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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晋升”之路

沧海桑田,千百万年的变迁,薄薄的灰烬在地面之上流动、汇聚、碰撞。突然有一天,在灰烬之中,有微小在汲取能量。

它们似乎是新的生命。

利用着灭世时生命的余烬,不同生命又缓缓出现在世界之中,新的生命在演化。

循导着曾经的生命在灰烬中的遗迹,演化着储存在灰烬中的讯息,生命又繁芜起来,又变得无比精彩。

灭世并不是结束,而是新的纪元的开始,余烬之中新的生命出现并繁衍。

从简单到复杂,从单纯到多彩,慢慢向着高级形态前进。

不知过了多久,人类出现又在这片天地,第一个人类站起来瞭望这片土地,思考世界的问题,观察着苍翠的世界,以及繁芜的动物。

钻木取火、茹毛饮血,人类又开始发展新的文明。这是一个崭新纪元的文明,这是一个新生的文明。

文明又繁衍了起来,硕果累累使得人类欲望不能满足,埋藏在地下的典籍,未能被时间磨灭的踪迹,透露出了一个终极的秘密。

人类自此便开始了探寻苍天力量,探索永生之路,以及那个遥不可及的,传说中的“真仙”的秘密。

曾经一个纪元又一个纪元的探索,新的人类依旧不会止步,新时代的马车又压回历史的车辙。

“我在哪?”

石头发出自问,因为这一天他听到巨大的响动。

自从经历了时光栅栏的痛苦,在天崩地裂的响动中陷入沉睡。

醒来后千百万年时间,许久再没有任何声音,也没有任何的光芒,自己不能看到,不能听到。

漫长的时间过去,他已经不能知道过去了多久,他只知道是永远,似乎呆在无尽的囚牢之中。

然后这一天开始,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身旁移动,匍匐前进,发出哗哗的声音。

仿佛是炙热的岩浆流淌,第一次看到了光芒,岩浆中炙热而冒出的光芒,他以为自己早就死了,以为自己到了另一个世界。

以为自己来到了一个没有光,没有声音,没有任何感觉的世界,传说中的冥界,死人的世界。

然而今天又看到了光,又听到了声音,这是多么的欣喜。

紧接着就是“砰”一声,自己好像飞出了地面,飞向了空中。

巨大的尘埃和岩浆喷射而出,地面上许多生命在逃窜,他又一次见到了世界,他千百万年的孤寂终于看到了世界。

灰蒙的尘埃之中抛射到天空,地面之上的绿色逐渐变成渺小。湖泊星罗棋布,如镶嵌的天然玛瑙。

从空中降落,速度越来越快,白启很是激动。开阔的视野逐渐到遮天蔽日的树木,渺小的虫子变成飞速移动的妖兽。

白启呆住了,从无尽黑暗的绝望,似乎瞬间羽化成仙。灭世的恐惧,在黑暗中的折磨,最后又迎来惊喜。

跌宕起伏的人生,这一遭让白启险些崩溃。

“自己还活着吗?”

苍翠的世界让他有了新的希望。他不由得发问,不由得想知道这个答案。

是否活着,这是白启的疑问。

这里没有声音的回应,也没有人能回答,有谁能听见一块石头的意识活动,甚至连说话都不是。

千百万年白启都沉寂在灭世的情景中,那种恐怖,那种绝望,源自心底深处的恐惧。见证了亲人离去,同胞的毁灭。

灾难来临,为了生存不择手段,死亡来袭,为了逃命的世态炎凉。那种情景回荡在他的意识之中,经历了千百万年他才逐渐淡漠。

众人筑起屏障大阵,抵抗灭世的情境;亲人将自己推离寂灭之光,这种源自于亲情的力量,逐渐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在千百万年的黑暗中不丧失本性的信念。

“我还活着吗?”

这句话白启自问了无数遍,活着的渴求也默念了无数遍。

然而在黑暗中,没有任何声音的世界中,没有人回答他,也没有任何的响动。

今天他看到了世界,翠绿的世界,有生命在移动,白启知道了答案:“我还活着。”

