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父爱
四目相对,慕容雪眼里刀光闪闪,而黄埔麒却笑意满满。
黄埔麒笑盈盈的说:“再怎么说,朕也曾帮助过你,不至于这么仇视朕吧。”
慕容雪冷冷的目光中有了少许温度,冷熬道:“就算没有你的帮忙,你以为几个地痞就能把我们怎么样?”
黄埔麒淡淡一笑,向前一步,在慕容雪面前,将脸放大:“以你的武功的确不能把你们怎么样,但是你们浪费了时间,那个小姑娘在灯会猜谜中就不一定是第一了。”
慕容雪看着这张玩世不恭、倔傲不驯的脸,可是眼里却非常明亮。慕容雪意识到这个皇帝不像传言中的那么简单。
传言黄埔麒在朝堂懦弱无能备受官员们的压迫,朝下就是好色贪玩的纨绔皇帝,他后宫佳丽三千,还时不时的出宫猎艳。
慕容雪出嫁路过泰山城时,黄埔麒就曾找过她,说如果她不想嫁,他可以带她离开。
而当时的黄埔麒因为是微服出巡的原因,正是个小流氓形像,慕容雪只当是流氓把他打了一顿。
打架的时候,慕容雪发现这个小流氓武功并在她之下,只是一直让着她。
但是慕容雪才不管他让不让,只是一味的进攻,黄埔麒就说出了在灯会时曾经相助过慕容雪。
当时在灯会慕容雪及叶惢被几个小地痞拦路时,她没怎么动手,小地痞们就落入水中,她的确看到对岸的柳树后面有个人影,她当时知道有人帮助她们,但她并没有当回事。
既然对方提起,她也不好不住手,虽然慕容雪很想揍他一顿。
但她明确表示,自己的命运生活,不需要无关人员安排插手。
后来黄埔麒就没有再出现,但是命运真是个奇怪的玩意儿,在这千里之外的皇城,他们又再次相遇。
一个从小流氓成了皇帝,一个从亢城第一美人慕容雪成了欧阳郡主。
慕容雪没有退让,回他个更加锋利的眼神:“传言皇上风流好色成性,看来一点没错。”
黄埔麒不知是美人迷的,还是美人眼神利的,稍显得有些不自然。
“咳、咳……”两声咳将两人分开,慕容雪向声音望去,欧阳王站在一棵梅树下,身影刚好被梅花挡住,他所站的方向正好可以清楚的看到慕容雪及黄埔麒,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那里。
既然被撞到,慕容雪并没有害怕的感觉,也没有做错事后的心虚。
慕容雪下定决心坦白,行向欧阳王。
黄埔麒抢先一步越过慕容雪,奔向欧阳王,嘴里还说着:“皇叔,你要替朕做主,郡主妹妹欺负朕。”
拉住欧阳王的衣袖摇摆,像个小孩子一样撒娇。
慕容雪脚步顿了下,诧异的看着这一幕,这个纨绔皇帝把扮猪吃老虎这个词演绎的如火纯青。
慕容雪的身份没有被揭穿,她反而有些不自存,要不要告诉欧阳王实情呢?告诉他,他可能护得了叶惢?
欧阳王脸色平静,看不出任何表情:“谁敢欺负你呀,你不欺负她就不错了。”
黄埔麒依然不依不饶的说:“皇叔,你不能有了女儿,就对朕这个侄子不待见了呀。”
欧阳王淡淡的说:“我不向着自己的女儿,还能向着你不成,我们要用膳了,你想吃就吃,不吃回你的皇宫去。”
慕容雪定睛看着欧阳王,原来他没有听到,还是他听到了没有揭穿她?
