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的……黛儿没有怪溶哥哥……”黛玉听着水溶这般语气,不知为何竟有些心痛,连连否认,但又不知说些什么,她的心好乱!“嗯……祖奶奶和母妃还在等着我们,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水溶刚升起来的一丝希望又被黛玉后面搪塞的话给浇灭了。不过看着不远处龙昊正要过来,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就是不想让他和黛儿接触,所以也就依了黛玉,两人并行走向靖宁宫,这也是为何水溶黛玉与龙昊等一前一后进了靖宁宫。
该参拜的参拜,该见礼的见礼,因为尊北静太妃为长辈,所以谦让过后,龙兰慧还是和太皇太后一并坐在塌上,而龙昊则挑了右侧的椅子坐下,其他人都立在了一边,静静的也没有人说话。太皇太后母女看着龙昊等,很是不解,水溶和黛玉到这靖宁宫是意料之中的事,但是这皇上不是应该在储秀宫选妃的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还有永昌,平日除了按照惯例的问安外从不到靖宁宫的,今日怎么会来了?细细看过众人的神色,水溶嘛,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只是有几分薄怒,而黛玉一脸坦然,倒是脸色有些苍白,而永昌则是明显的神色不定,似乎有点心虚。心知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荣嬷嬷使了个眼色,太皇太后便明了想必是永昌做出了什么事,而这会让一向冷静的水溶生气的事,必定与黛玉有关。于是便向黛玉招手,“黛丫头,上来,到祖奶奶这边来……”
“祖奶奶……”黛玉看看众人,很是为难,毕竟永昌公主才是太皇太后的亲孙女,自己这般上去是不是有点鸠占鹊巢的意味。
“没事的,上去吧……”水溶看出了黛玉的为难,轻轻的对她说。黛玉对着水溶轻轻地点点头,缓缓走上去。而天皇太后和北静太妃看到黛玉对水溶的信任,倒是有些窃喜,黛玉纵是还没有明白自己的情意,但是对水溶却是存在某种程度上的依赖……
太皇太后拉过黛玉的小手,马上便发现,黛玉的手竟是冰凉的,再一看她的脸色,虽然因为羞涩而有了些许红晕,但是还是掩不住的苍白……
“黛丫头,你的手怎么这麽凉?”太皇太后是故意这麽问的,这事总得有人开口,所以只好从黛儿入手,不过这其中自然有真心的关怀……北静太妃一听,赶紧抓过黛玉的另一只手,果然很是冰凉,一边轻轻摩挲着,一边关切的问道,“黛儿,你这手怎么这么冰凉,中午时明明还好好的……可是中午没休息好?”
“祖奶奶,母妃,黛儿没事……劳您们担心了,是黛儿不是……”黛玉此刻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搪塞过去……太皇太后是何等精明的人,自然明白黛玉的心思,她也不准备为难黛玉,自然就有荣嬷嬷这个在场证人解释一切。正当荣嬷嬷想要禀告这一切时,黛玉却开口了,“祖奶奶,母妃,黛儿有些累了……想到偏殿歇歇,还望祖奶奶恩准……”
“既然喊哀家为祖奶奶,还说什么恩准不恩准!也罢,清荷,陪郡主到偏殿休息,让御膳房煮碗安神汤给郡主送去……”太皇太后自然知道黛玉这是为了保存永昌的脸面才先行下去了,这孩子还是心软啊,只是不知永昌可否明白她的苦心。
“黛儿谢过祖奶奶……母妃,黛儿先下去了……”接着黛玉也向龙昊等一一见过礼,才和清荷一同到了偏殿……
黛玉为免永昌难堪,先行离去,众人目送黛玉离去,直至黛玉的身影消失在偏殿。水溶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恢复到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他还没有忘记正事……
“好啦,荣嬷嬷,你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太皇太后开口了,看到这里,她早就猜到永昌可能是做了什么伤害黛丫头的事,不然溶小子的眼睛怎会一直瞪着永昌……荣嬷嬷很快就将事情经过一一道来,而龙慧兰听到黛玉差点坠湖,不由得惊呼出来,“什么,黛儿差点坠湖?”
“回长公主殿下,是的,好在皇上及时赶到,才免去这一劫……”
“兰儿别激动,黛丫头现在不是好好的在偏殿呆着吗?”
“好好的,怎么会坠湖呢?”
