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虞溪那里回来,夕弦就钻进了药书中,连着好几日经常不见人影。
绿烟没了办法,请了江氏来,被夕弦哄了回去。
见江氏都没办法,雀茶倒是说他们世子说不定可以,三人一商量,便让雀茶带了信去找刘譞。
刘譞知道摄政王府除了病,夕弦也让他不要担心,这才靠着雀茶的回复不再多份的替她考量。
但听雀茶这样一说,才知道小姑娘还是柔软的心肠。
晚间就和上次一般,又进了夕弦的房中。
这次绿烟没有惊讶也不紧张,反而和雀茶她们一起,看好了院子和内房。
夕弦看着刘譞沐着月光这般的高贵如仙人,再看自己就是普普通通的衣服,有些羞颜。
“莫不是你在游学的时候还学了这悄无声息的闯女儿闺阁的仙术,每次都悠悠然过来,倒是显得我分外的粗糙。”
一番话听着是埋怨,但内底子里却像妻子抱怨丈夫一般。
刘譞听了非但没有一丝不愉快,还笑得更开心。
“你若是在这般不顾及自己的身子,那我便日日来看着你睡。”
刘譞说的甚是认真,眼角眉梢让人挪不开眼,夕弦手中的医书再也掀不动。
刘譞上前抱起她,把她放在床上,自己拿了凳子,看着她,一言不发。
夕弦知道拗不过他,便只说了等好了两人在探讨医书武艺,论朝堂天下,现在不安全。
刘譞听着才有了笑意,点着头答应。
不过会儿,夕弦就睡着,刘譞唤人进来守着她,才离开。
雀茶跟着刘譞离开,说着那日夕弦带回来一只簪花。刘譞听着簪花,想到这次的事儿,便点了头,没在多言。
他相信,现在夕弦可以处理好这一些,他只需要在她的背后就是。
醒来的时候,天也有了些许的微凉,转眼早秋已到,夕弦打了一个喷嚏,其他的丫鬟们赶紧进来。
绿烟带着三个丫头忙前忙后,又是参茶补着,又是要做新衣,夕弦倒是成了架子。
看着她们的担心,想着昨夜,夕弦嘴角不禁上抬,带了绿烟和三人去了偏厅。
绿烟算是跟着时间长,知道这是要和这三个丫头说真话,便一直不插嘴。
进门后夕弦坐在正位上,让绿烟给她们一人抬了一个凳子,都坐的正正当当。
“你们三个那日见了我做的事情,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夕弦没有多说,直问三人的感受。
纯之见其他两人不敢说,便自己说了:
“小姐手段狠辣,但也有用,得到了想要的,同时留了点体面给六小姐。”
三人有一人开口,便也打开了话匣子。
纯之说小姐的药是厉害的,竟然差不多的瓶子,一瓶救人,一瓶拿人性命。蕊之说好羡慕小姐的利落,来回之间都是气度。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的都是心里话,夕弦看着她们,知道不是装的,便说了心里话,
“我要行的是比那日所见阴暗万分,你们若是敢,若是愿意,那就继续跟着我,若是怕了,我让绿烟给你们安排好去处,可得一世安稳。”
夕弦说了实话,三人却齐齐跪下,异口同声的说愿意跟着夕弦。
夕弦和绿烟对视了一眼,就知道当时的选择没错。
接着晋了三人为一等丫鬟,蕊之学各种女子活计,纯之跟着学医术,敏之学武功,先紧着夕弦说的主要学,其余的随她们喜欢。
三人一听晋了一等,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兴奋,满脸的欢喜。
再出来偏厅的时候,早已收拾好情绪,仿佛没有发生一般。
夕弦回到房中,细细研究起了那枚簪花,如虞溪所说,那她的病就是这枚簪子的原因。
虞瑶的病也离不了这里面的故事。
但什么人可以躲过詹姨娘和她的眼光,做成了这事呢?
能够进虞瑶的院子,还能传染人的,恐怕就是这后院的人。
数得上的姨娘就是那几个,其余的没有名头的更不要说,连着小姐们都有着众多。
一个个查起,只能说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
于是夕弦便令三个丫头并着碧玺,四人一起去看各个院子的情况。
姨娘们许久不见虞琮鹤,早就一肚子的埋怨,见了好些女儿家喜欢的东西,才笑开了眼。
四人带去的东西中,无一例外,都有那种簪花。
其她的院子都没有多少愿意选择那种簪花,只是到了敏姨娘的院子里,大丫鬟替敏姨娘选了这个簪花。
碧玺本来不知为什么,但也不曾多问,三个丫头倒是心思重重的去回了夕弦。
夕弦以为会是对詹氏极为不满意或者是有人要灭了双生女的口,不让一些秘密外泄,但是没想到是敏姨娘。
夕弦想到这里,还问了有什么异常,纯之便说路上遇到了虞珀少爷,拿了簪花去玩,其余的没有。
另外就是虞漪小姐那里防御的倒是严格,其他院子都松懈了的时候,她那里还按时按量的做着措施。
这几个小插曲本也没什么,无非就是虞珀和虞漪小孩子心性,但敏姨娘实在可疑,夕弦想着要去和沉魅说一声再去问,但又怕自己身上带了病,传了给她。
便直接带了信去。
沉魅的回信倒是快,信中直言闵敏不会这么做,但夕弦还是要去问问。
看着沉魅言之凿凿,夕弦也有着猜不准。
虞珀是不可能的,难道是虞漪??
想到这里,便令三“之”再进来,再将下午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一遍。
三人想了又想,甚至还演着复原场景,直到复原到虞漪那里,纯之扮演的丫鬟却让夕弦看到了蛛丝马迹。
这只是初秋,为什么要在脖子上捂了丝巾?
还不止是一个丫鬟这样,院子中的男仆也比丫鬟仆子多。
单个分开看没什么,但是加上虞漪的过度防护,丫头们不合时宜的丝巾,就让人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