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逆凤:残夫虐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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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昭阳面上这才有了几分笑意,软声道:“大人,听说你随哥哥们来了马场,我带了些吃食,咱们到一处小憩如何?”

赫连瑜漠然蹙眉:“微臣怎敢独享。”他蓝眸扫过众皇子:“诸位殿下可同去?”众皇子私下里皆是极力拉拢赫连瑜,看出赫连瑜并不愿与昭阳独处,怎会不卖他人情,也不顾昭阳恼怒眼神,笑答:“同去同去。”赫连瑜弯唇,眸光在上官漫处倏地一顿,才缓缓看向太子,遂笑:“太子殿下不如也一起去。”

太子对赫连瑜尚算客气,压了火淡道:“孤还要教十二妹骑马,便不去了。”只剩太子妃在一旁欲言又止。

赫连瑜笑着赞许:“风驰乃是千金名驹,自是教习的好马。”太子妃突笑着插嘴道:“若是旁的马,方才只怕早就发起疯来。”五皇子似是猛然忆起什么,诧道:“十二妹方才受了惊吓,不需歇息片刻么?”

太子一怔,历时看过去,关切问道:“可有哪里不适?”

上官漫只觉有视线如芒刺面,那夜缠绵,肢体交缠,喘息声声,只如走马灯一般不自觉在脸前变换,可恨她欲撇的一干二净,却怎样也扯不断这深深羁绊,情不自禁蹙眉:“三哥放心,我并无不适。”

太子几分犹豫,见她蹙眉,只当她不肯说,一时竟急切起来:“那便同去吧。”太子妃轻舒口气,片刻,却又是担忧。

太子对这帝姬,过分关切了。

彩衣素手,金盂玉器,琼浆甘醴,众侍众星捧月一般拥簇昭阳而立,尊贵如太子妃也只带了一个贴身宫女,茕茕立在太子妃身侧,倒显寒碜了,太子妃面上似白非白,终究压下去。

男女分席而坐,昭阳心中愤愤,赌气不语,只将杯盏摔得磕磕响,上官漫默默坐在一旁,心道这昭阳公主心中不顺,自要找个人来发泄,自己与她八字不合,不如早早避开来,悄悄禀了太子妃,独自一人离席,果真,离开不过几步,便听席上一阵混乱,昭阳恨恨骂道:“不长眼的狗奴才!”

上官漫鲜少出姝璃殿,似是自那一年偷偷出宫,被顾婕妤拿住,禁足数月,后来虽是放行,倒再也无心出去了,这猎场空旷,绿荫葱葱,却是和皇宫里一样的味道,让人喜欢不起来。

顾婕妤本不欲她来,若不是罗姑在旁劝说,顾婕妤只怕不会松口,这太子对她颇是特别,如若一味冷脸相对,只怕那一时热心也凉了,到时,她如何抓住这日后新帝的荣光,她和顾婕妤的余生,又该如何?

真是可笑,曾不屑与旁人争,到底还是挤破头踏进来。

忽听身后侍从远远的一唤:“大人。”

她蓦然回首,果见赫连瑜也中途离席,竟朝这边走来,她四顾左右,并无旁人,心忖,莫非是向她走来不成,如今太子对她另眼相待,若是知道她私交朝臣,只不知是何反映,她却是冒不起这样的险,只装是并未看见他,折身便往相反方向去了。

唯听赫连瑜在身后低低含笑:“我会吃人么,这般躲着我。”

她骤然驻足,回首眸中冷冷,唇上却是微笑,似是讶异:“原是大人,临观眼拙,一时并未认出来。”

赫连瑜目光懒懒打量她,蓝色的眸,疏离带着薄凉,却是落到她半颊上,她蓦然忆起来,自己面容已毁,再不及先前美丽,容貌尽毁的丑女,他自是不屑一顾。

不由生了恼,恼里带着恨,却又是自嘲,倒不知他何以中途离席,与她攀谈起来,顿时生了几分警惕,这人,又是打了什么注意?

身后几阵脚步声,夹杂众皇子爽朗笑声,想是吃酒至酣,相携了出来,上官漫少许分神,忽觉腕上一热,蓦地被人扣住,带向一侧葱郁树林。

脊梁抵到粗糙树干,他紧紧将她圈在臂弯里,薄荷清香蓦然逼近鼻底,心中猛地一震颤栗,他掌心的热度到她裸露的腕上,炙热有力的男子阳刚气息,她只觉脸颊发烫,这副初经人事的身子,瞬间便生出渴望来,抬眸便可撞见他金锦滚边的蓝底领口下些微肌肤,鼻息湿暖吞吐,若有若无拂到他颈上……两人暗自僵持,只待几位皇子喧闹走过。

脚步声渐远,她猛然推离他,强自抽出身来,只怕他瞧见她早已飞红的面颊,他却并无惊愕,目光牢牢盯到她面上,似嗤似笑,让她的欲念无处遁形。

她恨急,转身便走,他却几步跟上来,抓住她的腕将她拖至阴郁灌丛,她气急反手便掴过去,他抬手箍住,碰掉朱钗璎珞,长发尽泻,锦装松松掩在领口,整个身体均被按在草地之上,发丝占尽青草香,她胸口起伏,双手死死抓住他衫子,凛凛瞪着他。

他一手握住她纤细腰身,滑向坚挺处,让她身子猛地一颤,只闻他低低笑声。

她一口气凝在喉间,欲吐吐不出,半晌却是嫣然笑了,她歪头睨他:“难得大人还念着旧人,倒不知这次大人要用什么来换?”

