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了什么东西?”易邪向黄衣少年问道,转身却看向女子。
女子露出一副倔强的样子,她摇头否决,道:“我没有偷。”
女子眼渡秋水,眉送横波,与生俱来的柔弱加上柔骨里的倔强,一举一动都好像在诉说自己的委屈。
黄衣少年执扇的手抖了一下,眼底带着说不清的复杂眼神,冷笑道:“兄台,莫要被姑娘这副样子骗了。”
易邪笑道:“我总不能凭借兄台一席之言就给她枉加罪名。”
女子投向易邪的目光里带着感激。黄衣少年咬了咬牙,竟是对易邪的。
易邪抹了抹鼻子,又对着女子道::“我也不能凭姑娘的一面之缘而相信姑娘的话。”
黄衣少年并不像自己面容一般沉稳,甚至有些急躁,当即抱拳道:“兄台你这是为何?既然你也不能断定我等之间的事,还请兄台莫要插手,待我等自相了决。”
“雪南师兄说的对。”这时女子对易邪道:“多谢公子好意,此事还望公子莫要再提。”
她贝齿轻咬下唇,略低下头,黯然地看着黄衣少年,轻声道:“雪南师兄,是我对不起你,我虽然没偷钥匙,却也与我有关,我罪有应得。”
言毕,女子极为平静,就像是面对狂风下的花朵,迎接暴风雨前的娇美。
黄衣少年忍不住看了一眼,满眼寒光,冷笑道:“姑娘不必这般,我那师妹早在几天前就死了。”
易邪这时叹了一口气,二者之间果然有些缠人的纠葛,他笑道:“兄台此话何故如此绝情?”
“绝情?”黄衣少年嗤笑一声,转过头竟是谁也不看。
“求公子莫要言语了。”女子见黄衣少年这般模样,几度心碎无比,她勉强地向着易邪笑了笑。
“我看莫要再言语的是二位。”易邪轻笑道:“我邀二位前来,是想解决事情,打打杀杀自然不能解决问题,至于二位的私人纠葛就先放下吧,后面还有一群人在等着我们呢。”
易邪见二人皆是犹豫了,他手一招,浮在空中的莲花剑插在身旁地上,清冽地剑气扑面而来,竟是刮得脸颊刺痛。
自是修仙之人,谁人不爱奇珍异宝?
黄衣少年此时已被这剑的清冽所吸引,而女子也为剑锷处雕刻的栩栩如生的莲花所痴迷
易邪对着黄衣少年问道:“这是否是好剑?”
“自然是上品中的绝品。”黄衣少年点头。
只见易邪再招手,那剑上的莲花竟是活了一般,滴溜溜地旋转起来,恍惚间甚至已经嗅到了莲子的香气。
易邪对着女子问道:“这剑是否美丽?”
“美中极美。”女子出神地道。
“那……”易邪执剑一挥,突然爆发出强大的灵气,一道白芒势不可挡般地射了出去。
“轰!”
剑声未息,一块百米高的巨石,被切成了两段。
易邪对着惊愕中的二人又问道:“我当又如何?”
这回却没有人回应了。
不光是这二人,就连远处的众人也被惊住了。
年龄最小的少年,眉宇间还带着脱不掉的稚气,他双眼担忧地看了三人,急切地向身边的白袍人问道:“子玉师兄,他们这是怎么了。”
白袍人没有回答,却也有人回答了。一个瘦小地男子,脸上挂着怪笑道: “什么怎么了,依我看就是那人明白了事理,要那妖女交出东西来。”
“白玉姐什么也没偷,她交什么。”稚气少年大声尖叫道。
“哼,事到如今,证据确凿,就连雪南师兄也承认是她偷的东西。”瘦小男子不屑地对着稚气少年道:“怎么,你想吃里扒外?醒醒吧,人家都不看你一眼。”
“你!”稚气少年气愤无比,胸膛剧烈的起伏。
瘦小男子又道:“如何?说不出话来了?你看这形式,估计用不了三刻钟,妖女必然走投无路,到时候你去帮帮她,她兴许能认你这个乳臭未干的为弟弟。”
“吵什么!”白袍人眉头一皱,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瘦小男子悻悻地不再言语,稚气少年看着女子,双拳紧紧的握了起来。
清风吹起,剑吟止。
黄衣少年用看怪物一般的眼神看着易邪,他自然能感觉到,如果那一剑斩在自己身上,必然十死无生。
他警惕道:“兄……兄台这是做什么?”
