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家有宠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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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出征

“你便是那女孩儿?”久影这才想到,十五岁从军征战,第一次手刃了敌军,第一次看到战场上鲜血横流,他在河边呆了好久。一个小女孩儿,陪了他好久,直至日暮星辰。没想到竟然是她!

久影痴痴的笑着,原来那孩子已经出落的如此亭亭玉立。

“可是,你到底是谁?”此时的久影已放下了内心的芥蒂,记忆中的女孩儿干净明媚的眸子无数次的浮现在脑海中。

“伽氏一族最有天分的持蛊者,我不是奸细。遇见你以后,我期待每一次见到你,可我知道你我注定势不两立。”伽玉儿说着。“她们逼我学蛊,逼我效忠族长,可我……不喜欢那样。”

那日以后便日日留心久影,留心他的一举一动。直至他带人闯入伽氏禁地,身陷囹圄。救起他后,被人带回严刑拷打,甚至用火蛊灼烧,可至少她的心中是开心的。

许是以为她死了,将她丢弃,待她醒来时,却已在久影的营帐之内。或许她是伽氏一族的叛徒,可她并不想伤害任何人,她实在是不知,该如何去看待久影。

久影心疼的看着眼前的人儿,数年征战,只为功成名就,踏马归来,只是如今为了这丫头,身败名裂倒也值得。

“从今日起,你便只需做你喜欢的事情。”久影宠溺的笑着,望着伽玉儿。

怔了良久,两相对望二人笑作一团。闲云野鹤,虽是清贫了些却也乐得自在。

就这样一亩耕地,几钱药材二人度过了此生最快乐的时光。结拜天地,生儿育女,谁能想到竟过上了最普通却又最快乐的日子。

“这一段时光,阿娘讲了无数遍。”伽蓝说着,却突然低下了头。“只可惜 ……他们也只陪了我十年。”

伽蓝记得,阿娘说过,她必须好好学习巫蛊之术才能好好保护好自己,可是伽蓝并不明白,阿爹英勇非凡,阿娘又是蛊师,被他们保护就好了啊!

可那一日伽玉儿在烛火下,让伽蓝看一排排的小蛊虫哄她入睡,却突然听得屋外异动。

久影熄灭了蜡烛,握起长剑将伽蓝同伽玉儿护在身后。“你们先走!”只听得屋外窸窸窣窣的声音逐渐靠近,久影说到。

伽蓝惊恐着瞪大眼睛,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叫出声来。黑袍人推门而入,用火蛊照亮草堂。

久影飞身上前,同他们搏斗,手中的长剑,拼尽全力的刺向来人。

“蓝儿快走。”来不及反应,被阿娘推入后门之外。伽蓝透过门缝看见,阿娘袖中的虫蛊喷涌而出,向那黑袍人飞去,将阿爹拉回自己的身侧。

“伽玉儿,我将代表伽氏一族审判你的罪孽。”只见为首一人指尖弹出一枚虫蛊,却被久影以以身拦下。

伽玉儿看着,久影的身上隐隐约约的泛起烛火的橙色,已是知晓。不再反抗,微微一笑,抱住久影。

本想将她推开,却看见怀中伽玉儿的微笑,久影紧紧的拥他入怀。顿时身侧起了火焰,二人相拥离去……

“我的体内虽流着伽氏一族的血,可我恨他们,是他们夺走了阿爹和阿娘。”伽蓝说着,眼眶早已泛红,却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

数十年,自己孤身一人。直到发现自己控蛊的天分,流落中原,才存活至今。

前日听闻边疆战事,想来定同伽氏一族脱不了干系,未曾想,江影便来寻她。

“我自会帮你。”伽蓝说着,凑近了江影,眼中早已是最初的妩媚。“只是,公子不怕我是江湖骗子?”

江影摇摇头,初见她时,确实有些乱了阵脚。可他看的仔细,无论如何她也没能掩盖住眸子中的干净和清亮。

“想来这女子便是江公子的心上人吧。”伽蓝微微一怔,随即说道。

带伽蓝回王府,九笙同夙盈觞倒也暗暗吃了一惊。九笙虽身姿曼妙了些,却也一身玄衣,无人识得她是女儿身,这女子竟一眼看出,却也并未吃惊她的异瞳。她到底是何人?

此时江影也才回过神来,尴尬的笑笑,收回投注在九笙身上的目光。

“既然如此,我便请旨复命,择日出发。”夙盈觞说到,看着身侧的四人。大概数十年,第一次觉着,原来这个世界上自己不是孤单一人。

“音尘她……可是随你一同前往?”夙翼坐在书案前,无意的翻动着杂乱的奏折,恰似无意的问道。

夙盈觞点点头并没有说话。

“若是朕不同意你带她去呢?”声音中有一丝的不悦,甚至有一丝的威胁。此行凶险倒也罢了,可他就是接受不了音尘或者说是九笙,宁可陪夙盈觞出生入死,也不肯再多看自己一眼。

“我会尽我所能保护她,她也该有她自己的选择。”夙盈觞真切的明白,九笙同寻常女子不同,执着也罢,倔强也罢,绝不会任人摆布。

夙翼摆摆手,黑暗中看不清表情。摆摆手示意他下去,如今他是一国之君,万民皆是他的臣子,他始终相信,终有一天叶音尘会属于他!

此去乃极寒之地,夙盈觞特定制了虎皮披风,本想亲自送去,却又犹豫片刻。派人递给了九笙。如今都成之内已是深秋,想来塞外更是寒冷非凡。

一身戎装,白衣战甲,倒是着实惊艳了九笙。此般模样,正如年少时,夙盈觞将她从刀刃下救起,连着银色战靴也是一般无二。

无论此番如何凶险,也定是要助他一臂之力。九笙拽紧拳头,看向夙盈觞。

城墙之上,夙翼俯视着十万精兵,战鼓喧嚣,似乎是在昭示着他的强大。此时那一身银家身侧的少年,白马玄衣想来便是夙九笙了吧,可那又如何?音尘……我要你求我。

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阴森森的微笑。旋即下旨,出兵塞外。

浩浩荡荡,蓄势待发的军队,有条不紊的消失在宫墙之外。肃杀的秋风卷携着落叶,在离人的马蹄声中归入尘土。

只是,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