞岩寺讲法,浏览瑞岩历史时曾见过这名字,因此尚有印象。

我们在山里找到一条溪流,于是下去摸石蟹。不过秋意已起,小溪只剩石头,而无石蟹。我喝了一肚子溪水,只觉神清气爽。

之后回大本营,寒江、小7、青烟、微尘,尚恋恋不肯去,于是买来紫薯,做了一锅香甜无比的番薯粥。吃完,夜已深,于是作鸟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