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到达了自己的目的,舞阳也不想再留下来引人注目,玉佩中人和他交代过尽快结束战斗,去后山偏僻之处有要事交代自己,舞阳不敢有丝毫耽搁,离开修炼场后,马不停蹄地就去往府邸后山。
“前辈实力超然,会不会知晓我的一些身体情况。”
舞阳心里暗暗想到,脚底也变得快速起来,向后山一溜烟的赶去。
按照习惯,舞阳不自觉的走到以往休息的地方,从丛林中走出来,就看到一湍瀑布如同白练落进山崖下的池中,空中氤氲着一层白雾,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五颜六色的光彩,柔和了周边景象。
经过半个月的调理,以往的打斗痕迹已经被杂草覆盖,自然悄悄掩埋了那段过往,好似这里从来没有发生过那事。
舞阳就是酷爱此处的安静和景色之美,才会每次练功后在这里小憩半晌。
舞阳心情畅意,走到池边的一块黑石上坐下,扫视四周是否有异动,在确定安全后,才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捧出胸口那块玉佩。
玉佩常年贴身携带,这么多年来已是温暖圆润,凑到自己嘴前,舞阳陪着笑脸,试探喊道:“前辈?”
一声喊过,却是半分动静都没有,玉佩如常,安安静静地躺在舞阳手里。
或许是声音太小了吧,前辈没听见。
等了一会,见没人出来,舞阳便这般想到,不由得加重几分力度,又高高的喊了一声前辈。
第二声已毕,舞阳还未闭嘴时,一道绿芒从玉佩中心亮起,强光刺得舞阳眼睛一闭,下意识的用手去护住眼睛。
“嗷!”
一道哈切声响起,同时绿芒开始变得暗淡,渐渐消退。
感觉到绿芒散去,舞阳移开遮眼的手掌,眼睛一瞪,不可思议的看着前方。
在舞阳的面前,正站着一位看上去不是很大的青年人,身高一米八左右,穿着一套流苏绿蟒袍,长发用一根碧玉簪箍住,发髻散乱几纽,顺着耳垂滑了下来。
在他洁白细致到让女人都暗暗嫉妒的手上,自己的玉佩正在上面悬浮着。
舞阳明白此人就是寄宿在自己玉佩中的那位,收回自己失礼的目光,抱拳行礼,恭敬地喊道:“前辈,刚刚武斗大赛,多亏前辈鼎力相助,小子没齿难忘。”
绿袍男子没有搭话,翠绿的眸子四处扫视,新奇的看着周围的景物,好似周围的一根杂草都比舞阳来的有吸引力。
男子不开口,舞阳自然是不敢随意乱动,只能老老实实的低头等候年青男子开口。
终于也不知过了多久,许是看厌了周围的景物,男子才注意到自己身前的舞阳。
“小阳子,抬起头来让本座好好看看。”男子修长的手指飞快地转动着玉佩,玩味地看着匍匐的舞阳。
小阳子?舞阳见男子这般称呼自己,表情一愕,感觉脑袋里一万多匹草尼玛呼啸奔过,抬起来头幽怨的看着眼前的青袍男子。
“啧啧啧,看了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一个憨憨样。”男子貌似很是不满舞阳的长相,一脸嫌弃的嘲讽舞阳。
其实舞阳浓眉大眼,身材匀称,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不算多么英俊,但也不丑。
只不过对于绿袍男子还说,确实是差的不是一丁半点了,男子极其俊美,剑眉星目,唇红齿白,额头点上了一朵梅花纹,简直是比女人还女人,如果不是看到这货长着喉结,舞阳铁定认为他是女的。
绿袍男子毫无前辈风范,不停的盯着舞阳,时时刻刻都在吐槽他的相貌。
你怎么这么矮,没发育好吗?
哥,我才十二岁,半大的孩子。
你怎么也学本座留长发,难看死了。
好嘞,哥,回去我就剪了。
你怎么长着这么畸形的脑袋?
好嘞,哥,回去我就剁了,还不用理发。
...
那还是不要吧,丑就丑点。
............
随着男子越问越刻薄,越问越刁钻,舞阳的脸也是越来越黑,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
终于在舞阳快要精神错乱的前夕,男子住了嘴,慵懒地站在一边。
“本座知道你有好多事想问本座,那快问吧,本座困了。”
说完,男子还张嘴毫无形象地打了一个哈欠。
舞阳闻之一震,涌动的欣喜随之而来,他有很多事情搞不明白,也无从知道,现在他要抓住这个机会,把这些问题问个明白。
“请问前辈,你是谁?”
舞阳思索片刻,提出了第一个问题,和此人相处了十二年,总得要先知晓别人的姓名吧,这样才有礼貌。
“哦,本座还以为什么问题呢?”
碧绿的眼睛微微上翻,表示无奈,淡淡说道:“本座姓楚,单名褚,你可以叫本座楚褚。”
“楚楚?楚楚动人的那个楚楚?”
舞阳愣了愣,伸手比划道,一个大男人取名叫楚楚?
再看楚褚秀美的面庞,舞阳突然有了一阵罪恶感,他承认在这一刻他想歪了。
“不是,是那个褚!”
楚褚无语的抚额,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在空中飞快地比划着自己的名字。
“哦,原来是楚褚,这个褚啊!”舞阳看明白楚褚在空中的笔画后,恍然大悟,没来由的松了口气。
和你爹一个德行,第一次见面也把本座的名字叫错了!
楚褚当然明白舞阳嘴角耐人寻味的笑容是什么意思,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心里咕噜道,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爷儿两个一个德行。
见舞阳明白过来后,楚褚翠绿的眼珠溜溜一转,好似想起来什么,漫不经心的补充道:“你叫楚褚有些乱了辈分,你如果有事找本座的话,你也可以叫我四叔!”
舞阳上一秒还是沉寂在自己的遐想中,下一秒就如雷电劈中自己的身体,整个思维瞬间僵硬起来。
瞪着一双变大的紫瞳,不可置信的盯着眼前的楚褚,支支吾吾道:“四,四叔!”
“嗯。”
这次楚褚没有再露出慵懒的表情,而是肃穆的看着舞阳,郑重地点头。
“是的,我就是你的四叔。”
舞阳眼睛眨了眨,难以置信地收回目光,似乎还陷入在突如其来的惊吓中无法自拔。
楚褚也知道舞阳会出现这种反应,静静地待在一边,等舞阳自己清醒过来。
“四叔知道,这一刻你很不平静,甚至内心远比表面来的更加震撼,你有太多的疑问,太多的不解,你先平复一下心情,四叔就在这里,你想知道的四叔都会告诉你!”
舞阳此时心乱如麻,他确实有很多问题很多不解,他本以为自己要很久才能知道答案,或者这辈子就无法知道答案。
当初本想从楚褚那里知晓自己的身体情况,这就足够了,却没有想到楚褚会开口说是自己的四叔。
四叔这两个字说出口,这意义就大了,既然是自己的叔父,那肯定见过也认识自己的父亲。
自己的父亲叫什么,还有为什么父亲要抛弃自己,这些舞阳都想知道。
当舞金权告诉他自己不是舞家亲生血脉,而是被舞金权捡回来的时候,舞阳就发誓要找到自己的亲生父亲,当面询问他,为什么要抛弃他,为什么要把自己扔在荒郊野外。
这是舞阳心中深藏的一块疤痕,是不愿回应的故事,是当时三个月,每晚都会噩梦惊醒的心病。
而现在,这一切,都可以知晓!
一切的一切都将真相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