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光旖旎的早晨,虽有一丝寒意,宫墙之上看到微微露出的微光,还是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燕宁儿早早收拾好坐在轮椅之上,萧然推着他来到了长宁宫向魏微儿请安,只是时辰尚早,长宁宫还未开门,二人便在宫门前等候。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等到了湘竹打开宫门,看到他们竟大吃了一惊,赶紧请进了宫内。
“公子请先稍等片刻,娘娘还未醒,奴先去给公子煮杯姜茶驱驱寒。”
燕宁儿在宫内静静等着,湘竹很快就将姜茶端了上来,送到燕宁儿手中。
“公子本就虚弱,早晨寒气太重,怎得这么早出来,这衣衫也是极薄。若是娘娘知道了,必定又心疼的不得了。”
“嬷嬷,我没事,咳咳。”燕宁儿咳嗽了几声,用手帕挡住。
“公子还说无碍,我这便去给公子拿条毯子盖着。”
“嬷嬷莫要费事了,这屋内炉火烧得这么旺,我缓一会就会好了。”
湘竹正要去给燕宁儿拿毯子,内殿传来了王后的声音。
“湘竹。”
“想必是娘娘醒了,小公子稍等,我先进去服侍娘娘更衣。”
“母亲相唤,嬷嬷赶紧去吧。”
湘竹进去服侍魏微儿更衣,魏微儿睡眼惺忪,湘竹在她耳边轻声的告诉她小公子回来的消息。
“是宁儿还是替身?你可看清楚了?”
“回娘娘,奴婢第一眼也诧异,害怕自己认错了人,但是奴婢看的清楚,是小公子,除了公子,还有谁能让萧然效忠呢?”
“他来了多久了?”
“娘娘醒之前大概有一刻钟奴婢开的门,只是不知他们什么时候来的。”
“走,出去看看。”湘竹为她戴好头上的步摇,随在她身后走了出去。
“宁儿。”燕宁儿看到魏微儿走了出来,准备起身相迎,刚刚站起一些,却又因腿部力量不够,狠狠摔了下去。
“公子。”萧然第一时间将摔倒的燕宁儿扶了起来,眼神带着心疼。
“宁儿,早前便对你说过,你身体有恙就不用行礼,将自己摔成这样,让娘好生心疼。”
“是宁儿没用。”
“你不是去找林老先生治病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孩子遵母命去了微雨院找林先生,却是找到了。林先生也说孩儿的病可以医治,只是若要治疗便要将腿上骨头打断重接,而现在是冬天,天气太过寒冷,不是治疗的最好时机,而且还少一些珍稀药材,便让孩儿先回来等候。”
“先生可有说何时时机?”
“先生说来年开春最好,只是药材就不一定何时了。”
“宁儿莫要担心,既然先生这样说了,定是有一线希望的。”
“是,多谢母亲安慰。”
“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竟无人禀报。”
“昨日回来天色已晚,我们便并没有惊动宫内其他人,想着许久未见,心中担忧母亲,今日便早早来向母亲请安。”
“这些日子,宫中并无其他事,一切都好。你回来了也好,我们还可在一起过年。”
“宁儿,还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
“几年前,娘就说将茵茵请进宫,许配给我,不知还作数吗?”
“倒是我疏忽了,你已成年,是该接茵茵进宫,待会我就派人去丞相府,与他们商议此事。”
“若是他们不应允呢?”
“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她是燕梁的臣民,入宫是她的无限荣耀。”
燕宁儿盯着魏微儿看了许久,只是被面具挡着,不易察觉,她真的是这样想吗?
“如此,便多谢母后了,孩儿觉得身体有些许不适,想回去休息了。”
“那萧然便送公子回去吧。”
“等一下”魏微儿对湘竹示意,她将那日丞相拿来的玉拿了出来,递给了燕宁儿。
“这是你舅舅前些日送来的,你不在,我便收着了。既然你回来了,那就交给你,说是有助你身体康健,我想也不是什么坏事,就将它收下。”
湘竹将他们送到门口,看着他们走远。
“娘娘派人真的要去丞相府吗?”
“去,正好可以探一下丞相的口风。”
“娘娘可是要派奴婢前去?”
魏微儿摆摆手,“不,湘竹啊,收拾收拾,我要亲自去丞相府。”
“可是,若是丞相将娘娘留下,奴婢担心。”
“有什么可担心的,那毕竟是我亲哥哥。”
王后的轿辇招摇走过王宫,出了宫门,来到丞相府门前,丞相与夫人从府内走出,跪在门口迎接。
“不知王后大驾光临,微臣有失远迎。”
魏微儿下了轿,走进丞相府门。
“哥哥起来吧,都是自己家人,不用客气。”
“是。”
随行的其他人都留在了府外,只有湘竹随她进到了府内,魏微儿环顾四周,发现并没有看到魏茵茵的身影。
“今日怎么没有见茵茵那孩子?”
“茵茵贪玩,这些日子连我们也不知道她的踪迹。不知王后今日来府上所为何事?”
他们夫妇随在魏微儿身后,揣测不出她的用意。
“哥哥不用多心,我要做什么,得茵茵来了再说。”
“既然如此,我便派人前去寻她,还望王后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