“这个……”荣嬷嬷倒不是不敢说,只是顾忌主仆名分,所以不好直言……
“嬷嬷尽管说,我这个做母亲的怎么也要为自己的儿女讨回公道……”北静太妃已经猜到必定是永昌所为,但是她这个做姑姑的却绝不会姑息养奸。
“请恕老奴逾矩了,却是永昌公主趁郡主从她身边走过时,将郡主推下湖的……”荣嬷嬷平静的叙述。虽然是意料之中,但是众人听到荣嬷嬷的叙述还是不免擦了一把冷汗,宫里的明争暗斗是多,但是这般明目张胆的害人却还是头一回,真不知道是该说这永昌是有恃无恐胆大包天还是毫无头脑的!本来太皇太后不过以为永昌不过是为难黛玉,却没想到她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黛玉推下湖,虽然现在已经出了二月,但是湖水还是冰冷的,将这麽一个娇人儿推下湖,岂不是想要置人于死地……这幅心肠实在太过歹毒,“永昌,你可有话要说?”太皇太后问道。
“没错,是本宫推她下湖的!”这永昌知道荣嬷嬷话的分量,自然不会蠢到去否认,再说虽然看到自己的亲祖母待一个外人都这般亲热,心里很是不甘,但是她却相信她堂堂的正统皇室血脉会比不上一个小孤女……
“你这又是为何?你知道这样做可是会害人性命的!”太皇太后没想到她这个孙女竟会如此冷静的承认。
“那又如何?纵是她是皇兄亲封的郡主,不过就是一个孤女罢了,她凭什么蒙皇兄赐婚给表哥,又凭什么得到皇奶奶和姑姑的宠爱!本宫看不惯她妖娆的样子,将她推下湖又如何?”这永昌真的是向天借的胆子,竟然口吐狂言。
“谁许你这麽说黛儿的,比起黛儿,你才什么都不是!除了出身皇家之外,你有哪一点比的过黛儿!”水溶是断不许别人这般说黛玉的,所以马上开口骂道,几乎恨不得上前将她勒死。
“溶儿!”太皇太后威仪的喊道,“对不起,祖奶奶,溶儿失控了!”水溶退回了一边。
“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永昌可曾听过这句话!我们水氏皇室得以屹立不倒,就是因为民心所向,重民爱民。平日里,你打骂宫女,那是你宫里的事,哀家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却不想你就会想要害一个与你无冤无仇的女子的性命,不说她是昊儿亲封的郡主,也不提她是溶儿的王妃,纵是一个普通人,哀家也不会任由你胡闹下去……原本念着你不过刚及笄,还想多留你一两年,再为你觅一好夫婿,不过现在看来就不必了……”转而看向龙昊,“昊儿,最近可有别国前来请求建交?”
“不,不,我不要嫁到外邦去……”听到这里,永昌急了,要知道嫁到外邦,那可不是单单漂洋过海,离乡别井的事,因为和亲的女子无一例外不是作为权衡两国利益的砝码,若是两国交恶,和亲人选往往是第一个拿来开刀的……更别说两国间的文化差异,风土人情,生活习惯的诸多的不便,若是到了一处穷山僻壤,遇到一个不好的夫婿,那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皇奶奶,最近图特,岚风两国都准备向我朝进贡,尤其是表弟重挫图特,图特已准备在今年到访天朝,估计八月份左右来京……”龙昊对于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子并不喜欢,这回儿见她竟想害一个娇弱的女子,自然也不会帮她说什么,甚至还有一种为黛玉出气的兴奋之感。
“好吧,这是就交给皇上了,哀家累了,将公主待会寝宫,一直禁足直至图特国侍者到来……”说着,马上便有嬷嬷将哭闹着不要去和亲的永昌拉下去……置于水溶母子对于这样的处置还是满意的,倒也没有说什么。
靖宁宫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太皇太后不由得感叹道,“看来这皇室子弟实在是放任不得,昊儿,你的几位皇子公主可要好生教养,哀家看可不想再看到另一个永昌!”
“孙儿明白!”龙昊恭敬的回答。
“母妃,以后不要擅自将黛儿带进宫里……”水溶淡淡的开口,之所以在这里说,不过是想对龙昊旁推侧击,让他知道黛儿是他的表弟媳。
“黛儿不过第一次进宫,就遇到这样的事,以后恐怕我再也不敢把她带进宫了来!”
“姑姑,表弟,你们这也太过了,好像皇宫是龙潭虎穴似的,好歹你们也在这里生活过……”龙昊可不想连见见黛玉的机会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