易邪将剑横在双膝之间,,道:“来到此处,无非是为了唤灵珠。”
黄衣少年闻言色变,女子也是低头不语。
易邪又道:“你们看,我的剑是上品中的极品,我人也是孤身一人,我为何要贪图一颗唤灵珠?所以二位有难言之隐,必然也是与唤灵珠相关,所以我如此做来,还望二位但说无妨。”
“哦,对了。我还有这个。”
说着,易邪忽然从怀中掏出一块黑色的令牌。上面刻着三个鎏金大字:楚月灵。
那一场火焰燃烧了易邪身上不少的东西,有些东西却是完好如初。
比如易邪这个人,那半面地图,易邪的剑,还有这块牌子。
易邪怀念地看着令牌。当初赶来这里的路上,他和楚月灵未带盘缠。他又犯了酒瘾,楚月灵没有办法,就将这块能无条件拿取千金的令牌给了他。
而后因为事情仓促,这块令牌也没有还给楚月灵。
“执法者?”
二人惊呼出声,黄衣少年看向易邪的眼里开始泛出了敬畏和炙热。女子也是这般的同时,她看见了令牌上的名字,看着易邪的眼里带着怪异。
“二位这次可愿说出事情。”易邪问道。
黄衣少年认同道:“好,就听兄台的。”
女子点了点头,道:“就依公子所言。”
“这就对了。”
易邪开心地笑了道:“丢了什么,在何处丢,都要讲清楚,如果证据确凿,再动刀兵也不迟。”
“承蒙大人看得起我们,我就说了。”黄衣少年一抱拳,道:“前些日子,那瀑布旁的巨门从地底窜出,天空放出七道七彩神光,相必大人也是知道了。”
“七彩神光,大门?”易邪喃喃道。
他确实不曾知晓,那时他正处于危机关头。
黄衣少年却也没有多看易邪,他此时十分激动地道:“那七道神光中的一道,就打在我我们身前,是一柄钥匙。”
“所以打开门,要集齐七柄钥匙。”易邪淡然道。
“没错。”黄衣少年点头,又道:“想要打开门就需要七柄钥匙,散落在千里的禁地之中是极难寻找的。可是……”
黄衣少年情绪有些激动,带着寒光的双眼看向女子一,直到女子低下了头,才道:“我们得到了一柄钥匙,却被偷了。”
“事情的经过呢?”易邪问道:“我们需要证据。”
“怎么没有证据。”黄衣少年嗤笑道:“所有人都信任我,所以把钥匙放在我的身上。我将钥匙缝在衣服里,只有她知道,因为是她亲手帮我缝的。”
女子的头已经抬不起来了,易邪轻叹一口气,道:“如果真的只有姑娘知晓,除了姑娘外,那么这个钥匙是不可能会被偷的。”
“是啊。”黄衣少年痛恨地道:“哪天她对我说她有些害怕,我安慰她,陪着她过了一宿,结果第二天钥匙就没了。”
人在最放松的时候,东西是最容易被偷的。
“姑娘,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易邪对着女子说道。
“我……”女子抬起头,她的脸色异常苍白,她似是有千言万语,却又哽在喉中。
黄衣少年此时见女子的模样,他一双手几乎要将扇子捏碎,重重地冷哼一声,一双眼睛直视着女子。
“我没有话说,你想怎样就怎样吧。”女子突然平静地抬起头,一双秋水般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波澜。
“你!”黄衣少年被气得嘴唇发抖,不能言语。
“确实。”易邪此时点头道:“姑娘此时确实是最大嫌疑的人,但是我看兄台和姑娘间纠葛不小,想必也是一对青梅竹马的人儿,那么兄台自是知晓姑娘的性情。姑娘对你如何?”
黄衣少年叹息道:“十载年间,她未曾对我有过谎言。”
“那你为何不信姑娘的话语呢?为何不信任她了呢?”易邪疑惑道。
“信任?”黄衣少年自嘲的笑着,用绝望一般的眼神看着女子,道:“她如今叫我如何信任?”
“这是何故?”易邪问道。
女子整个人就像雕像一般立在那里,黄衣少年此时已是闭上了双眼。
“因为雪南师兄差点死在了白玉姐的手里!”
不知什么时候,一个白袍少年来到了三人的身旁,这话正是他说出来的。
白袍少年坐在易邪的面前,先是看了一眼黄衣少年,再深深地看了一眼女子,黯然道:“我们这队本是三十人,皆是由雪南师兄召来的。”
易邪将目光扫了一遍,发现如今加女子在内,也不过十四个人。
“白玉姐本并不在我们这群人中。”白袍少年又道:“雪南师兄并不想让白玉姐来到这里,因为这里非常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