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华辰出了祠堂,从一村民手中拿过一个大包袱跨在肩上,又拿过一个用包着的长物。少年却能猜出里面定是一把长剑。
“华辰哥哥。”小一叫道。
听见小一的声音,叶华辰循声望去,便看见少年和小一。在出祠堂时,小一放开了少年。
“你?”叶华辰一时没反应过来,没叫出小一的名字,不过他反应倒是挺快,在小一开口之前想了起来,“小一。”
“是我。华辰哥哥。”小一也是高兴,道:“没想到华辰哥哥还记得我勒。”
“说实话,刚才我还真的没认出你来。”叶华辰的语气挺不好意思的,他接着说道:“才几年没见,小一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凉了,而且变得更漂亮了,不再是天天跟在我身后的花脸小鬼了。”
“才没有呢。”说起往事,小一想起来也是满满的记忆。
“华辰哥,这些年你在外面都做了些什么?”跟在叶华辰身边的另一个少年问。此刻一群人围着叶华辰向他家走去。
小一也在其中,而少年也跟着,不过却一个人掉队走在最后面。
少年没有兴趣知道叶华辰的经历,尽管他发现这个叶华辰在他见过的人中与众不同,但他有自己的人生。
到了叶华辰家中,叶华辰消失了一会儿,在出来时已经完全变了模样。如果说刚才他是一个乞丐,那么现在的他就要一个少年公子。
凌乱的发髻扎了起来,在上面束着冠,脸也打理得干干净净,皮肤虽有些粗糙却难掩其英俊的面容。灰白的长衫依旧有些旧,可在这小村庄中已算得上是崭新的了,在他的腰间,依旧别着那柄小剑。
叶华辰一出来,惊艳了小院中的众人。
然后,他说道:“连续半月的赶路,加上途中遇到绵绵春雨,便成了刚才你们见的模样。”
“你是?”叶华辰走到少年面前,上下打量着少年,心中总有一种异样的感觉,然后开口问道:“以前没见你,应该是刚来村里的吧。”
“他们都叫我大牛。”少年迟迟回到。然后被小一接过话题:“大牛哥已经来村里五年了,你走后不到半年就来了。”
“哦。”叶华辰之后不再问什么。
在叶华辰向少年走去并打量他的刹那,少年内心的确有些慌张,害怕对方看出什么。不过少年很快就适应过来,没有任何展露。
少年在心中想到,自己的内心仍不够强大,这点事就扰乱了自己的心境。好在刚才他并没有什么异样的举动。
而后,众人又随叶华辰去了祠堂。此时,祠堂的宴席已经摆开,村中的长者也依次就坐。而小一和少年,自然只能坐在祠堂外面。
“此次小子在外游历,去过与我大秦帝国时代交好的安阳王朝,位于中原大地东南的宋王朝,最后去到北冥帝国。所到之国,风土人情各有不同。此次游历,让我大开眼界,见识这世界种种奇闻异事,不过也是冰山一角而已。”在宴席开始之时,叶华辰独自说道。他所站的位置,正好能让所有人看见。
对于叶华辰,少年此刻感慨到,自己对这世界的了解,是少之又少,完全可以说是毫无了解。
“我大秦当朝元帅车虎臣将军,为圣武王者级别。”叶华辰提及这个名词,村中男女老少面面相觑,不知这是什么意思。
而少年,却只在片刻记忆中想起这个名词,对它的概念则完全没有,更不知道它代表着什么。
自然,有人问:“车虎臣将军我们倒有听闻,是我大秦第一名将,倒是你说的那什么圣武王者,我们不曾听闻,那究竟为何物啊?。”老者话语一落,其余人皆附和。
叶华辰望向老者,说:“这圣武王者不是什么物品,而是武学境界。”
而后,叶华辰指着自己的父亲,道:“大家都知道我爹曾是捕快,学过武学。但他只能算最基本的武学,只能算是炼体境初期。而炼体境之上是金刚境,金刚境之上为武宗境,武宗境之上便是圣武王者境了。而这一境之差,却是千人难敌。”
叶华辰之话,瞬间哄堂大论,久久不停。
“那你是什么境啊?”一村民问道。
此问一出,瞬间让祠堂安静下来。众人皆知叶华辰此次外出游历,便是探究武学。而武学这一词,对于这小村庄终究是一个陌生的词。在这个偏僻的小村中,就连识字的村民都屈指可数。
“金刚境。”叶华辰回到。他知道村民不知这一概念,便解释道:“那掖漠镇的城主王章,和我是同一境界。”