白启有了活着的希望,白启看见了自己飞向高空,又从高空中落下,落入山地又滚入坑洼。

他看到周围布满灰尘,植物被覆盖在灰尘之下,他被火山喷发带出了地底。

慢慢的时间过去了,坑洼变成了水潭,他被水流覆盖,逐渐的四周又孤寂了下来。但至少还有光,他能看到四周的环境。

水潭中,那块漆黑的石头之上,有一个光芒沿着纹路隐隐约约在跳动着,上万年的时间做着一件事,想要重塑自己。

他只是一块石头,他只能用意识去乞求,祈求上苍怜悯,祈求奇迹降临,但他仅仅只是块石头而已,没有任何的反应。

“也许自己真的死了。”白启失望了,他怎么又能祈求一块石头变成人,变成一个活生生有血肉的躯体。

自己在灭世中死了,他被大地变动挤压在洞窟中而死,他被时光围栏掠过而死,他死时感到十分痛苦,他还记得死亡的滋味,他死了,死人怎么又活过来。

一块方形有缺口的石头,奇异的纹饰密布,这是白启在“仙人”尸体的残留物中捡到。

本以为表面的纹路蕴含大道的力量,但是白启始终不能参透,也不能放入乾坤袋中的小空间,只能一直放在身上。

令白启想了千百万年的原因,白启死亡时的血流到了身上的石头上,石头将白启的真命吸入,抛却了身体的桎梏。

白启在灭世中活了下来,白启成为了少数几个幸运儿,他以真命的形式,以真命的方式潜藏在石头之中。

石头不知是什么域外天材,居然能躲过死光的摧残,抗击巨大的压力,历经千百万年而不朽。

沧海桑田,世界变迁,石头从地底被地壳运动慢慢带到地上,被火山喷发而出。

纹路上千百万年跳动着的光芒,又经历了白启上万年对生命的乞求,石头似乎听到了他的声音,苍天似乎感召到了他的祈求。

今天也是时间了,是时间开启他的新生。

“咕,咕,咕。”好像大道的韵律在响动,潭底闪烁微微光芒,水中凝聚丝丝屡屡的光泽。

这是大道的纹路,这是创生的力量。这是天地规则的具现。潭水被搅动起波纹,晶莹剔透,一股神秘的气息向外缓缓释放。

白启醒转过来,惊奇发现,水、物质逐渐受到石头的牵引,逐渐凝聚出人形的轮廓。

在哪人形轮廓上,银色的丝线最为密集,好像在勾勒周身筋脉,大道造化骨骼,符文凝聚血肉躯体。

能量在流转,在广袤无垠的大地上,丝丝道蕴流转,悄无声息的能量向潭水中汇聚。

化不开的浓郁天地之灵萦绕在潭水四周,将其笼罩,抹上神秘。周围的天兽看了一眼,却惊骇逃窜。

这种道蕴符文遍布森林,逐渐地林中的天兽狂吼不已,似乎有什么恐惧降临密林中心,将凶兽纷纷驱逐开来。

“发生什么事了?”外边的人注意到这里的景象,群兽暴动,仓皇逃窜。

“是有什么仙宝出世了吗?”年轻弟子发出惊呼,恐怕有什么仙材宝药出现,欲要去一探究竟,可惜有壁障阻隔,无能为力。

“也许是大荒遗种或者神级血脉晋升了吧。”

老一辈的分析,若是仙宝出世,天兽必然趋之若鹜。而今日之况,必是有更强大的遗种或者神兽占据了中心,威慑群雄所致。

听及此,周围的年轻人目光炙热,那种级别的天兽,必然会引起一阵腥风血雨。

道蕴符文流淌,逐渐蔓延出了森林,向更远处而去。

逐渐地,遍布了大陆,甚至连天际都能观察到,也许穹顶之上也流淌着这丝丝缕缕的力量。

“那到底是什么?”有耳聪目明的修士发现,地面上丝丝道蕴匍匐在地上,若隐若现。他们想要卜算天机,窥探未来,可却一无所获。

他们只能看到当前的时光,或者说面前的道蕴流转,当他们往远处看去,道蕴却消失殆尽。

不能看出它从何而来,也不能知晓它去往何处。他们把这流转的道蕴当作“晋升”的力量,亦或是世间的一种可怕的秘密。

这种符文爬上修士的身体,未知让人恐惧,然而他们使尽手段都不能将这银色道蕴除去,只要沾染上道蕴,就无法摆脱,只能等它自己消退。

随着时光变迁,有的人惊奇地发现,只要沾染上道蕴的修士都惊艳群雄,修炼速度比常人更加迅速,而且能突破大圣桎梏,进阶圣皇,或是更高的境界。

一时间世人对这种银色道蕴趋之若鹜,盼星星盼月亮地希望有一丝道蕴“选中”自己,如今时代,也只有银色道蕴是晋升的门路。

有的人认为这是天选的力量,被符文爬上身体的人是天命之子。宗门大教将其作为择选弟子的标准。

埋藏在深处的眼睛也想窥探,他早就醒过来了。但他同样无法追根溯源,这奇异的符文无法被参透,一种超越认知的力量,绝对不是苍天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