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在村口分手,今天是不会有人来接自己,是昨天就交待过的。福妞和桂花两个人同路一同往家里走去。
桂花贪多,布口袋装得太满,这一会儿一身是汗,还过来约福妞:“明天俺还想去,这是收山货的季节,咱们收山货吧,收不到山货的时候再打鱼也不迟。”桂花也是留了心,哪片树上还有没有收的,也是看在眼里。想想福妞这么能干,桂花就约了福妞。
“成。”进山当然是结伴的好,姐打鱼只能一个人去。正有此心明天再去的福妞答应下来,先到的是福妞的家,与桂花在门前约好明天还是一早去。这个时候门也打开来,有栓有财有贝一起出来,一个小脑袋上是嘻嘻笑容,两个小狗尾巴在膝下摇呀摇,能说话的当然只能是有栓:“姐,你回来了?”
福妞担着扁担进到院子里,有栓喊着:“有财,有贝,进来。”然后把院门关上。听到关门声,凌墨这才走出来,院子里有栓已经等不及了,跟在福妞身后问:“姐,今天咋样?”
凌墨和有栓关心的是福妞有没有把别人糊弄过去。福妞则先把身上的扁担放下来,喜滋滋地给凌墨和有栓看:“有不少核桃,还有山梨。”再对着凌墨卖一个乖:“小凌,你帮忙做了不少事情,你要煮梨膏糖哄人钱,这梨不收你钱。”
“我煮梨膏糖只给你吃。”凌墨似笑非笑,回来先损我一句,心里才舒服。可是看着那山梨黄灿灿的,个头儿不小,凌墨还是不客气:“有栓,洗两个梨去。”总得尊师重教吧,兼为先生的凌墨特意加上一句话,以表示自己刚才说“两个”不是一种随意的数字:“你姐等着吃梨膏糖,这生梨你和我吃就行了。”
有栓这一次知道是在开玩笑了,嘻嘻笑着拿着一个小竹筐,捡了十几个放在里面拿到井台上洗。井台上做的是一个摇把,身小力弱的有栓也能一次摇上半桶水来。洗梨的水就倒在砖头砌成的水沟里,通向了菜地。
“姐。”洗着梨的有栓先喊了一声,然后才又笑了:“一会儿进屋里说。”福妞把扁担收拾好,核桃倒出来堆在廊下:“俺先捡这个,再吃饭。”外皮是青果的核桃是需要去皮的,福妞已经问过大根,打算用最简单的方法用水泡着沤去青皮,可是现在要把青果和核桃先分开。在山里的时候随手捡着都堆在一起了。
嗑过两句话的凌墨也过来了,一人一个小板凳坐着,把核桃捡到一个竹筐里去,青果则捡到一个木盆里去,打算用水泡。
福妞看着凌墨嘻嘻一笑,竹筐是福妞原本就放在廊下的,木盆则是凌墨刚才拿来的,福妞是想去拿的,又不想动了,想使唤凌墨一下,刚才才拌过嘴。是以看着这木盆自己就来了,福妞还是高兴了。
低下身子把几个青果丢进木盆里的凌墨装作没有看到,快跟有财和有贝一个级别了,好了就嘻嘻,不好了就嗑两句。凌墨权当没看到,只到有栓洗好梨送过来,有栓的服务是高级别的,洗好再送到手边,而且小脸儿上是好看的笑容:“边吃边捡。”
等到凌墨和福妞一人拿了一个,有栓再去屋里把油灯拨一拨,这样廊下可以看得清楚一些,听着福妞在对自己说话:“把那三条鱼抹上盐,这鱼咱自己吃。”咬一口手里的梨脆甜脆甜的,再看一眼凌墨,咸鱼也多了三条,难道还不高兴?真是小心眼子的男人。
答应一声,也来到廊下往鱼身上抹盐的有栓这才问出来,是先往竹子墙外看一眼,再低声道:“姐,你今天是怎么和她们说的?”这个答案就是凌墨也想听一下,也把耳朵支起来,再咬一下手里的山梨,这梨真好吃。
廊下先是一声笑:“嗤。”然后才是福妞压低的声音,一席话说完,廊下传来:“嘻嘻、呵呵、哈哈……”地笑声,“嘻嘻”是福妞,说得多得意:“那水下面有暗流,我时时都准备好救她们,不让她们顺水流走。”那水是阶梯形的流下来,每一层往下去的时候,就是一个小小的微型瀑布,流走了可不是好玩的。
“呵呵……”的是凌墨,呵呵完了忍不住提醒一下:“你还是小心一点儿吧,要是你摔下去了,你怎么办?”凌墨是知道那暗流的,看着水波一般,一网下去,暗流能把人也卷走。
最后“哈哈……”地是有栓,觉得这事情很逗:“一天只打三条鱼,还会掉水里,还有人再跟着姐吗?”
笑得含蓄的凌墨看着这姐弟两个人,一个人窃笑“嘻嘻……”象是偷吃了腥的小猫咪;一个人笑得开心无比,象是一件大得意事。
“咳,咳……”觉得自己有必要为这个家,这条船把一下舵的凌墨刚清了两下嗓子,想说一下:“还是要注意了,眼红的人不少。”突然想起来自己也是不应该知道这妞在哪里打鱼的才是,怎么现在变得象是顺理成章地我知道了,而且问题是,我真的是知道,凌墨就只说一句:“有好地方打山果打鱼,都是自己去最好。”
福妞想想明天约了桂花道:“还是要有个伴的好。”一听这句话,凌墨立即低下头捡青果不说话了,就是啃梨的声音也小了不少;有栓则是希冀地笑逐颜开地看着福妞:“姐。”刚说了这一个字,福妞就直接说出来:“明天桂花约俺去,山里有蛇,野兽,还有人做伴还是好得多。”
自己头顶上的警报解除,可是觉得福妞头上的警报又在闪烁,凌墨再次提醒:“和一个姑娘去,有野兽也不行,你们进山可以多约人去。”上次遇到黑熊,想想挺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