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来不及掩埋地上的尸体,将尸体往密林里一扔,一把火烧掉。
把老王拖进马车,老李充当车夫,云英主动要求骑马,留下小绿珠在马车里照顾受伤的老王。
云英骑着老李性情温和的挽马,骑术略显生疏,但也勉强能驾驭,这时候顾不得许多了。
老李的手中的鞭子用力打在拉车的挽马的腿上,挽马嘶鸣一声,亡命的朝前狂奔。
一行人急匆匆的朝着小河县城赶去,护卫老王原本就失血过多,现在又中了一箭,再得不到救治,恐怕老命不保。
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护卫老李和云英完全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过凶险,如果不是姜贝云在,借助他老爹的威名震住了石柱山庄的一行人,想要脱身恐怕没那么容易。
云英和老李脸色阴沉,就连最没心没肺的小绿珠都闭上嘴巴一言不发。
满肚子疑问想要开口的姜贝云,被赵子正一个眼神,将到嘴边疑问憋回肚子里。
老李赶着马车在前面领路,赵子正骑着馒头跟在云英旁边,以防万一,姜贝云断后。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几人便赶到了小河县。
县城没有宵禁和入城税一说,几人驱马狂奔进了城,进城一小段路就看见一家依然亮着灯的客栈。
老李连忙背着浑身是血已经昏迷的老王进了客栈。
客栈掌柜是一个留着三撇山羊胡的精瘦老者,一脸惊恐的朝着众人迎了上来。
一个银裸子朝赵子正袖子滑到老掌柜手上,开口吩咐道:
“让人去给我们请个大夫,要快一点。”
老掌柜连忙点头,叫醒了一个正在打盹的小厮,小厮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赵子正继续道:“给我们开三间上房(双人房),再准备些热水。再叫个人帮我们喂一下马。”
老掌柜点头应下,将老王背到房间安顿好,留下众人照顾老王。
赵子正来到大堂等着大夫,一盏茶功夫,小厮气喘吁吁的领着背着药箱须发皆白的大夫回到了客栈。
“伤患在哪?”
老人脸不红气不喘的开口问道,赵子正连忙领着大夫到了老王所在的房间。
赵子正示意众人无需开口,大夫也不管在房间里的其他。
抓起老王的一只手开始号脉。
几分钟后,老人眉头紧皱,开口说道:“打一盆热水过来。”
然后打开药箱,拿出一包银针,一把剪刀和一把锋利的小刀。
用剪子将之前包扎伤口的布帛剪开,用热水清洗干净伤口,又用小刀将伤口上的烂肉剜掉后。
才开始施针,半柱香后,老王吐出一口淤血,呼吸也变得匀称起来。老人又将一种细白药粉撒到伤口处,用纱布包扎好。
一套流程下来,老人光洁的额头上也冒出一层密集的细汗。
等老人做好一切。云英焦急的开口问道:“大夫,王叔他怎么样?”
赵子正适时的递上一杯茶水,老人接过茶水喝了一口。
润了润嗓子开口道:“这是旧伤未愈,又舔新伤,好在后面这一箭没有伤到要害,否则,大罗神仙来了也难救。”
云英又道:“那现在呢,有没有生命危险?”
老者道:“你这闺女,先听老夫说完嘛。伤患的底子好,淤血吐出来就没事了,就是失血有点严重。
老夫给患者受伤的地方,涂了金疮药,只要不发炎,则性命无虞。老夫再开几副益气补血的药,吃上一个月,就无大碍了。
只是这伤了的元气,需要慢慢进补,切不可再与人动手。”
老者说完,面上一副矜持的笑容,显然对自己的医术颇为自信。
听见老者这么说,一群人都松了口气,云英和护卫老李面色感激的看着老人。
赵子正上前,向老人拱手致谢,一枚不大的银锭滑进了老人的袖子。
在众人的感谢声中,老人嘱咐道:“莫要让伤患吃酸,凉,辛辣的刺激性食物。”
说完挥一挥衣袖,背着药箱出了客栈。
赵子正跟在后面,随老人去药铺取药,指望其他人是指望不上了。
来到老者所在的福林堂,取了药,付过诊费和药费。
便提着药往回赶,一番折腾过后已是半夜,月亮很亮,想到自己出京一个多月所经历的这些事情。
收了讲武堂少主当跟班,当了了笑起来很好看的云英的保镖,还有和忠诚的护卫老李老王一起对敌。
一个多月的经历比自己在京城十九年的生活更精彩。
“咻”
一个人影从自己身旁掠过,带起一阵阵风声,打断了赵子正的思绪。
赵子正的脸在月色黑了下来,又是这只大黑耗子,今天已经是第三次遇见他了,要不是他,今天也不会和石柱山庄的人对上。
颠了颠手里的药包,觉得不合适,抽出长枪的一截,当作棍子用。
几个起落,追了上去。
竟然追不到,这大黑耗子速度贼快,赵子正见距离越拉越远。
将手里的枪身,一脱手朝着那人后背甩去,枪身在空中旋转,带起一阵风声。
“当”
一下砸在那人后脑勺上,“啊”传来一声惨叫,黑影往着前面的地上扑去,摔了个狗吃屎。
赵子正闪身跃上了一座房顶,躲开了黑影的视线。
“谁?是谁?谁在暗算刘某?”
那黑影一边揉着后脑勺一边爬起身,转头看看,并没有追兵追上来。
见是袭击他的是一截短棍,一脚踢到墙边,睁大眼睛警戒的盯着四周。
嘴里传出不雅的咒骂声:“×@×,我刘某人行走江湖多年,今天居然两次栽在了棍子上面。”
过去了几分钟,见还是没有人出现,放松了警惕。走过去捡起来短棍。
“嗯?刘某人行走江湖多年,竟然看不出这东西什么材质,捡到宝贝了?”
“嗯!确实是宝贝,你说天外陨铁值不值钱呀大黑耗子?”赵子正黑着脸纵身跃到了那人背后,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值钱,当然值钱。你才是大黑耗子,你全家......嗯?
鬼啊!”
刺耳的惨叫声撕裂了长空。
客栈里的姜贝云耳朵动了一下,对着护卫老李云英和小绿珠问道:“你们有没有听见一声惨叫?”
几人一脸懵逼的摇摇头。
“我听错了吗,不应该啊?”
姜贝云一脸疑惑,伸出手指淘淘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