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歌正在房中打坐修炼,门外却传来骂声。
“钟二,给我滚出来!”
易歌刚打开门,就被一群人抓住,正是那群入门时围住易歌的人。只是多了一个穿着打扮飘逸讲究的贵公子,看来就是他们口中的申哥。
“你和我家萧师妹关系很好啊”易歌被几个人架着,那几人还用灵气有意的施加压力,想要让易歌动弹不得。
易歌心中想笑也不反抗。申哥一手掐住易歌的脖颈,另一只在易歌脸上来回拍打。
“申师哥,找我何事。”易歌态度谦卑,他确实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申哥放开了脖颈上的手,回到一副居高临下的样貌。
“你小子也算懂事,可我最近去找萧师妹,她说只要比试赢了你,就和我结为道侣。”申哥回味着萧清尘的话,一脸的淫笑。
“看来钟二不过是她拉出来的替罪羊,钟二小弟,想必是你最近很得流师尊喜欢,萧大嫂以为你是个人物,申哥赶紧找个时间和他比一场把事给定了,兄弟们都等着喝喜酒呢”
他的手下也都在祝贺申哥这事终于要成了,说话的看来是申哥这个帮派的二把手,自认聪明。
易歌都快憋不住笑了。
“申哥打我一顿得了媳妇,我却得一顿打,申哥是不是得给点好处”易歌想玩一玩,像个土包子一样傻笑。
“你小子说什么屁话,这是申哥指点你道法的好机会,千载难逢。便宜你了,还想要好处。”二把手一拳揍到易歌脸上。
“不敢,不敢。”他还是不太擅长和这样的人说话。
“事不宜迟,但我也得准备一下礼品。三天后莲花亭比武,钟师弟灵域五周天,不错,可我怕我下手太重把你打残废了怎么办,你知道的,刀剑无眼。”
申哥灵域九周天,但是这样子要是拉出去论剑,怕是败坏折湘的名声,难怪易歌以前论剑没见过他。
易歌苦苦哀求,一群人看没有油水,揍了易歌一顿扬长而去。
易歌就这样面朝土地倒在房前,萧清尘从暗处踮着脚蹦跳着来查看情况。
“这不是钟师弟吗?怎么睡在房门前的地上。”
易歌并不想骂她,他确实也想找个人练练手,他也需要多点名声。
“为什么是我?你不是有那么多姐妹吗?”易歌只想问。
萧清尘微笑,“你每日除了练剑就是练剑,我怕你闷得疯了。”
“那师弟我要好谢谢你啊。”
“不用谢,我相信你一定会帮我狠狠都揍他一顿的,加油啊钟师弟!”
萧清尘似乎没有什么道歉语录,毕竟连师尊都不是他的对手,这事对他来说没有难度。
“可我为什么要帮你,比起看你成为申大嫂,让我被打一顿我也没什么问题。”
“你一定会帮我教训他,就像我一定会帮你隐瞒真名一样,不需要理由对吗?”
不需要理由吗?
易歌翻过身,依旧躺在地上,萧清尘站着弯腰一看面带嬉笑。
易歌突然灵气一吸,萧清尘尖叫一声往易歌身上倒去。
萧清尘脸朝地倒在地上。
“萧师姐?怎么睡在我房门前的地上啊。”易歌大笑着关上了门。
林青染的玉佩按照她自己的意思放到了龙现山庄的供桌上。
“我见过太多你这样的人,你一定会死在复仇的路上,我可不想陪你一起死。”这是她最后一句话。
本以为再无人打扰的易歌,又被卷进这些滑稽的小事之中。
倒是也有趣,很久没有这样的人和他说话了。
第三天,莲花亭旁拥挤不堪,地上放满了珠宝首饰,还有胭脂水粉、各种水果。
易歌一脸害怕畏畏缩缩的从这些礼品盒中走过,另一边则是手下们抱着无数的鲜花,各式各样、五颜六色。
“钟二,看你这熊样!没有一点仙气!可耻!”申淮负手而立,一样穿着门派套装,但却各种玉佩银饰,全身干净得比旁边的女弟子们还香。
“申师兄教训得是啊。”易歌低声下气,卑微的笑。
“今日比武,只是同门切磋,点到为止。”二把手念着比武的规则,申槐多次催促。
终于念完了。
申槐瞬间出手,对手不过是个五周天,他要一剑就结束这场比武,剑快到身边易歌才有所察觉,狼狈的往右边一躲,手中的剑招也变形得不想样子。
本来挥砍对方身体的一剑竟然挥到对方的剑上。申槐手下嘲讽着易歌的狼狈不堪,连萧清尘都暗叫不好,他不会真的为了看她出丑故意输吧。
申槐的剑被易歌打了一下,却是觉得手中的剑瞬间有千万斤重,惯性拖着他竟然直直的向池中飞出去,只听见噗通一声,他落水了。
“申师兄,你没事吧”易歌在亭内探头探脑的问。
这是林青染杀杜杀仇时用的招式,把弹指成歌卸力改力的功夫藏在剑招之中。
而藏,是林老爷教他的。
那些手下还没赶到池边,申槐已经飞出池水,古话说的落汤鸡,大概就是这样吧。
“我见你多少不及这才急忙收手,没想到你最后躲开了,反倒让我落水!”申槐狡辩,手下也高声附和。
