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江寒权鼻子出气,不过是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有什么可怕的。
“咳咳,越雪斋。师叔来了,准备洗澡了。”
正当江寒权要踏进斋儿房间,易青玦叹气,一个闪身挡在江寒权前,踏步走进越雪斋屋内。“外面呆着去。”
嘿嘿,江寒权乐得清闲,在门外盘起腿来望星星数月亮。
————前文提要————
易青玦本想扯布条遮眼,又想起来但凡习仙术通过四层便能通四识。一层目明,可远观可近晰。二层耳聪,可远闻可近集。三层鼻通,可辨残香。四层唇起,可闭口传音。四识好入门,但使用一次耗费的“气”不少。气修的越通透,四识就越能帮修术者在必要的时候帮助。
布条又怎能真遮住眼呢,易青玦如此想到。
他干脆闭了眼,轻敲房门。
“斋儿,师父要进来了。你收拾一下。”
无人回音。小孩儿怕是又睡着了。
易青玦隐了气息走到床边。斋儿果然是在床上抱着被角酣睡,左腿曲着右腿蹬直。虽说没有打呼磨牙,可脸蛋被挤压变形,小嘴微张,晶莹的液体便顺流直下,将被角浸湿,真是不太雅观。
易青玦到底还是拍拍小孩的背将她叫醒。
“呜...师父。”斋儿抬起头来用右手揉揉眼睛,糯糯的叫一声。
“起来。”易青玦饶是心中因为对小丫头的呆像有些想笑,面上还是一副清冷。
越雪斋也识相的爬起来,踩上小鞋,呆呆的看着师父。
易青玦也不啰嗦,领着小孩来到浴桶边,里面是早早吩咐江寒权放好的水。他伸手浸在水中,掌心发出淡淡的红气,不多时水温便刚刚适合沐浴。
越雪斋看了拍着小手一脸崇拜。“师父师父,为什么你能把水温热。那你能让水结冰吗?我都没见过江师叔这样子过,师父好厉害!”
易青玦觉得小孩颇吵闹,但也耐着性子解释。
“江师叔修的气是风,所以御水之术掌握不来。”边说边让小孩脱衣服,自己背过身去。
越雪斋自小便和师父师叔在一起,也因年龄小,毫无害羞之意。很快脱下外衣和亵衣。初春的天气虽不冷但总是有几分凉气,很快她打个响亮的喷嚏。
易青玦闭上眼睛,将斋儿抱进浴桶,水刚好漫到陆雪斋的脖子。
“你自己洗,天凉,不可玩闹。不可喧哗。为师在这里,若水凉了就说话。听懂了吗。”
越雪斋忙点点头,“师父,斋儿听懂了。可是师父为什么江师叔修的是风,师父修的是水呢?是风厉害些还是水厉害。兔儿精姐姐给我说她最讨厌修火的坏蛋,总是烧她的毛毛。还有啊斋儿以后也可以修这些吗,斋儿也要跟师父修水,这样就可以保护兔儿精姐姐......”
易青玦想江寒权好的没教给斋儿,这话痨的毛病怎么就这么容易传染。
“凡人有仙根便可修气,水火木风四气能修哪种修几种也是天生注定的。江师叔虽然只修一气,但自小御风之术修的极佳。无论是纵风幻云还是天气之术他都得以掌握。他的法器也是与风有关的逍骨扇。为师四气并修,便也会的多些。”
越雪斋听的一知半解,便又问:“那兔儿精姐姐、狸娘还有树爷爷他们也修气吗?”
“他们是妖,不修气。人死为鬼,物灵为妖。修气为道,修灵为魔。”
澡泡的差不多了,他便拿了毯子让斋儿站起来裹在身上,然后才睁开眼睛,将斋儿抱回床上。
越雪斋在毛毯上蹭蹭,好擦干自己,然后一骨碌缩进被窝里温暖。
“师父,那斋儿能修什么?”
易青玦愣了愣,垂眸盯着斋儿的眼睛,眉头微蹙又舒。
“斋儿无需修气,为师会护你。”
越雪斋把毛茸茸的小脑袋晃来晃去,笑得开怀。
“可是师父,斋儿还是想学法术,这样子斋儿长大之后就可以保护师父和师叔了,还可以保护狸娘,树爷爷还有兔儿精姐姐。他们说好羡慕我有师父师叔。我要修炼成最最厉害的气,啾的一下就可以把坏蛋赶跑的那种。我还要......”
缩进被窝也不老实,手舞足蹈的在床上憧憬未来,不过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说一会就困得不行,打个哈欠便睡下了。
易青玦给斋儿掖好被子,嘱咐她好好睡觉后便退了出去。
江寒权仍在地上坐着,易青玦也坐了下去。
初春的微风拂着,婆娑树影映在石板地上。明明是月白风清的景,却像含了几分晓风残月般的,藏着些低落与不安。
难得两人良久无话。
终于还是江寒权先发了声,“斋儿的右眼......也许......也许是我们猜错了。”
易青玦合上眼,左手搭在右手腕上的一道约两厘米的伤疤,疤呈紫黑色,似弯月,延申到周围形成一些黑气状。
“但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