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几日,刘譞应恒国公需求占星,派人告诉虞玦,五日后自会上门打搅。这五日虞玦细细缕清朝中局势,为的是刘譞。
他也好奇,恒国公府一向三不相帮,刘譞又是年幼游学,怎么会如此了解朝政。
这日,终于等来了刘譞。
因着心中疑虑,虞玦看到刘譞的时候便直问。
“不是我父亲,不是科罗穆,但是还会是别人,只是虞玦不明,世子怎么确定就是郑豫?”
“你刚刚不是说了吗?不是摄政王,不是雍国公,那还有谁想去杀夕弦?”刘譞的话显然将之前清延的话推翻。抬头和虞玦对视,一切尽在不言中。
虞玦也是这样的疑虑,清延的话不经敲打,此番明显就是朝着雍国公府和摄政王府来,夕弦只是做了靶子,但是此刻是怎么知道的,唯一的可能就是那支十二人的神秘丞相府影卫。队。
谈到这里,刘譞和虞玦心知肚明没有继续往下细讲,谈论了其他朝中势力分布后,约着一起去找夕弦。
再到夕弦的暮云居,已是另一番场景。只见空地上的野雏菊开的娇艳,一扫秋日颓势,旁边素衣散发的夕弦不施粉黛,胜这秋日三分颜色。 。
刘譞和虞玦看到这副岁月静好的场景,忍不住打搅,最后还是虞玦开口。
“怪不得受伤,原是四妹妹这般爱动。”虞玦乍一开口,夕弦蓦然回头,仔细的刘譞已经伸出手。
“小心一些 ,不要这般顽皮。”刘譞开口,说的尽是坦然,虞玦看着两人,甚是有趣。
“你就是爱吓唬我,我怎么知道一只胳膊还有人惦记着。”夕弦边说边邀请他们到了茶园处,绿竹层层,分外安静清雅。三人在这里谈论着那天遇袭的细节和即将到来的会试,不觉夕霞漫天。
“好久未曾这般畅快,世子见识远超虞玦,佩服。”虞玦真心实意的夸赞,刘譞也不伪善,心安理得的收下。夕弦看到阳光打到哥哥和刘譞的脸上,只觉前世求了一辈子,莫过“陪伴”二字。
送走了刘譞和虞玦,夕弦便打定主意,开始专心养伤。
秋日养伤,自是有着一定的好处,府中大大小小的事情层出不穷,但是因着瑶姨娘牵引了詹姨娘的视线,这才让她没有时间空出手来寻事。
期间虞琮鹤派致远来看过,也只是不痛不痒的嘱咐了两句,莫要与雍国公府起冲突就是了。致宵心思细腻,多说了几句,将虞琮鹤摘得干干净净,夕弦本就不盼着这位父亲有多少关怀,自是未曾伤心,倒是感叹于致远办事滴水不漏,可惜跟了虞琮鹤。
夕弦的伤本就在外处,没有伤及肺腑,加上刘譞和清延带来的良药,好的也是不慢,三月之间,已然是好的差不多,现下抹着祛疤的膏。
这中间刘譞来的勤快,除了和虞玦讨论会试之外,三人也多谈论其他。夕弦对刘譞年少游学很感兴趣,虞玦表示也是没有见过,于是恒国公世子成了摄政王府的常驻说书者,江氏也偶尔过来听这些年轻人的故事,逐渐远离昔年的情伤。
罗栀和清延自是来了几次,带了不少贵重礼物,也是巧了,刘譞不曾与他们相遇。
三个月不能出去,夕弦竟不觉得为难,陪伴江氏,跟着虞玦和刘譞学习,时间也是不慢,转眼就到了虞玦会试的前夕。
虞玦探花之事已是板上钉钉,只是其他人不知,还都等着这事儿落定。
刘譞不参加会试,潇洒自在。两人各送了一份礼物给虞玦,祝他金榜题名,约好出了成绩行酒令祝贺。
虞玦生母早逝,虞琮鹤能给的也就是荣宠,詹姨娘更是表面和善,私底下用了不少的招数折磨虞玦。因此夕弦和刘譞的信任与关怀,让他这孤寂的岁月里有了一丝温暖。
会试成绩下来的时候,整个摄政王府奔走相告,大少爷榜上有名,入选殿试。
夕弦在府中等着虞玦想要说上几句,却不想虞琮鹤横插了一脚。想来也是,虞玦上榜,虞琮鹤的计划算是迈出了重要的一步,而清洗虞家,看来也是加快了步伐。
正厅,虞玦刚一回府就被虞琮鹤叫了过去,清退下人之后,只留了致远在身边。
“玦儿,下一步准备怎么走,心中可有什么想法?”虞琮鹤喝着茶,不阴不阳的开口,明明心中已有打算,但是还在验着虞玦。
“父亲,自当是好生准备殿试。”
“好。另有,你觉得恒国公世子和你四妹妹之间,可有何不对?”
虞琮鹤一问,令的虞玦心中一惊。一番解释之下,才令虞琮鹤放心,说的是因为会试原由,请刘譞前来多番探讨而已。
“恒国公很是喜欢这个世子,所以你同他多交往也是好的,众多儿女唯有你替为父解忧,还要明白殿试重要性才对。”
“是。”
虞琮鹤送走虞玦,便去了瑶姨娘院中。
夕弦得了消息,带着清酒去了虞玦那里,心中是真的为虞玦庆贺,入了会试,巩固了世子位,即使是詹姨娘再狠毒也不敢打乱虞琮鹤的计划,这番下来,甚是值得。
而这詹姨娘房中,却是另一番情景。二公子虞琥砸烂了桌椅,詹姨娘更是怒目圆瞪,一屋子的丫鬟跪地,浑身瑟瑟缩缩。
“本来爹就对他另眼相待,而现在我落榜,他又进了殿试,现下我在这王府算什么?”虞琥手被割破,血迹斑斑,足见其愤怒。
“琥儿,冷静下来,有命得还得有命撑着,娘会为你打算,你好好复习着,等待时机。”
詹姨娘倒是变脸一般,刚刚还恨不得撕了虞玦,转眼之间就可以边安抚虞琥,边想着毒计。即使詹姨娘知道虞琮鹤对虞玦的重视,看到儿子这般也是狠了心,既然挡不住虞玦扶摇直上,那也没必要留着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