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一战成名,引得在场的各家子弟纷纷注意,和他坐在一起的天音楼的女子由于和欧阳家平日关系甚好,所以纷纷开口和他聊了起来,而恒州十六家顶级势力的少年也纷纷开始和洛云攀谈了起来。
“在下东方家东方明宇,敬洛兄弟一杯。”斜对面的东方家领头的少年,名叫东方明宇的人双手举杯向着洛云说道,随后一饮而尽,显得很是爽快。
面对东方明宇的提酒,洛云虽然与他并不不识,但他知道人家既然客气相敬,这个面子就还是要给的,于是也向他举杯示意,洛云也干了杯中之酒算是回应。
东方明宇之后,在场的各势力子弟也纷纷面向洛云举杯,洛云千杯不醉,来者不拒,显得很是豪爽。
“洛兄此来恒州,是否也是为了圣宗收徒大比一事?若是如此,倒是真希望和洛兄与大比之中较量一番。”
东方名宇望着洛云说道,他对洛云显得颇为亲近,不知是因为洛云教训了李秋白的原因,还是真的对洛云有些欣赏,众人之中数他对洛云最是热络。
“确有此意,只是洛云不知能不能入得了圣宗的眼。”洛云如实回答,一反之前切磋时的狂傲,显得很是谦逊。
“以洛兄的修为资质,入选是必然的事,再加上有青玄兄长在,估计洛兄入了圣宗很可能便是内门弟子,兄弟这里现行祝贺了。”
“内门弟子可不是那么简单的,说选上就能选上么?而且若是选上了也未见得就是好事,据说近期圣宗那面也不是很太平,我倒是觉得先从外门弟子做起比较好些。”洛云远处的一个萧家子弟此时也插了话进来,却被他的同族兄弟瞪了一眼。
对于萧家,洛云的心里芥蒂颇深,随意虽然对方主动开口,但洛云却没有与其交往的意思,而是望着东方明宇问道:“怎么选上了内门弟子还有危险么?”
“落日圣宗大比若是选上便会成为落日圣宗的外门弟子,可入落日圣宗修行,一般来说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但落日圣宗的内门弟子却是需轮流去人魔战场参战,人魔战场凶险无比,确实是有生命危险存在。不过我辈男儿修行,也不是那温室里养的花朵,这点凶险若是都不敢面对,怕是将来也难有所成就的!”
东方明宇说话的同时看了萧家那伙人一眼,眼神里似有讥笑和嘲讽。
洛云见他这番举动,明白这里可能还有些不好当众提及的故事,也就没有继续多问,又与在座的众人聊了一番。
除了东方明宇外,西海天音阁莫清和沈家领头弟子沈明轩二人对洛云的态度也很热络。众人酒散之后,东方明宇和莫清、沈明轩三人都对洛云发出了邀请,希望能在闲暇之时再聚,洛云一一答应后跟着宋飞和欧阳青雪回了府邸。
回到了府邸之后,洛云又向宋飞询问了一些落日圣宗和人魔战场的事,想要对即将面对的境况有所了解。二人还没聊完,欧阳家的老人福伯走了进来。
“洛云少爷可是和景山宗的弟子有过冲突?”福伯面对着洛云问道。
“日间在天音楼,景山宗的弟子挑衅与我,因此有交过手。可是景山宗的人找了过来?”洛云心里暗暗有些不爽,这景山宗的弟子骄傲跋扈,挑起事来却还没完没了。
“陈封长老找上门来,正在和家主讨要公道,家主让我带你过去一趟。不过你也不必担心,家主虽然没见过你,但也是知道你的,绝不可能让景山宗的人将你怎样,你和我去一趟便是。”福伯将事情说了一下,表明来意。
“好,福伯您带我过去吧!洛云相信欧阳家主应该不会让景山宗的人把自己如何,毕竟自己在名义上来说也算是他的义子,老爷子怎么也会照顾一二。
跟着福伯来到面如了一处会客房舍,洛云看见一个三十余岁的中年人坐在主位之上,形貌上略微和欧阳青玄有些相像,只是比起欧阳青玄少了几分潇洒,却多了几分威严。
这个年纪按说不可能是欧阳青玄的父亲,但修行之人的年龄是不能以外表来确定的,这里除了他便是与之一桌之隔的景山宗陈封,所以洛云知道这中年必定就是大哥的父亲。
此刻陈封早已不再是白日见到的那副和善模样,瞪眼看着走上前来的洛云,一副怒发冲冠想要择人而噬的样子。洛云没有理他,径直的将脸对着欧阳青玄的父亲拱手行了一礼。
“侄儿洛云,拜见伯父。”
洛云恭敬的行了礼,然后便不说话默默站着。也不去理会那一脸不爽的陈封,心想这老家伙白日里还表现的通情达理,转过头就不问青红皂白了,心里对他的印象瞬间就跌入谷底。
“嗯。洛云你可知错!”
欧阳家主没有见过洛云,但对自己的几个孩子交往了这个少年的事还是清楚的,这洛云既是自己儿子的义弟,他也就当是自己的孩子一样对待了。想着赔个礼道个歉,将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解决算了。
“侄儿知错。”
洛云明白欧阳家主这是准备要大事化小,于是话也不多说什么,直接认错。
“嗯!还算明理,以后万不可再犯同样的错了。”欧阳家主说完把头转向了陈封。
“陈封兄,你看这孩子也是不大,十几岁的娃娃,你我二人当初也是这样过来的。我稍后定然狠狠的惩罚与他,现在我让他你给赔礼道歉如何?”
