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好说,在这里养病的衣食住行、请大夫和吃药的花费,都是算在你头上的。”慕湾湾一听这公子出手如此阔绰,笑容中多了几分可耻的谄媚。
“这位公子尊姓大名呀?”
男人狭长幽邃的眸子掀了掀,跟泄露了漫天星光般,淡淡开口,“萧泽凡。”
慕湾湾若有所思地点头,对萧泽凡竖起大拇指,“萧泽凡,很赞的名字。”
萧泽凡不说话,也懒得理会慕湾湾的奇怪措辞。
“娘亲,大夫来啦!”馍馍扯着嗓门在门外喊了声,拉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带大夫进来。
大夫仔细检查了,开了药单,自行离开。
一番忙碌下来,不远处连绵不断的山峰线条渐渐在暮色中融化,屋外传来秦氏叫秦松林吃饭的声音。
“该吃饭啦。”慕湾湾拍了拍馍馍的小脑袋,拉着他往厅堂去吃饭。
“滚出去。”慕湾湾刚刚进门,秦氏便将手中饭碗用力往木桌上一掷。
慕湾湾和馍馍像是没听见这话一般,两人自己盛了饭坐下。
“你知不知道那男子在这,吃穿用度花费暂且不论,这若是被他仇家知道了,可是要招来杀身之祸的!”秦氏说着就跟小时候那般去揪慕湾湾的耳朵。
“你们不说,自然没人知道。”慕湾湾躲开秦氏的手,从容淡定地咽下嘴中食物道。
“哪里有包得住火的纸!”秦氏重重地叹了口气,自己怎么就碰上这么个惹事精?
“那你想怎样,把人丢回去?”慕湾湾幽幽挑了下眉,不为所动的样子更叫人来气。
恰巧此时,慕湾湾住的屋子传来一声男人的惨叫,慕湾湾心头一跳,瞥了秦氏一眼,急忙往门外跑去。
难怪秦氏一直到晚上才找自己算账,原来算账是假,趁机叫人抬走萧泽凡是真!
“你站住.……啊!小兔崽子!”秦氏见状,急忙去拉慕湾湾,却被馍馍用凳子脚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萧泽凡,你没事……吧?”慕湾湾急匆匆跑到卧房,此刻脸上焦急、担忧和震惊杂糅在一起,表情甚是精彩。
“没事。”萧泽凡毫发无伤端坐在床上,微微侧过脸来看向慕湾湾。
原本应在床上的厚重褥子此刻被胡乱丢在地上,两个穿着简陋的男子表情痛苦,均是抱着另一只手臂呻吟着,眼神中满是对萧泽凡的惧怕。
“没,没事就好。”慕湾湾脸部肌肉僵硬地笑着,往身后挪了挪。
秦氏骂骂咧咧地先闯了进来,却在看见屋内这幕后没了声音。
“出去。”萧泽凡扫了眼满屋子的人,最终目光落在慕湾湾身上,“你留下。”
那两个地上的男子哆哆嗦嗦地爬起来,一会儿便不见了踪影。
秦氏瞪圆了双眼,想扯着慕湾湾和自己一道出去,被萧泽凡一个冰冷的眼神吓得松了手。
“看不出来,你打架还这么厉害。”屋子里面一时间静的落针可闻,只有一盏灯在闪着,慕湾湾愈发觉得萧泽凡有些渗人。
“把褥子换了,睡觉。”萧泽凡往床上一趟,身形笔直,闭上了眼。
慕湾湾张了张嘴,看着已经有了睡意的萧泽凡,还是乖乖闭上了嘴巴,找秦氏要褥子去了。
这男人凶神恶煞的,捡回来的时候又满身是伤,他到底是个什么人?
秦氏虽然一百个不愿意,但怕萧泽凡报复,也还是抱了家中最新的一床褥子给慕湾湾。
慕湾湾轻轻地将褥子盖在萧泽凡身上,以免触碰到他的伤口,又给馍馍和自己脱了外面的袄子,爬上床睡在了里侧。
这床下面铺的是稻草,不过好在面积大。
“下去。”还没钻进被窝,就听见了一道命令。
忙活了一天还不能睡,换谁谁不爽,慕湾湾哪里听得进萧泽凡的话,将馍馍往中间一踹,利索钻进被窝。
“秦家没客房,不想跟我睡也行,你去猪圈凑合凑合。”她睡意朦胧地打了个哈欠。
萧泽凡再度坐起,在烛光的映衬下,竟俊美得不像凡人……倒像是一座冰雕,“孤男寡女,岂能同床共枕?”
“噗……”慕湾湾转了个身对着萧泽凡,手撑着脑袋,略带笑意的眼睛光芒细碎,“你怕我夺了你的贞操和名节?”
“污秽,粗俗。”萧泽凡蹙眉,眉眼间多了几分对慕湾湾的厌恶。
“馍馍,熄灯。”慕湾湾翻了个白眼,我还说你死板迂腐呢!
馍馍乖乖地从萧泽凡身上爬过去,将蜡烛吹灭,又利索地从萧泽凡身上爬回来,在慕湾湾的怀中寻了个舒服的位置睡好。
“……”萧泽凡笔挺坐着,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