“申师兄比试中还在为师弟着想,不愧是仙人风范,师弟却害得申师兄落水,实在羞愧。”
“别说了,再来比过,这次我不会让你了”
申槐一式“江水侵云影”,一时亭中起雾,一剑如同江涛破雾,易歌在雾中失明,只听见涛声临近闭着眼尖叫着胡乱挥剑,一式桃花尽,申槐的穴位如同飘飞的桃花,被易歌一一斩尽。
雾气散尽,申槐的衣衫没一处完整,只能堪堪遮蔽隐私,易歌刚紧张的睁开眼,又害羞的闭上。申槐也是满脸羞怒难堪。
只需再近一寸,申槐经脉全断,他却浑然不知。
“申师兄的雾实在太大,我只能瞎斩,却不想坏了申师兄的衣服,实在抱歉,我一定赔偿,可是我也只是个穷人,只能分期赔给你了。”易歌就像做了错事的孩子,害怕到发抖。
“你知不知道你乱挥剑灵气混乱,要是我再出招,你的经脉就会瞬间断裂!”申哥骂着,易歌唯唯诺诺。他想再比一次可是这破衣实在难堪,又约定明天再比,几人愤怒的离开了。
“看不出你挺会装的嘛,扮猪吃虎挺有一套。”众人走后,萧清尘双手竖着大拇指。
“那比的上萧师姐驱虎吞狼,作壁上观来得轻松痛快。”易歌嘲讽到。
“你帮我解决了大麻烦,我当然会回报你的,接着。”萧清尘丢给易歌一把剑。
易歌拔出一看,青南剑!青南剑主张笑的剑为什么会在她手里,易歌有些惊讶。
“这是小时候有个和尚送我的,我不喜欢用剑就送给你啦。这可是道阶法器,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萧清尘又跳着飘远了。
青南剑剑身天蓝,传说只是铸剑人觉得青蓝写出来不威风改为青南。
易歌能感觉到剑在颤动,伴随这剑的思想开始在莲花池舞剑,不是易歌在控制剑,而是剑在控制易歌起舞。
一时间天地间什么都不再存在,纯白的方圆中只剩下易歌和手中的青南剑。
只觉得身在一处完全自由之地,如鸟飞空,鱼游水。易歌还在忘情的舞剑,剑却升起一缕人形,如烟如画,天青为衣白云为裳。
只是淡漠的一眼,易歌猛然惊醒,青南剑停止震动。
易歌能隐隐从剑身中看到一个人形,他应该就是青南剑灵。
据说每一把道阶以上的剑都有剑灵,他们会选择自己的主人直到死别!
但它似乎并不想理易歌,易歌感受着剑灵传来的思想,在那一瞬间还看到了青南过往的一切。
看到第一任主人张笑在当时的龙现山,看到了那些铺天盖日的魔族,或长翅如蝠如鹰,或尖牙如虎如狮。
看到龙现山的义士来来往往,看到他们汇聚成军,看到他们死亡。
回忆残破断续,青南只有张笑一任主人。
除魔卫道,笑然天下。
被天下人骂做天魔,却为天下人笑着战死。
易歌配吗?
他现在只是想复仇,天下怎样又他有何关系。
他不配。
第二日同样的地点,同样滑稽的场景,只是申槐更加的愤怒,而易歌也没有了昨日的卑微,申槐发现了他手中的剑。
“这不是萧师妹的剑,怎么会在你手上!”
“她送给我的。”
易歌青南出鞘,天蓝色的剑光在白莲红亭之中迷离恍惚,萧清尘也挥舞过几次这把剑可是她却发不出这样的气势。
“哼,别以为得了一把好剑就是我的对手,昨天只是师兄让着你!”
“谁说我要用这把剑,他的第一个对手,你还不配。”易歌用力刺向大地,青南立在莲花亭中声如龙吟。
我也还不配。
“可以开始了吗?”易歌的气势与昨天截然相反。
申槐冷笑置之一剑刺来。昨天大意了,今天他要用全力。
他的剑比昨天更快。
但易歌突然一闪,申槐只觉得眼前一花,易歌已经消失不见,下一秒他的右脸就传来炽热的疼痛,一瞬间骨头碎裂面部抽搐。申槐横飞着撞在莲花亭的木柱子上。
易歌拔出插在地上的青南剑指在申槐的脸前,申槐贵公子的脸如今右边已经凹陷通红,因为通感而麻痹的神经再也控制不了他的面部表情,口水鼻涕混着血糊在脸上,易歌看着他叹气摇头。
“以后如果你们还有人敢骚扰她,下场和你们的申哥一样。”
易歌对着那群已经吓懵了的手下一脸微笑的说,阴冷的灵气让那些手下屁滚尿流,连连说是。
“申师哥一帮人不敢骚扰我了,让我想想还有几个人?”萧清尘跟在易歌后面慢慢的算着。
“谢谢你。”易歌微笑点头。
“我让你不明不白的打了一架,说不定以后还有更多人找你比试,你还谢我?”
“这样的剑即使自己不用也不可能随便送人,为什么要送给我。”
“没用的东西送给有需要的人,需要理由吗?再说俗话说得好,宝剑赠英雄嘛。你可是锄强扶弱,救小女子于水火的大英雄啊。”
萧清尘的语气却没有丝毫的敬佩。
易歌回头望了眼萧清尘,长得就像白莲一样白秀轻柔,心也如同白莲般洁玉清尘。
易歌看着她,似乎想到了过往。
几行清泪,欲制还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