他胸腔闷笑一声,俯下身来在她耳畔轻语:“漫儿自己的身体还需我来提醒不成?”他一口竟含住她耳珠,只让她胸腔一震,差点呼出声来,纤指扣住他肩头,隔着衫子几欲掐进肉里,她望见他眼底影幢的身影,这样不堪狼狈,这样……下贱。

咬唇直笑:“大人错了,我若渴望,自会去找别人。”她用力将他推开,昂首起身,回眸笑看他:“我早说过,咱们的债清了,大人这般纠缠,倒让临观苦恼。”

赫连瑜望着她但笑不语,眸光却是慢慢冷凝下来。

她转身便走,双手紧紧握住,却是战栗异常,恼,恨,气,辱,真真气血上涌,只差一刻喷涌而出,却觉肩上一痛,微诧间,后脑被人有力箍住,板过脸去双唇便覆下来。

唇齿碰撞,更似撕咬,干柴烈火,刹那燃起来,深处急切的渴望,便在体内扭曲蔓延,柔软如毒的唇瓣贴在肌肤,战栗的只想叫嚣,她蓦然有一丝清明,拼尽全身力气捶打他,他一手扭住她的胳膊,那样疼。

远处遥遥传来太子的唤声:“十二妹——”

蓦地穿破耳膜,只如惊雷阵阵,她拼命挣脱开来,他却箍住她的腰,死死不放。

一时大急,后颈竟渗出冷汗来。

这人,到底打了什么注意?!

却闻太子惊愕一声:“赫连瑜,你在做什么?”

她身子顿时僵住,脑中千思百转,如何解释,如何应对,刹那已电闪百念,这个念头还未转弯,腕上重重的一握,太子只将她拉向自己身后,怒目瞪向赫连瑜,眼暴血丝,咬牙切齿:“赫连瑜,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

赫连瑜唯有无辜蹙眉:“殿下不慎跌倒,微臣便好心扶持。”他声音平淡,眸光扫过上官漫微肿的唇,独独加重扶持二字,上官漫面颊蓦地一热。

太子看向上官漫,发髻尽散,衣衫不整,分明像是被轻薄的样子,指间蓦地加重,转头问她:“十二妹,他说的可属实?”

上官漫只将那屈辱万般不甘吞咽下去,垂目面有悔意:“我原想独自走走,谁知在林中迷了路,跌了几脚,颇是狼狈,幸亏遇上大人,方能回来。”

太子狐疑看向二人,拳头握的咯咯有声,上官漫诧然太子这样大的反应,只是不解,脑中却倏地一闪,悚然看向赫连瑜。

他在试探,在试探……太子!

可他何以用这种方式来试探他?脑中唯有铃声大作,他计划好的,从一开始,便是计划好的。气急反笑,只笑的泪都流出来。

太子显然被她吓住了,倒是忘了生气,关切道:“十二妹,你这是怎么了?”

她只是笑,唯有笑:“我无事,倒是多谢大人送我回来。”规规矩矩的朝赫连瑜行了谢礼,也不肯再看他,独自去了。

众皇子依稀有些醉了,相互搀扶歪在一处,醉眼只见上官漫自葱翠林内走出,朱钗尽褪,唯简单发髻随风飞扬,广袖飘飘,只如飞仙。五皇子嗤嗤笑道:“这不是十二妹么,三哥呢?”

上官漫侧头避开喷涌而来的一身酒气,还未答话,太子便沉脸从身后大步跟上来,众人尚未来得及惊诧,踱步声簌簌,走出的竟是慵懒含笑的赫连瑜,他面色无常,一派的雍容优雅,朝诸皇子点头示意,诸皇子怕是吃酒吃的多了,眸光在三人间游弋,半晌都未猜透到底是怎样一回事。

太子妃亲自拧了帕子为他拭手,恰时德子喂了风驰回来,他不耐烦拂开太子妃,握住缰绳愈走,突又想起来,吩咐道:“德子,送临观殿下回去。”语气竟是几分冷然。

上官漫漫然抬起眼来瞧他,这太子,果不喜欢她与外臣接触,想来也是,天朝女子矜持,帝姬金枝玉叶,被人撞见与外臣一起,旁人定会以为这帝姬不知廉耻,更何况这人是只见过数面的哥哥,如若没有血缘相羁,两人也不过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