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仙阁的大门口站着一位打扮的如花招展的老鸨,正安排着一个个排队等待的人进出,看起来也不像是在招揽生意,不过似也是不需要自动招揽,神色看起来似觉得有些无聊,脸色严肃,不像是寻常那些老鸨。
李天一从大老远就闻到了那老鸨身上浓浓的胭脂味,这让他有些不舒服,他看了看那老鸨,他还没意识到这里究竟是何场地,不过看到排队的人这么多,这里应该是块好地方。
老鸨似是看到了云凌,突然眉开眼笑说道:“这不是云凌公子吗?自从上次一别,您可好久没来了,仙子们可都想念很久了。”
老鸨说着还似有些激动,上前竟想抓着云凌的手,不过向旁一躲,迈入了天仙阁的大门之中,老鸨的手便抓空了,竟引得那老鸨一阵幽怨的眼神,若是不知情的人看到,还以为是云凌抛弃了她一样。
而李天一之前看着老鸨上前之时,脸上的胭脂如雪般撒下,地上盖着一层白白的胭脂粉,李天一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估摸着一下,得有少半斤了。
于是便赶忙追上云凌,岂料那老鸨看到李天一后,似有些疑惑,对着已经进入到天仙阁的云凌说道:“这位是?”
少年轻笑一声,说道:“我朋友。”
老鸨听到后,便又对李天一露出了像哭一般的笑容,正想问些家常话,不过李天一哪受得了,赶忙进去了。
惹得那位老鸨气得跺脚,“一个得行。”
而那些排队的人看到这里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了,生怕惹到老鸨直接被轰出去。
李天一进到天仙阁里面后,便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情形。看到远处有一酒柜,上面站着一位中年男子,不少进来的人都纷纷过去,向那男子打酒,买到酒后都露出了高兴的笑容后才离开。
而酒柜的旁边摆满了一坛坛的酒,那其中似是散发出一股特殊的香味,像是杏花的味道,极为的好闻醉人。
李天一忍不住多吸了几口,他之前在外面时,就觉得天仙阁里有一种好闻的气味,他原以为是什么香料,此时一看才知道是酒,不过闻起来更像是杏花酒。
李天一对着云凌问道:“我们是来喝酒吗?”
“这儿的杏花酒可是极为的甘醇,一口便会让人沉醉,不像是人间的美酒,更像是天上的琼浆玉露。”
云凌似是对这儿的酒十分的赞赏,接着说道:“你会喝酒吗?”
李天一似有些尴尬地摇了摇头,说道:“不会,我还从未喝过酒。”
云凌哈哈一笑,说:“没事,马上你就会了,而且我们此行的目的并不是喝酒,而是那些仙间音律。”
云凌指了指楼上那些个房间,露出了神秘的笑容,而李天一沿着云凌的手指看去,发现楼上有着一间间装扮的十分精致的房间,不过为何看起来都似有些桃粉,更像是一间间的闺房。
“这不是宋家的云凌吗?这么巧?”一个声音突然从一旁响起。
云凌穿过人群看到那斜倚着墙柱的青年,从刚才那人的语调他就已经听出来是谁了。
云凌眯着眼说道:“哦,这不是罗家的小蛇吗?怎么,你也在这?”
青年不再靠着墙柱,也不生气,似是饶有兴趣的扫视了遍李天一:“怎么,这次是来接济乞丐了?”
李天一听到后也没觉什么,并没有像平常人一般直接骂过去,毕竟自己身上穿着的衣服其实实在不算好。
而且他之前已经听惯了这种话,也不生气,对于这种以衣物来评人品的人,他向来不喜,也不想反驳什么,那样只会徒添苦恼。
不过李天一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位青年和云凌此时的讲话声火味挺浓,该不会是仇人吧,李天一心里这么想着。
而云凌一听这话,似是突然急了,大骂道:“你吗的,罗云蛟,别给脸不要脸,要不要跟小爷比划比划啊?”
青年冷喝一声,“还生气了,不过这次我主要是是来找听雨姑娘的,也不想跟你多做口舌,而且你不够格。”
青年对着云凌摇了摇头,似觉得云凌并不够格,于是也不再多说,便潇洒向前走去,对着那酒柜上的男子说道:“听雨姑娘此时在吗?”
“听雨姑娘在......”