“你问问他都做了什么,就这样道个歉就算完了么?你少蒙我了,你好好问问他到底干什么了,小小年纪忒也狠毒。”景山宗的陈封一副不肯罢休的样子,脸上气得绯红。
欧阳家主看他这幅样子也忍不住的对着洛云问道:“你都干了什么错事?把陈长老气成这幅样子,赶紧说说。”
“侄儿与那李秋白交手,一时气愤把他满嘴的牙给打碎了,还把他抡在地上摔了十七八次。侄儿行事确实太过意气了些。愿意给陈长老赔礼道歉。”
洛云朝着欧阳家主淡然的说了几句,便欲朝着陈封行礼。
“你且说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脸色略显凝重的欧阳家主听到洛云把人家弟子的牙全给打碎了,还给轮起来摔在地上十几次,明白这事情真的不是简单的赔礼道歉就能了事了的。便又追着问了起来。
“那李秋白因我曾经击败过他的师弟,在天音楼里遇见之后便非让他师弟齐铭向我挑战。侄儿谨记青玄兄长的话,不予招惹是非,所以没有应下。那李秋白就说我是无胆鼠辈,还说兄长眼睛瞎了才会与我结交。我一时气愤就欲和他上场切磋。”
洛云停了一下,然后继续。
“那李秋白似乎对侄儿打败了他的师弟一事怀恨在心,切磋之前又定下条件说输了的人跪地求饶输,又说他自己是先天中阶,若是失手将我打成残废,让我别怪他欺负我。侄儿修为虽还未入先天天,但那里又肯受他这般欺辱,于是便下场和他比试了一番。”
“比试一番,又怎会将人满口的牙齿给打碎了。”欧阳烨楠听到这里的时候已是明白了事情的原委,问话的语气丝毫都没带着怒意。
“伯伯你想,他说自己是先天中阶,而我才后天阶段,那我自然不敢留手。况且我们打到最后,那李秋白也没跪地认输,我一直以为他还能战的。只是后来我看他似乎是被摔晕了头,又没了牙说不出话,便主动停了手了。”
洛云说道这里叹了口气,看了一眼景山宗的陈封,只见那陈封面色忽红忽白,一会是怒气冲冲,一会是羞意难当,似乎也并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伯伯明辨,侄儿当时与那李秋白下场比试,虽是有些意气行事,但也实在是因为他们有些太欺负人,骂我也就算了,还口口声声的侮辱兄长。至于比试下来的这个结果,侄儿也实在是没想到,我哪里知道他这个先天中阶这么不禁打啊。”
欧阳烨楠听着洛云的说话的时候,脸上的神情不断变化,先是不悦的看了景山宗的陈封一眼,然后是愤怒、紧接着又是赞赏、最后是吃惊。
待到听完了洛云的话欧阳烨楠的脸色又变成了不悦,然后保持着这个脸色将头转向了景山宗长老陈封。
“陈兄,你景山宗弟子可真是有长进啊,先天中阶逼迫我侄儿应战不说,还借机立下规矩想要将他打成残废。我这侄儿不应战,就辱骂我儿眼瞎,现在挨了打,却还找上门来。你来告诉告诉我,是不是你景山宗觉得我欧阳家好欺负啊!”
欧阳烨楠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面,佯装出一副愤怒的样子,底气十足的反问起来。
“虽是如此,但你这侄儿下手未免太过狠毒了些,如此行事这不是有意折辱我景山宗弟子么?而且......”
景山宗的陈封想要开口说这是洛云故意想要羞辱李秋白,引诱他说出这样的话,却被欧阳烨楠从中打断。
“而且什么?你景山宗和景山弟子的脸面不能折辱,却是可以随意折辱我儿,随意打残我的侄子。还而且,陈兄,你是不是觉得除了你景山宗的人以外,别人草芥。”
欧阳家主说完把脸扭向一边,哼了一声,端起茶盏喝了一口,便不再言语。
洛云赶紧见机对着欧阳烨楠和陈封行了一礼“洛云少不更事,惹了麻烦,还望伯伯不要生气,也请陈老勿怪,小子以后定当谨记教训,两家切莫因此伤了和气。”
“老陈,别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今日洛云给你道歉,那是孩子董事顾全我们两家的交情,今日之事就这么算了,你好好想想,你景山宗的弟子是不是该好好管管了,我不希望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你若是不满意,请恕我欧阳送客了。”
那陈封气势汹汹而来,话还没说两句,却没想到却被叔侄二人一唱一和怼得无话可说,一口郁气憋在胸中无处发泄,用手指了指欧阳烨楠,袖子一甩,气呼呼的走了。
待到陈封走后,欧阳烨楠眯着眼睛看向洛云叹了口气,“哎,真是像啊,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难怪青玄会和你这么个小不点结拜。”
欧阳烨楠说的感慨,洛云心里疑惑,有心想问他这是什么意思,却听欧阳烨楠又继续说道:“小子,过刚易折,这个道理想必你是知道的,但切莫只是知道而已,要放在心里。”
“谨遵伯父教诲,洛云一定铭记于心,这次的事......”
眼见欧阳烨楠连一句责备的话也没有,洛云心里感动莫名,觉得自己欠欧阳家的实在良多,想开口说些感谢的话,又不知道该不该说,该如何来说。
“这次的事就这样了,你也不用因此有什么想法,回去吧,以后多听你兄长教诲就是,这段时间他不在,你在府里有什么事,也可以直接找我。”
欧阳烨楠挥了挥手,虽然目光和善,但却一脸的疲惫。洛云想了一想,觉得不好多做打扰,便恭敬的施了一礼,“谢谢伯父,那侄儿就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