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鹤最终找到宋元勋的时候,他还在那花街柳巷之地,醉的一塌糊涂,更是依依不舍。
好在他比较冷静,并未发怒,而是直接带着他离开。
刘瑾萱见到宋元勋的时候,是在宋氏的灵堂之内,他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却生的俊俏。
他即便是换了衣服,也掩盖不住他身上一股风尘的气息,不过眼下在宋氏灵前,却是十分规矩。
刘瑾萱淡淡一笑,“表哥千里迢迢前来,怕是有心了,娘亲九泉有知,也会为表哥感到欣慰。”
宋元勋有些羞愧,不敢直视刘瑾萱眼睛,道,“表妹莫要伤心,早日打起精神,让姑母也能够放心。”
刘瑾萱站在他的面前,脸色微微一变,继而眉头紧皱。
感情这宋元勋刚从花街柳巷出来,还未来得及洗漱,就直接前来祭拜母亲。
好一个宋元勋!
他平日是何作风,刘瑾萱不管,可是今日在母亲灵前,她一定好好教育这个不着调的纨绔子弟。
刘瑾萱抬起衣袖,擦拭眼角泪痕,“表哥有心了,只是母亲这些年,对相府也极为想念,自小就在我耳边,说起相府府中光景,娘亲看到表哥,定然欣喜,只是……”
她欲言又止,“若是娘亲的存在,让表哥感到困扰,还请表哥多担待一些,不过两日,娘亲便会离开,去京城看望自己家人。”
不知为何,在听到刘瑾萱这番话之后,宋元勋浑身发冷。
就好似,宋氏真的在他身旁一样。
“表妹说笑了,姑母最放心不下的应该就是自己儿女,这段时间,应该会在表妹还有表弟的身边待上几日。”
“话虽如此,只是娘亲对相府一直放心不下,十几年的相思之苦,娘亲也想看望自己家人,至于我跟钰儿,可以每年过来探望。”
“多谢表妹提醒,还请表妹照顾好自己身子……”
宋元勋总感觉自己背后阴森森有些可怕,想要尽快逃离这种是非之地。
“那恕表妹不送,有娘亲在一旁看着,表哥这几日也会平安无事。”
刘瑾萱态度十分恭敬,就好似自己娘亲真在他的身边一样。
宋元勋那还敢逗留,脚底抹油,连忙从这里离开。
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刘瑾萱嘴角微微勾起,眼中有些不屑。
刘瑾钰在刘瑾萱的面前,事事不隐瞒,所以宋元勋刚走,他就透露出自己对他的不喜。
“这个表哥,一点都让人喜欢不起来,更可况还这样对对待母亲。”
他年龄虽小,但也看得出好坏。
刘瑾萱摸着他的额头,“那钰儿就不必勉强自己。”
刘瑾钰微微皱眉,“他对母亲不敬,也该受点惩罚太对,这样实在是太便宜他了。”
打他一进来,这屋子里就一股酒味,呛得他鼻子十分难受。
刘瑾萱在旁安慰道,“如今最重要的是让母亲放心离开,更可况表哥一时半会夜没有办法离开,等到这事结束之后,我们再去追究。”
只是等刘瑾钰不注意的时候,她就偷偷吩咐自己的丫鬟绣荷。
既然宋元勋来了,他们要尽一下地主之谊,刘瑾萱特意吩咐,要好好伺候表哥,另外,他千里迢迢来到此处,定会有些水土不服。
她特意让绣荷准备一些助眠的香,放在他的屋中。
绣荷当下了然,应道,“小姐放心,绣荷一定会安排妥当。”
这几日,宋元勋在刘府住了几日,精神是越来越差。
一连三晚睡不着不说,甚至在夜中,还能看到宋氏的身影。
他在府中被折磨的够呛,那还有精神去花街柳巷之中。
宋元勋精神不好,刘瑾萱身为表妹,自然是要关心一下。
“表哥精神这么难堪,可是在这府中不适,还是说下人照顾不周?”
宋元勋看到她就想起宋氏,身子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实不相瞒,表哥这几日,都常常梦到姑母同我讲话。”
刘瑾萱嫣然一笑,“那定是娘亲喜爱表哥,更是想要跟着表哥一同回到京城,看看相府,只是……”
说着说着,她就感到鼻尖酸涩,“母亲果然牵挂相府,我日日念着母亲,想让她同我说话,可没想到,还是抵不过对相府的牵挂,只是表哥,表妹有一事相求。”
“表妹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宋元勋眼睛闪躲,他能感觉到,宋氏还在他的身边。
“还请表哥好好劝劝母亲,让她托梦给我,哪怕是一眼,一眼就够。”刘瑾萱擦拭眼泪,“我若是有表哥这样的福气,也就好了。”
宋元勋心中欲哭无泪,这对他而言那是福气,根本就是硬生生的折磨折磨。
若是他能够将这种福气让给表妹,那可就是最好不过了。
他虽然知晓这事错在他,只是这宋氏未免也太小肚鸡肠,这点事就要记恨自己。
想着想着,他就用余光扫视四周,自己方才心里的那番话,千万不要听到。
他认错还不成吗,表妹如此挂念姑母,姑母就去看表妹一眼吧。
宋元勋半天不语,刘瑾萱小心翼翼道,“表哥怎么不说话了,莫非是不愿答应。”
“愿,怎么不愿。”宋元勋连忙道,“表妹说的话,表哥一定会做,还请表妹到了那个时候,帮我求求情,就说表哥知错,从今以后,再也不胡闹了。”
刘瑾萱一脸不解,“表哥何出此言,莫非是出什么事了。”
“那倒不是。”宋元勋不知从何说起,心情烦闷,最终道,“只要表妹按照我说的做,表妹恩情,表哥一定没齿难忘。”
说完,也不等刘瑾萱反应过来,直接从这里离开。
等到他离去之后,刘瑾萱就吩咐绣荷,这两日找个机会把他房中香给偷偷换掉。
绣荷心有不甘,“大小姐未免太善良了些,要我是不会就这样轻易收手。”
刘瑾萱淡淡一笑,“宋元勋信以为真,可不代表他身边的那些下人会相信。”
等到他们察觉出来,发现他们偷偷动了手脚,到时候就不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