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微微有些愣神,跟皇上夫妻多年,又怎看不透他的心思。
她轻笑:“臣妾看好的只是她的一身医术。”
许久未曾都等来皇上的回复,皇后忍不住地问着:“皇上,不知对于臣妾的那个提议,你可有……”
皇上打断皇后的话:“既然皇后如此信任,那朕倒要看看,她是否能真的医治好渊儿,如若在三日之内渊儿病情康复,朕大可以赦免她无罪。”
“如若她做不到,那便新账旧账一起算,此事就交由皇后安排吧!”说罢皇上拂袖离去。
皇后半弓着身子,目送着皇上离开,她暗自松了一口气,目光定格在一旁的景渊身上:“护送王爷回宫。”
马车内。
景渊被摇摇晃晃的马车颠簸而醒,他坐起身子,掀开车帘看向喧闹的街市,目光无意间瞥见逢赌必赢赌坊。
他盯着看了半晌,眸光复杂暗沉,这才没几日的时间,赌坊的牌匾都换了,青洛还真有手段。
“停车。”
高公公被里面忽然传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景渊什么时候醒的,他一点都没察觉。
反应过来的高公公急忙拉住缰绳,停下马车不敢耽搁。
“不知王爷有何吩咐?”
说话之间景渊已从马车内出来,他抻了一个懒腰,故作一副很疲惫的样子:“这一路上颠死本王了。”
高公公吓得跪在地上:“是老奴没掌握好分寸,让王爷受委屈了,老奴该死。”
景渊摆了摆手,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你下去吧!”
“王爷呢?”高公公好奇地询问着。
景渊手指着逢赌必赢赌坊,笑道:“本王去赌两局,放松一下。”
高公公刚刚站起来,听来他的话,腿一软,狼狈的摔倒在地上:“王爷,您饶了奴才吧!”
景渊皱眉,不悦地看着他:“我说你这老太监,本王也没将你怎么,搞得像本王责罚你似的。”
高公公倒希望景渊责罚他:“老奴奉娘娘吩咐,一定要安全的将王爷送回王府,而今王爷忽然要赌坊赌博,您这身子还未康复,主要是出了点儿什么事儿,叫老奴如何向皇后交代。”
景渊烦躁的揉了揉眉心。
“王爷,您就跟老奴先回去吧,你要是出事儿了,老奴就算有十条脑袋也不够砍。”高公公都快要急哭了。
对于这个终日只知道吃喝玩乐的殷王,他害怕极了。
景启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他拍了拍高公公肩膀,皮笑肉不笑的说:“出了事情本王担着。”
高公公抱着景渊的大腿,抬头可怜巴巴地看着他,额头上堆满了皱纹。
“王爷,您就听老奴一句劝吧!”
景渊馒头黑线,甚是无奈:“本王都这么大个人了,难不成自己还保护不好自己?”
“王爷小心!”
连盆带水从楼上丢下,刚巧不巧,掉往景渊所在的方向。
伴随着一盆冷水的冲击,他冻得打了一个激灵。
景渊迟缓的用手擦掉脸上的水,抬头像楼上的方向看去,罪魁祸首青洛,见此一幕,急忙躲闪逃离。
因为视觉问题,景渊因为看清楚泼他一身冷水之人是谁。
高公公侧过脸,心里泼冷水的那个人默哀,招惹谁不好,偏偏要招惹景渊这个混世大魔王,想来这次是没有好果子吃了。
景渊用力的将木头丢在地上,只听到咣当一声巨响,木桶碎裂一地,足以从中看出他的怒火。
这一次高公公没敢在跑过去阻拦,景渊现在正在气头上,除非他不想活了才会去当炮灰。
他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景渊未曾将怒火宣泄在他身上,不然他这把老骨头怕是会被折腾散架。
惹了祸的青洛急匆匆往后院跑,一面跑着一面指责跟随在身后的蓦回首:“都怪你,要不是你招惹我,我也不会对你动手,也不会误砸了旁人。”
暮回首很是冤枉:“虽说你参与股份,但也请你搞明白一点,这里是我开的赌房,我才是老板,你这对我动手,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东家。”
“在这间赌坊里,我的位置最大,你理应听从我的安排。”
青洛忽然停下步子,跟在后面的蓦回首没料想她会忽然停下,险些跟她撞个正着,好在他反应快,及时刹住。
青洛笑眯眯地看着他,笑的如同一只狡猾的狐狸:“想让我听你的也未尝不可,不过要让我看到你的担当,身为一把手,若是连一点担当都没有,着实难以让收下人信服。”
“若是你让我看出你的能力与担当,没准我还能考虑,以后听你的。”
蓦回首双手环抱与胸前,得意的说:“不就是担当吗,有何难的。”
“既然你这么自信,身为未来的一把手,你是否要去解决一下刚才的事情,不然那个人找过来闹事,会惊扰客人,如此也能证明你的担当。”
暮回首冷哼:“这有何难?”
他走了两步忽然停下步子,复杂地盯着冲着他笑的青洛,总感觉又上她的当。
“凭什么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可是这个店的少东家,岂容你指手画脚。”
青洛撇嘴,故作叹息:“你刚才不是还说你有担当的吗?你该不会是怕了吧,想找个借口退缩?”
暮回首面色一变:“你在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害怕,去就去,让你见识一下本公子的厉害。”
青洛趴在楼梯口处,眉眼含笑地看着像楼下走去的蓦回首,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就凭他也想命令她,当真是好笑。
看她这次怎么教训他。
暮回首不知道自己又上了青洛的当,愚笨的他还在跟青洛较真。
走到最后一个台阶时,恰好撞见浑身湿漉漉,正怒气冲冲的向楼上走的景渊,在他的头上,还沾染一片有些枯黄的菜叶。
俊俏的脸黑沉如墨,仿若能够滴出墨水来。
本来是一种冷漠的帅气,可当看到他的一身行头时,竟有些滑稽而又好笑。
扑哧……
暮回首不厚道的笑了起来,走上前去,手跨在景渊的脖子上,全然忘了刚才泼水一事,以及他下来的真正原因,一副哥俩好的样子:“我说王爷,这才短暂几日不见,你怎么改变风格了?这是刚从菜市场出来,还是刚从臭水沟里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