叶华辰提及的掖漠镇,便是离这偏僻的小村庄最近的城镇了。
少年知道金刚境,而金刚境之上是一个分岔口,分为修武和修道,不过修道更多时候被人称为修仙。他是一个修道者,金刚境之上是为灵武境,即吸纳天地间的灵气,打通灵脉,在丹田之内开辟气府。而这之上,是陆象三千境,但具体的自己不得而知。
而修武者的境界,他也只曾听闻过,从未遇到过,但他可以肯定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一定遇到过,只是记忆丢失了而已。
对于武学一事,村民并不感兴趣,倒是对于叶华辰在外的经历追根刨地的问。也不知道叶华辰是实话实说,还是加了艺术渲染,反正像说书一般精彩绝伦。整整一个下午,几乎所有村民都在祠堂听叶华辰说书,而少年却不感兴趣,不知不觉中溜走了。
已是夜晚,家中只有小一娘和少年,而小一还在祠堂未归。
“大牛哥。”
少年躺在床上,正依稀朦胧之间听见小一叫他,还未待他完全清醒过来,月光从推来的门中照进来。
“大牛哥,你什么时候走的啊?”小一说话间已经来到床前,“你是不知道,叶华辰哥哥说的事好有趣啊,叶华辰哥哥还很厉害。”
“有多厉害。”少年简单答道。
下午少年又到山上放牛,也就是说他又累了一个下午,往常这个时候,自己已经睡去,而今日,晚饭吃的晚,到现在还未睡。此刻,大概已过了戌时。
“你还未吃晚饭吧,大娘叫你也不回来,还不快去吃,大娘给你放锅里了。”少年说道。
“嗯,知道了。”小一看着少年睡眼朦胧,道:“我明天再给你说吧。”
少年静静看着小一离开的背影,脑中想着自己的事,接着便是一阵苦笑。
小一离开后,少年一直未入睡。大概在子时之后,少年才又渐渐睡去。
可是,刚过一会儿。他便猛睁开眼,意识变得无比清醒,神经异常紧绷,但他依旧躺在床上纹丝不动。
在少年睡觉的破屋外的一棵大树下,一条长石头上,一个黑影端正的坐着,手里似乎还拿着一个酒壶。
黑影静静地坐着,无声无息,偶尔喝口酒驱赶深夜里的寒意。
在屋里,少年仍躺在被窝里一动不动,只瞪着双眼看着屋顶。也许,少年感受到了屋外有个人。
大概一个时辰已经过去,一切如旧。
屋外黑影手中的酒壶不知有何玄妙之处,里面的酒一直没有被黑影喝尽。
而此刻,黑影似乎有点坐不住了。在黑夜中也看不清他的面目。只见他起身来,迈步向少年所在的屋里走去。
少年似乎一直能感受到那个黑影的存在,也能知道黑影正向他走来,他似乎也有一点躺不住了。
终于,在黑影即将抵近屋子时,少年掀开被褥起身,穿上衣服向屋外走去。
少年出屋,黑影亦停下脚步,两人相互默默地看着对方。
“你还真沉得住气啊。”黑影率先开口,接着说道:“你再不出来我都要怀疑自己了。”
少年转头看看小一的屋子,说道:“换个地方吧。”少年带着黑影向一片小竹林走去。
少年在前,黑影在后。
刚进小竹林,在少年身后的黑影把手中的酒壶向少年抛去,速度极快,几乎快拉出了虚影。
少年感觉到了身后的危险,右脚轻轻一迈,一个转身便躲开了酒壶,紧接着一手接住酒壶,另一只手撑地一个华丽的后翻,躲过黑影的一拳。
见状,黑影又一个扫腿,可仍被少年躲过。
已经交手三招,黑影无法伤及少年半根毫毛,于是转变策略,直接以力量硬钢。
黑影一个跃步,又抵近少年,一个冲拳直接攻击少年的脑门。少年刚要出手格挡,黑影瞬间收拳,在黑影的腰间闪过一屡寒光。
少年见势不妙,知道黑影那一拳是虚晃,而真正的杀招是让对手格挡虚招,顺势拔出腰上的剑让对手无法进行第二次格挡。
好在黑影出剑后及时收手,剑气从少年耳旁划过,剑尖直抵少年咽喉。
黑影把剑收回剑鞘,说道:“没想到你也是金刚境巅峰,真是深藏不露啊。”
少年没有说话,刚才黑影那一剑可以轻松结果了他的性命。而黑影的目的,只是试探出他的境界,黑影成功了。
在感受到危险时,又来不及阻挡那一剑,少年本能的运气护体,暴露了自己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