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陈的男子看到有人欺身过来,转身怒道:“混蛋,你休想过去。”他扬起长刀凛然挡在白衣人的身前。
白衣男子冷哼一声:“不自量力。”男子右手扬起手里的古铜色判官笔,上面出现一道浓郁的黑色真气。烈风吹过,判官笔如同一根离弦快箭直刺过去。
陈姓男子双眼圆睁,满是不可思议,一眨眼的工夫,那根判官笔就插在他的咽喉上。鲜血滴落到地牢冰冷的地板上,更增添了几分阴冷气息。
三宝听到外面的打杀声,心里奇怪,居然有人胆敢到城主府撒野。
他把羊皮黑卷放回包裹符,从怀里拿出断刀严阵以待。二黑同样睁着一双金色的眼睛望向外面。
灯光下,三宝见有个中年人快步走过来。此人身法奇妙,没见他走得多快,却眨眼间就来到了牢门前。
男子握住铁牢的大门,黑色的真气携着狂风,看似坚不可摧的大门正不停地咔咔晃动。
白衣男子大喝一声:“开!”嘭——铁门被生生地拧成一堆废铁。
男子从牢门口缓缓走进去,冷冷地盯着少年。三宝此时才看清楚来人的面貌,不由得大惊:“你不是一品堂的掌柜吗,怎么到这里来了,难道想救我出去?”
白衣男子听他一下问了三个问题,暗自笑了笑,没有回答。
男子的身上开始流出汹涌澎湃的真气,少年顿时感到极强的精神压力,好像有座大山从头顶慢慢落下来。
白衣男子右手判官笔指向三宝,说道:“三宝兄弟,我们也是老朋友。如今事情急迫,我就不转弯抹角了。如果你乖乖地交出羊皮黑卷,我就会救你离开,怎么样?”
少年这才明白他是为了羊皮黑卷才来城主府劫狱的,真是胆大包天。不知黑卷到底是什么宝贝,值得他如此兴师动众。
同时,少年心里暗暗懊悔:“当初,真不该给他看羊皮黑卷,不然就不会招来无妄的灾祸。”
当然,三宝知道如果不交出黑卷,他还可能活命,假若交出去的话,只怕立马就会被灭口。
少年望向白衣男子,说道:“我身上没有黑卷。如此贵重的东西,我怎么会带在身上?来城主府前,我就把它藏到了一处隐秘的地方。假如你救我出去的话,在下一定双手奉上。”
白衣男子眉头紧皱,问:“你说的是实话?”
三宝直视着他,目光澄澈:“我身上没有羊皮黑卷,不信你可以搜搜看。”
中年男子好像料到他的身上不会藏有宝物:“好,我立马救你出去。到时交不出宝物的话,我可不会轻饶你。”
三宝说:“放心,只要你救我出去,在下绝不食言。”
中年男子反手拉住三宝右手,纵身飞掠,片刻间就来到了铁牢外面。
这时,铁牢外已有四五具白衣修士的尸体,数百名城主府侍卫把地牢门口围得水泄不通。
白衣修士们浑不惧死,顽强地坚守在门口,这真是一群训练有素的死士。
中年人大叫道:“大家不要恋战,跟我走!”随后他运转真气,带着三宝跃上墙头。
这时墙上站有两个人影,正是统万城城主和左都护卫肖青。
城主冷眼望向两人,说道:“阁下随随便便就到城主府劫人,是没把我万刚放在眼里吧。”
白衣男子见这位气宇轩昂的统万城城主,故作姿态地答道:“岂敢,万刚大人,你坐镇统万城数十年,威名响彻中州,谁敢不敬佩。正因这样,我才不敢冒犯,只是偷偷地把人劫走,免得惊扰到城主的好梦。”
白衣人话里有刺,肖青气得握住一把窄长的银色大刀,指向白衣男子:“这位大人说话硬气的很,只是不知你的修为怎么样?”
白衣男子看了眼肖青,没有理会他,转身对万刚说:“城主大人,你不想知道我是谁吗?”
万刚对他的身份确实好奇,城主肖青做个手势,让肖青别轻举妄动:“阁下是什么人?”
白衣男子倒提着判官笔,指着笔杆上的图案,问:“城主大人认得这个标记吗?”他的神色倨傲,好像上面刻着催命的符咒。
月光映照下,万刚看到笔杆上画着九枚凸出的金色小鼎,小鼎分三层,每层三只,自下而上排列得整整齐齐。
三宝目光凝聚,他想起曾在古塔寺废墟也看过九鼎图案,不过那个图案是刻在弯刀的上面。
万刚看着九鼎图纹,脸色越来越沉郁,心头闪过惧意:“这个是……”
不等万刚说完,白衣男子就招呼同伴,打算跳墙离去。
万刚右手扬起,大声道:“且慢,你们可以走,但这个少年必须留下来。”
白衣男子回头问道:“城主大人真想和我们过不去吗?”
万刚哈哈笑道:“贵派虽然势力庞大,但还没有触及到统万城。诸位想要离开的话,悉听尊便。但你们不能带走少年。”
一品堂掌柜见万刚的态度坚决,周围城主府的修士也是跃跃欲试。男子知道今天没法带走三宝,只好恨恨地说道:“万刚,咱们后会有期。”
他越过高墙,同其他白衣修士一起消失在黑夜里。
万刚看见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说道:“肖青,给少年安排个房间,明天早上我想和他好好谈谈。”
于是三宝被人领到一间卧室里。这时正是丑时,少年在狱中呆了半夜,早就疲倦不堪。来到房间后不久,他就沉沉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