黄埔麒拉欧阳王的衣袖拉得更紧,像生怕被赶出欧阳府似的:“我自然要吃的,皇叔家的厨娘做出来的饭菜比御膳房的都好吃,好不容易来一趟,当然不能错过。”
欧阳王对慕容雪说:“你出来有段时间了,阳光虽然明媚,但初春的天气还是有点凉,回屋吧。”话语里有些不明的感情。
慕容雪应了声:“好”。被父亲宠爱的感觉当然非常好。
三人来到大堂,嬷嬷领着众丫鬟已经摆好饭菜碗筷。
三人就座,本来应该皇上坐在上首,但毕竟在家里用膳,欧阳王又是皇上的长辈,所以欧阳王坐在了上位。
皇上夹了一口芙蓉蘑菇,大口吃咽:“还是在皇叔这里吃着自在,饭菜又可口。”
欧阳王实在看不下去,这个皇帝像是没有吃过东西似的吃饭:“你看你的吃相,哪儿有一点皇帝的样,要是让你的那些大臣们、嫔妃们看到,定会想这那是皇上,这明明就是个地痞流氓吗。”
慕容雪深有同感:“没错。”
皇上艰难的咽下饭菜说:“你们两个一唱一喝的,就会欺负朕。”
父女两同时微笑互看了一眼。父女俩,一个第一次学着做父亲,一个第一次学着与父亲搞好关系。
欧阳王学着其他父亲那样,为慕容雪夹了一筷子菜:“这个菜好吃。”
慕容雪接过,“多谢。”
这时候皇上不乐意了,要抢慕容雪碗里的菜:“这是我的,明明是我喜欢吃的。”被慕容雪一个缩手避过。
欧阳王府一片父慈女孝合家欢乐的景像。
欧阳王非常疼爱慕容雪,把王府里珍贵药材全部拿来给慕容雪调理身子,把金银首饰全部拿来给慕容雪挑选,并向外宣布她这个掌上明珠的存在。但是却严禁慕容雪出府。
慕容雪好好的享受着父爱,欧阳王一样也很享受女儿在身边的幸福。只是纨绔皇帝老是来掺合捣乱。
慕容雪是过得舒坦了,可是,在王府外的慕容雨就不同了。欧阳王府侍卫加强了欧阳王府周边安保,把欧阳王府保护的像个铜墙铁壁。
慕容雨根本无法与慕容雪取得联系,他还差点被欧阳王府里的人给抓了起来,还好他比较机灵。
他换了客栈,只因王府旁边的客栈天天都有人盘查。
他换的离王府很远,不过离皇城门很近。
这天他打探消息无门,闲来无事,到旁边的珠宝铺子闲逛。
皇城的珠宝首饰的确比亢城的更加精致好看,慕容雨一时被眯了眼晴。
慕容雨行至一展柜前,小二见慕容雨穿戴比较讲究,热情殷勤的为慕容雨服务。
小二笑容可亲,人畜无害,指着一支玉簪说:“小爷,您看,这个是刚挖出来的新玉雕刻而成的白玉簪,这玉簪可是出自付月儿之手,付月儿可是有好几年没有雕刻过物件了。”
慕容雨没答话,小二见慕容雨听着认真,接着说:“本来付月儿是不想刻的,奈何这玉是近几年最好的物品,而且这玉还是粘了欧阳郡主的光呢。”
慕容雨微微侧身:“哦,怎么还冒出一个欧阳郡主来了?”
小二来了兴致:“听说这个欧阳郡主是欧阳王流落多年的女儿,历尽千辛万苦才来到皇城与欧阳王相认。这欧阳王把她宠得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要月亮不给摘星星。这不,特意从北边找到一块罕见的羊脂白玉,为欧阳郡主雕刻一套发饰。而在小爷面前的这个白玉簪,正是付月儿大师为感谢本店对她的照拂,特意为本店雕刻的。”
其实慕容雨面前的玉簪就是付月儿长年没有刻物件,怕弄坏了欧阳王的羊脂白玉,拿一块新出土的玉来练手随便刻出来的而已。
即使是这样,一样很难得,毕竟付月儿好几年没有出手了。还好是刚刻好,刚放到展柜上,还好慕容雨没事干来的早,才能见到,才能听到关于慕容雪身上墨玉的事。
慕容雨说:“欧阳王怎么就确定她是欧阳郡主呢?”
小二道:“这还能有假,欧阳郡主拿着信物来的,信物明显是在她身上长期佩戴的,当时欧阳郡主弄的是浑身是伤呀。”他说的像是见过似的,语气里还有些感慨。
慕容雨问道:“佩饰在身长不长期佩戴还能看出来吗?”
小二像是宣扬自己的知识渊博一般,高傲的说:“其它佩饰不可能,但是欧阳郡主身上的那块就可能。”
慕容雨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慕容雪会有欧阳王的信物,还是长期佩戴的。
她身上长期佩戴的也就是小时候叶惢送给她的那块墨玉。难道是那块墨玉的事。
“为何?”
小二道:“具体为何,我不便告诉小爷,如果小爷肯出手买了这白玉簪,我可以向付月儿大师引见小爷,让她亲自告诉您。”
慕容雨敲了一下小二的脑袋,道:“你这小二,为了卖玉,只把故事讲到一半,也太吊人味口了吧。”
小二欢喜的受着,道:“实不相瞒,小子也不太清楚欧阳郡主佩饰上面的学问,小爷还是不要为难小子了。”
慕容雨端详着白玉簪,闲着没事,弄明白一样事也不错。
“小爷,您要是再不出手,一会儿肯定没了,这时候早,皇城里的公子哥们还没有出府,如果出来了,知道这有和欧阳郡主差不多的白玉簪,那不都抢着买。”小二说着,不忘瞅着慕容雨。
慕容雨爽快大气的说:“这玉簪给我包起来。”
小二欢快的应了声:“好勒。”
慕容雨伸手掏腰包拿钱,对小二说:“现在,就给我引见付月儿大师。”
小二道:“那是自然。”
慕容雨掏出所剩不多的钱袋,给小二倒了个精光。一个惆怅,一个欢喜。毕竟慕容雨带来的钱财几乎花光。
小二接过钱,给过慕容雨玉簪:“请小爷移步至二楼雅房。”
慕容雨跟着小二来到二楼,这二楼装饰的甚是别致。
小二打开房门,慕容雨看到一个非常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