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松林娶亲那日,慕湾湾还是去了。
她带着慕书墨,没有进入秦家,而是站在不远处看了一眼。
秦家很热闹,借着慕湾湾给的钱办了个不小的婚宴,村里面的人大多都来庆贺,小小的院子看着好不热闹。
慕湾湾看了一眼后就转身离开,她又来到原主住了多年的小破屋。
屋子相比刚来的时候看起来更加破旧,简直不敢相信有人能够在里面住这么多年,又潮又破,有屋顶和露天的没什么区别。
慕湾湾对慕书墨说道,“你再多看一眼吧。”
慕书墨不是很明白她的意思,他仰着头,懵懂地看着她,“为什么啊?”
“因为这是你最后一次在见到这个房子,”慕湾湾认真地朝他说道,“从今往后,我和你都不会在回到这里。”
“为什么?”
这个年纪的小孩似乎都喜欢问“为什么”,就连她认为十分聪明的慕书墨也不例外。
慕湾湾像是个不通情理的大人一般,蛮横地说道,“不为什么,我说不会就是不会。”
慕书墨转过头去,“那好吧。”
慕书墨认真地看着眼前的小房子,慕湾湾被他感染到,心里面有些触动。
再见了以前的慕湾湾,从今天开始,她必须要融入这个世界,她得要活下去,以往的以记忆只是一个负担,忘记一切才能过得更好。
他们没有停留太长的时间,很快又回到了云水镇。
时间过得飞快,慕书墨年满六岁的后,慕湾湾开始思考让他接受只是的事情。
无论在那个世界,有知识才能行得更远,慕书墨虽然聪明,但是没有接受过系统的学习,这份聪慧到最后也是会被荒废。
询问过最近的一所书院后,慕湾湾打算将他送进去接受夫子的教诲。
书院的夫子是一位落魄书生,姓白,年方五十,气质温文,书香味十足,作为启蒙老师也算足够。
脱借秀才刘掌柜的介绍,慕湾湾算在白先生没有招收弟子的情况下,将慕书墨塞了进去。
慕书墨对于即将要进入书院学习这件事很乐意,慕湾湾本准备好的一套“威逼利诱”算是没有用武之地。
慕书墨可以说是在许多问题上的想法,都超出慕湾湾的常识,她从来没有见过乐意上学的孩子。
但这样也好,落得个清净,省了不少麻烦。
慕书墨去书院后,她也有了更多自己的时间,闲来无事还能喝喝茶,听听曲子,唱得什么吧,是没听明白,但是这不妨碍她欣赏美人。
可是好日子总是过不长,没过多久,慕书墨就不再乐意去上学了。
这日,慕书墨回到家中,来时还遮遮掩掩,怕被慕湾湾看见。
慕湾湾是何许人也,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异常。
“你干嘛呢?”慕湾湾拦住他的去路,“怎么还像个小姑娘一样,走起路来扭扭捏捏,遮遮掩掩。”
听她这么打趣,慕书墨也不恼怒,低着头只想回到房间。
慕湾湾不耐烦,立马弯下腰,掰开他遮挡的手臂,一张红肿了半边的脸映入眼帘,嘴角甚至都见着了血丝。
慕湾湾傻眼了,没想到是这个情况。
“这么回事?”慕湾湾质问道,“你和谁打架了?”
慕书墨不说话,抿了抿嘴,乘慕湾湾检测伤口的空隙溜出去,跑回房间顺便还将门给反锁上。
慕湾湾皱眉,慕书墨比同龄的孩子早熟不少,又不是个随便和人起争执的性子,弄得满脸都是伤,实在反常。
她转过身来,看向小然。
送慕书墨进学的时候,她将小然也一同送了进去,一个没文化的小丫头可不惹人喜爱。
小然见她望过来,整个人都僵住了。
慕湾湾走过去,对她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小然摇摇头,不肯说话。
“你说不说?”慕湾湾眯着眼睛,语气带着威胁。
小然是个胆小的,性子就像个雀儿一般,一吓就抖。
“我不能说,”小然哭丧着脸,“公子叫不让我说......”
慕湾湾继续威胁道,“你要是不说,我就把你送到人牙子那里,你知道我是说道做到的。”
威胁一个小孩子,说来也是听可笑的,但是眼下这是最有用的办法,要让小然说出实话来,只有这一招,百试不厌。
果然,小然一听,整个人都被吓哭了,边抽泣,边断断续续地说道,“公子,公子和书院里的其他......打架。”
“为什么?为什么打架?”
“他们坏......他们,他们说公子是没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