那男子的话还未说完,云凌快步走到酒柜前开口说道:“今日我也找听雨姑娘。”
“这......”那男子看了看罗云蛟和云凌,这两位都不是他能惹得起的,顿时觉得有些头大,不知该怎么说,于是空气中一阵的沉默。
而那些来打酒的人见此也并没有上前打酒,空气中似乎有了一丝肃杀之意,众人惊得不敢动弹和说话,不想惹祸其中,生怕那两位看他们不爽。
因为宋家和罗家是世仇,结仇已久,不时地有些小摩擦,不过都相互克制着,这次云凌和罗云蛟便也是如此。
据说是当年宋老爷子的正妻和他的二儿子和便是被罗家的人给杀害了,不过宋老爷子一直没有直接的证据,要不是为了家族利益,宋老爷子早就杀上罗家了,不过两家之间冲突也便多了,不过这些都是平常百姓猜测出的,不知是否准确。
所以两家的小一辈也是如此,公开场合往往会争斗一番,甚至在暗地里直接动手,而往往都是将另一方人打得半死,但并不直接杀害,这样反而会使两家开战,不过最近宋家势弱,罗家的小一辈们便更加的嘲讽宋家的人了。
而那位青年正是小一辈足以排到前十的天才,前年开脉,现在已是武徒六重的存在了,不过对比云凌就显得有些不够了,虽然此时他的修为比云凌高,但云凌未开脉便已是武徒五重,两者虽都为天才,但之间的差距还是非常大的。
“不如由听雨姑娘来做决断吧。”
罗云蛟也不生气,反而显得彬彬有礼,足以让人生出好感,不过李天一可记得之前他的话是多么的难听的,他很讨厌这种胸府极深的人。
云凌思索片刻也说道:“那便由听雨姑娘做决定吧。”
他这次本是来找听雨姑娘的,此时也正好,以他跟听雨姑娘的交情,应该会选择他云凌而不是那罗云蛟的。
李天一此刻突然有些好奇,不知那听雨姑娘是何人,竟引得两人如此相争,不过他还是站在云凌这边的立场的,他很讨厌那有些虚伪的青年。
中年男子沉思片刻开口说道:“那随我来吧。”
两人便跟着男子准备登上上二楼的楼梯,而云凌看着李天一还傻傻地像似不知所措,喊了一声后,李天一这才醒来,赶忙跟了上去。
楼梯很长,足有上百个台阶,由不知何种木头做的,踩上去没有一点声响,还有着一股令人神清气爽的味道,这却让李天一想起了自己家里的那个踩上去“吱嘎吱嘎”的楼梯了。
而四人走在楼梯之上也并无说话声,像云凌这么爱讲话的人都会罕见的不开口,足以说明此时的压抑感。
而那青年紧跟着那男子的后面,之前还特地看了看云凌一眼,似觉得听雨姑娘一定是会跟他一起,而不是云凌这个快灭亡的宋家土包子,没错,在他眼里云凌只是个像李天一这样的土包子,只不过修为高了些罢了,不过在他眼里却不算什么。
云凌有些漫不经心地走着,天仙阁他来过很多次了,之前还没被宋城虎抓去读书的时候,他就常常来到这里,而这里的管事对他也很热情,往往会让他包个包厢,让姑娘们弹奏些动听的音乐,就连云凌这种不懂音律的人都觉得十分的动听,再摆上一大桌,吃好酒好菜,日子过得十分的舒畅。
不过当然了弄这些东西钱财也是必不可少的,而云凌也虽没有一掷千金,但也是来上几次便花光了每月的零花钱。
不过好在那些姑娘们似乎极为的热情,只要云凌每次来,都会主动献上一曲,并不花钱,而云凌若没钱来听上个几曲也是极为的悠闲的。
待走上了天仙阁的二楼,李天一看见了数十间房,有些房间里,灯正亮着,似能看到人的影子,而且若仔细倾听的话还有一种奇特的声音不时从房里传出来,不过李天一也听不太清楚,看来房间的隔音效果还是蛮好的,比他家里冬天还有些漏风的门好多了。
“听雨姑娘在吗?”中年男子走到一间装饰的极为精美的房间门口,摇了摇被红线挂在门上的小铃铛,铃铛随之便发出了一阵“叮铃铃”的响声。
“谁啊?”一个动听悦耳的声音从房里传了出来,似还带着一丝慵懒和清冷,只听声音便让人有些陶醉。
不过云凌和李天一却毫无感觉,一个来过好多次早已习惯了,一个压根没有多想什么,只是有些好奇里面到底有什么,他到现在还不知道云凌带他来这是干嘛,难道说是来带我吃一顿?
而一听这声音,罗云蛟张开嘴,一脸陶醉的样子,似是觉得这是天籁之音,便有些迫不及待,不过还是故作文雅地说道:“听雨姑娘,在下罗家罗云蛟,这次正是来听姑娘一曲的,上次一别姑娘的琴声让我流连忘返,每每想起,以为天上之绝曲,此次便是再听姑娘一曲的。”
罗云蛟说着还故作风流轻轻笑了起来,特地看了云凌一眼,似觉得云凌没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