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束缚
浸了三天的灵液,李辰越发觉得周身舒畅,似有无穷无尽用不完的力气,心中暗喜;当晚修习完田鳞所授的天瞳术之后,心中一动,便修炼一气清虚及大菩陀法印,这两种功法,所能发挥力量的强大,均取决于元神的强大。
但是,当修炼一气清虚的第五重法诀的时候,全身突然一阵的麻痛,元神萎缩,差点便走进了岔道。
大惊之下 忙停住。
“前两天我偷偷修炼的时候,并没有这种怪异的现象,难道、”忽然想到南宗翁给自己服用丹丸的时候那种古怪阴沉的脸色,心脏猛地一跳,“难道他在丹丸上做了手脚?还是灵液有古怪?”
思前想后,一时亦猜不透。
“嘿,他们一面对我极好,像是宝贝一般的呵护,一面却暗中钳制着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天,李辰像平时一样,到独孤峰上。
南宗翁一脸的笑呵呵,从瓷瓶中倒出六颗丹丸,从颜色看来,倒是没有什么分别,但李辰暗暗注意到,服下去的时候,每一颗的味道各不相同。
南宗翁将六颗丹丸放在李辰的手上,笑道:“吞下去吧!”同时双眼紧紧地瞪着,生怕李辰少服一颗或者没有服下。
李辰接近来,放进口中,以清水吞服下去。
南宗翁见李辰全部吞服,才收回目光,笑着说:“白伯伯和田伯伯,有没有对你说些什么话呢?”
每次李辰来到独孤峰,南宗翁第一句都是这样问。
李辰说:“也没有,都是像平时一样,白伯伯给我拍打经脉,田鳞鳞传授我天瞳术和邪云波象功。”
南宗翁点头笑道:“嗯,很好,辰儿,你确实是个乖孩子,一点儿也不调皮,十分的听话。”
李辰暗中冷笑,你们设个套让我进去,现在,我在你们的掌握当中,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
离开了独孤峰之后,李辰忽然张开嘴,将那六颗丹丸吐了出来,续一捏碎,见其中一颗丹丸中央夹着一小点红色的药块,便取了出来。
“果然是它,幸好我在白松翁的藏书楼找到‘万毒秘录’,才知道这红色的药块可以削弱和钳制一个的元神,嘿,南宗翁那老家伙这样做,用意何在?”
李辰将红色的药块丢掉,将其余的丹粉吞服下去。
徒步来到黑色殿宇,见男鳞早便等着,于是上前躬身道:“田伯伯!”
“哈哈,辰儿,你的进境不错,看来用不了半年,你便可将天瞳术领悟透,而不出一年,邪云波象功亦可以到达小乘之境。”田鳞翁拍着李辰的臂头,笑着说道,“好啦,今天我就传给你天瞳术的另一重要法诀,你要知道,天瞳术只有在我田鳞翁这里,才能学得到,你我极有缘分,所以,我才决定将一身的本事教导给你,常言道,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辰儿,你亦读过圣贤书,应该懂得这个道理。”
李辰听此,已经明白其中所指,就说:“田伯伯说得极是,辰儿一定会铭记于心。”
田鳞翁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你果然是个聪明的孩子。”
李辰脑中灵光一闪,忽然说:“田伯伯,我在白色碉堡之时,白伯伯曾夸自己的藏书楼包罗万有,天下玄门妙法,六道乾坤,均可在藏书楼中找到。”说到这里,故意顿住。
田鳞翁听着,脸色微微一变。
李辰又道:“可是辰儿翻尽楼中所有书卷,却没有一样能及得上田伯伯的天瞳术与邪云波象功。”
田鳞翁旋而大喜,哈哈道:“辰儿果然有眼光,哼,白松他一向自夸自大,其实就没有什么本事,你以后就跟着田伯伯,自然会有你的好处。”
“是,田伯伯。”李辰口中卖乖,眼睛时刻注意着田鳞翁神色的变化。
田鳞翁又说:“嗯,天瞳术奥妙之处,便是可以洞识天机,能坐在屋中而知千里之外所发生的事情,只是,要做到这些,先要到达天瞳术的大乘之境。”
说着,缓缓将更高一重的法诀传授给李辰。
法诀虽长,但李辰听了一次,便已经记着。
当晚便在黑色殿宇住下。
田鳞翁的天瞳术玄之又玄,如果不是田鳞翁亲自解释相授,就算是得到法诀,也是一纸空文,无法修炼。
李辰闭着双眼,以法诀引导神识,只感到元神从脑壳飘了出来,飞上殿顶;李辰此时的天瞳术只有两层的功力,只能相当于缩地之术那般的奥义。
此时天色灰暗,已经是半夜。
元神飘到半空,看向碉堡那边,可以清楚地看到浮显着的白色岩石,正要窥视堡中的情况,虚空中忽然一声冷沉的笑声,碉堡之内突然庞大的邪气急涌,有如火山暴发,黑气翻滚之中,一只巨大无比的魔爪抓了过来。
“不好!”
李辰急忙收回元神,但是,受对方邪气的侵蚀,元神的刚阳之气削弱了大半,脸色苍白,宛如大病了一场。
李辰暗暗心惊:“我只是用天瞳术远远地观看,竟然也给白松翁给发现,这人的道行,恐怕已经是入圣的境界,甚至可能是真元道境。”
以一气清虚调养了半晌,脸色才好转起来。
经此一遭,李辰再不敢轻易用天瞳术去窥视。
李辰此时的元神已经从弱虚中恢复过来,自从发现南宗在丹丸中做了手脚,李辰每次都不敢大意,半个来月没有服用那红色的药块,神魂强盛了许,在修炼一气清虚和大菩陀法印这道家与佛家两门神功的时候,已经没有麻痹阻碍。
但是,这一点绝不能让南宗翁知道,要不然,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又过了一段时间,李辰发现,修炼天瞳术与邪云波象功根本就没有一点儿的进展,似是有某个重要的关口不能突破,或者还有更重要的法诀,田鳞翁没有传授。
很明显的是,田鳞是有意留一手。
李辰沉思半晌,只得停下修炼。
这天,李辰被白松翁叫到碉堡当中,刚进里面,已经感到极度阴沉的气氛。
白松坐在厅中的白石椅上,右手撑着拐杖,左手抚着怀中一块淡青色的石头,不冷不热地问:“在他们那边,可都习惯?”
“习惯。”
“很好。”白松翁说着,左手一拢,淡青色的石头便收入袖中,缓缓地站起来,目光看向石窗之外的峰峦。
李辰见他脸色如此阴沉,心中一种不祥的预感。
“天瞳术是远古魔神的邪术,俗称第三天眼,妙用无穷啊!辰儿,你现在的天瞳术,亦是第二重的境界,这么短的时间,到达第二重境界,你果然是认真!”
李辰听他的语气阴恻恻的,虽是好听,却并无称赞之意,心中打了个突,说:“辰儿不敢有负田伯伯所望,自然刻苦修炼。”
白松翁嘿嘿一笑:“是么?嘿嘿,你很聪明,大出我的意料之外。”语气仍是阴阳不定,模棱两可。
说着,突然左手变作一只黑爪,蓬地捏着李辰的喉咙要害,砰地将他按在墙上。
李辰大惊,喉咙被勒得紧紧的,阵阵的痛苦似是被火烧一样,又见白松翁平时慈祥温和的脸也变得无比的狰狞,双眼黑洞洞的,一丝丝青芒从里面射出来,摄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