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休宁掀开帐子,把摔在地上的钟离姝扶起来,虽然黑漆漆的看不清休宁的表情,但是听声音似乎发生了不好的事情。
“发生了什么事情?"钟离姝深吸丁一口气,任由休宁点起烛火,她听着窗外刷刷的雨声,闪电惊雷让这个夜晚变得格外可怕。
“奴婢好像听到外面传来了尖叫声,”休宁眉头皱道,“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今儿晚上雷声响雨又大,我们什么都没有听到,”钟离姝沉吟半晌,“今晚谁都不用出去。”不管这事儿与她有关还是无关,她打定了主意不出去。擦去额头的汗,“你也去睡吧。”
“可是,若是有人故意……”休宁仍旧不放心。
“这宫里没有傻子,对还是错在大王眼里。”
钟离姝对休宁的仔细还是很满意的,她这会儿连灯也没有掌,可见不想引起麻烦,“这么大的雨,没事谁会出去。”
休宁点了点头,看了眼电闪雷鸣的窗外,轻声退了出去。
电闪雷呜了一夜,第二日一早总算放晴了,宫离早早从床上起来候在大王寝宫外,只等着大王的传唤,就在这个时候,就见一个小太监面色惊惶的跑了过来。
“宫大人,良妃娘娘朝阳宫的外院里发现了三具尸体,良妃娘娘与陪同的宫女都吓得丢了神,这会儿正传太医呢。”
宫离一听,眉头顿时挤在了一块,他就出来一小会就闹出来人命,怎么后宫就这么不安分?
恰好这时听到室内传出动静,宫离低声道:“这事儿先别声张,快些告诉贤妃娘娘去。这种事可大可小,实在不好办。”说完,便带着一溜宫女太监进了门。
更衣完毕后,宫离躬身给南宫卜整理着论角,哪知这个时候南宫卜开口了。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南宫卜展开手臂,由着旁边的女官整理袖摆。
“奴才听闻良妃娘娘受惊了,这会儿太医已经去了桃玉阁。”宫离小心的开口。
“受惊?”南宫卜皱眉,“怎么回事?”
“奴才听说今儿一大早良妃娘娘起床去散步,哪里竟在院子里瞧着三具尸体,所以受了惊吓晕了过去。”宫离理好袍角,退到一边。
“就在自己院子里碰着三具尸体??”南宫卜冷笑:“孤要去朝阳宫,摆驾。”
“大王,朝廷还在等您去商讨年关……”宫离欲言又止:“而且良妃只是晕了过去,并无大碍。”
南宫卜犹豫了一下,还是先去上朝了。
“孤下朝之后来处理,你先去查。”
“是。”
……
“回贤妃娘娘,因为这三人被雷劈过,所以面容有些不好辩认,不过下官仔细查探了一番后发现,三人中有一个是殿中省的太监小方子,两个都是朝阳宫的打扫宫女红珠和金果。”
御林军侍卫瞟了眼这三具尸体,心里大致明白了怎么回事,“下官还发现,金果脖子上还有着没有燃透的美纱。”
贤妃看了眼被太监呈上来的托盘,白布打底的托盘中,正放着一些焦黄的布片,有些边角已经黑了,但是还是能让人看出是做什么用的。
“这倒是有趣了,莫不是良妃娘娘苛刻宫中宫女,她们走投无路这才来朝阳宫的外院上吊自缢了?然后还顺便带着人帮忙自缢?还是三人集体自缢?”
“这小方子可不是朝阳宫的,”淑妃掩着嘴角道:“哪里有这么奇怪的事,只怕有心人想要找些麻烦出来呢。”
若昨儿晚上这个金果单独吊在外院中,不管在谁的眼中,都会觉得这金果是想化作鬼都不放过良妃,只可惜想出这个计划的人恐怕没有料到,做这等坏事是要被雷劈的。
御林军统领让人把尸首抬了下去,抱拳道:“ 贤妃娘娘,这金果的颈骨已经断了,如果下官没有预料错的话,在雷劈之前,金果已经死了。”
尸首抬了出去,贤妃等人显然更加自在了些,淑妃嗤笑道:“还有什么可查的,不过是想用枉死的宫女栽赃陷害不成,反倒是让帮凶一起遭雷劈了。”
“自然还是要查查的,这陷害之人是谁,为何要陷害,”贤妃叹了口气,“只可怜良妃,一大早便受了这么一场惊吓,也不知这会儿怎么样了?”
“回贤妃娘娘,良妃娘娘用了药,还有一会儿才醒来,”站在角落的太医回道,“ 不过最近良妃不可再受惊,不然伤了脑子便不好了。
贤妃点了点头,又嘱咐太医要好好医治。
在场众位妃嫔面上都是关切之意,但是面上又有谁真的关心了。只是可惜这良妃运气太好,连被人陷害也有老天帮忙,不然这雷早不劈晚不劈,偏就等那两个奴才抬着尸体到树下时便劈了呢。
“大王驾到!”
贤妃与其他妃嫔们纷纷起身行礼相迎,见大王脸色不好,贤妃也知道大王是不喜后宫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良妃怎么样了?”一路过来,南宫卜已经把事情了解大半,面色阴沉道,“ 这宫里是越来越热闹了,今日这里出事,明日那里又死了人,就没个清静时候! ”
“请大王息怒,太医来瞧了,说良妃只是受了些惊,最近一段时间好生静养便没甚大事了。”贤妃小心答道。
宫离听到这话,心头一跳,这后宫中但凡需要静养的妃嫔,最后恐怕就要一直静养下去了,贤妃这是有意还是无意的?
“这个地方还能用来静养?”南宫卜在上首坐下,端起茶杯,看了眼躬身站在屋中央的御林军总领,“这事儿你给孤好好的查,孤倒是想要看看,这后宫中有多少怀揣心思的人。” 说完,视线扫过屋内众人。
众位嫔妃即便不是千帆过尽,但至少也是息怒不露的人,但是大王这一扫,竟是没有一个人敢和他对视,就连淑妃也微微移开了视线。
“贤妃,这后宫里你也好好清理一番,若是做不好,干脆就交给又能耐的人去做吧,”南宫卜收回视线,把茶杯重重一搁,站起身道:“孤去瞧瞧良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