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家有宠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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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变故

“你以为你是谁?你也配?”稚嫩的声音惊叫起来。还未踏入房门便被人一手推开,扑在青石板上。

细嫩的腕子透出点点殷红,青衫中隐隐约约透露出暗红色的淤青。

“混账东西,拖出去。”那夫人头也不抬呵斥着地上小小的人儿。

待她抬起头才发现,白皙精致的小脸儿倒也是个美人坯子,只是……左眼的眸子中竟是幽幽的红色。

今日的府中同往日不同,朱红的府门一大早就被人闭上,府中上下死一般的寂静,人人忙碌却也不知仓皇所谓何事,祠堂中早已坐满宗族长老及官场同僚。

“牢狱之灾已不可避免,怕只怕连累全族上下。”那长老握紧手中的权杖努力的保持镇定。

众人窃窃的暗自打着自己的算盘。

“夫人,如今侯爷东窗事发,我等实在是爱莫能助。”门徒同僚竟也纷纷推脱。

“想来我家老爷平日待你们不薄,如今却百般推脱。”那妇人压抑着心中的怒气,膝间的幼女嘤嘤的哭泣。

“如今若要护得侯爷周全恐怕只有一个法子。”人群中有人低语。

众人顿时寂静下来,抬头张望。

“若是将侯爷嫡女送予皇族近亲,皇族之后可免同族之罪。”

“是个法子,此事就交于夫人,我等全族性命全靠夫人定夺。”族人不过一句话,却也惹得众人将目光放在那夫人身上。

“喏。”仿若失了魂,那夫人微微皱眉,为保全族,如今也只得如此。

待众人散去,看着膝下幼女。

侯爷同先夫人恩爱,只得一女,如若不是自己当初使了些手段,自己怎能做到今天主母的位置,怎会有自己女儿的一席之地?可那嫡女终究是先夫人的遗孤。

如今侯爷入狱,轻则抄家,重则满门抄斩,想来只有王府才能护得自己女儿周全。

嫡女?如今自己是一家主母,自己的女儿才是嫡女,虽说侯爷宠爱那妖女,可如今,这全府上下全是在自己手中。

“母亲,爹爹是否安好。”叶音尘仍跪在祠堂外。

“哼,安好?若不是你这妖女,你父亲命里岂会有此一劫?”那夫人恶狠狠的说道。

“父亲他……”声音微微的颤抖,试探性的问道。

“侯爷他回不来了,如今为了全族我不得不将你妹妹送入王府,寄人篱下,你满意了?”说着踹倒了半跪在地上的人儿。

“母亲……”

“混账东西!也配叫我母亲?来人,大小姐命理不详,关入房中,任何人不准探望。”轻蔑一笑,如今做出的可怜样子给谁看?

吩咐下去后,带着身边的小丫头拂袖离开,是时候要为自己的女儿安排好去处了。

那丫头早已没了祠堂中可怜的模样,从跪着的人儿身边走过,好巧不巧的踩上了音尘的手指。

“嘶~”指尖的疼痛抽了一口冷气。可如今……

“乖女儿你记住,如今无论发生何事。你才是候府嫡女,候爷的大小姐,记好了。”

备了马车带了珠宝玉器,如今皇上膝下不过二子还未分封,大王爷夙翼乃皇后所生必是太子,八王爷年纪尚小难成大器,母家又同皇后有些交情,自是要把女儿托付给皇后。

可这丫头又该做何处置?皇后的意思,若侯爷可以助夙翼一臂之力,夺得天下,自可以保他出狱。可依侯爷的对那妖女的宠爱,定会将她送入宫,到时自己同女儿又该何去何从?

思索着回了候府。虽说将那丫头软禁,可毕竟不是个法子。

“母亲为何愁眉不展?”轻罗忙上前来参扶。知晓原因却微微一笑。

“如今父亲身在牢狱,若是音尘姐姐出一些意外,父亲岂不是爱莫能助?”说罢,轻轻拭去了母亲头上的细汗。

“你是说……”

“杀了她。”轻罗轻飘飘的说出了三个字,眼里的凶狠和狡黠怎像一个不足十岁的女娃娃?

这数年,虽说喊她一声姐姐,可父亲眼里全是她。她知书达礼是候府的嫡小姐,自己同母亲又不比她低上半分为何不肯多看一眼?如今事发突然,还不是靠母亲苦苦支撑侯府?

夫人并未多言,握着绢子的手轻轻拍了拍轻罗的手背,示意她放心。

推开房门,音尘那丫头正在午睡,身上的青衫还沾染些许的污渍,如今的她那还有前几日的皎洁。

“姐姐?”轻罗推搡着将她唤醒。

看清来人之后,音尘下意识的盖住了手腕的伤口。“所谓何事?父亲可是出狱了?”

“姐姐莫慌,父亲并未出狱。母亲找了仙人,仙人说……姐姐命硬,对父亲不利,需得去城郊住上几日,去去戾气。”轻罗不紧不慢的说着。

“原是如此。”音尘低下头额前的一缕碎发遮住异色“我去收拾些东西。”

“不必,姐姐,马车已经备好了,早些过去对父亲有些好处。”说罢扶着音尘下了软榻。

许是不知是谁散布了消息,府外市井之人竟皆知音尘命理不详,才刚出府,还未入马车。市井孩童竟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想来如今无人的京郊也是个好去处。

下了马车,不过是一片竹林,两座草堂,简陋至极。

“委屈姐姐了,姐姐暂住,等父亲归来,必定接姐姐回府。”轻罗笑盈盈的将音尘扶入草堂。

“若是父亲无恙,还望妹妹告知。”说着,将自己发间的玉簪赠与轻罗。这玉簪曾是父亲买给自己,轻罗也是眼红的好长时日。

“这……谢过姐姐,姐姐安心便是。”轻罗抚着头上的玉簪笑着应声,转身离去。

夜深,京郊竹林。虽是下着雨,身后却早已是火光接天,兵器相撞中,光着脚却只能无助的奔跑,不知道要去向哪里,身后便是火海。音尘这才知道这一切不过是个阴谋。

一阵簌簌的落叶,黑暗中,有人披了袍子从屋檐跳落,冰凉的刀刃抵在脖颈。

雨水顺着发梢落下,身上的衣裳早已浸湿,许是没了力气趴在了这竹林。

忽的眼前出现了一双银色的战靴,那靴上随沾染了泥泞,却透露着清冷。

“不要杀我。”音尘双手抱着头,宽大的衣袖,贴在了脸上,眼前一片漆黑。

那人捏起了她的下巴,逼她抬起头,轻起薄唇,在耳旁低低的道“不要怕,我杀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