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回首以为景渊是不相信他的话,心里更慌了,急忙举手发誓,保证:“她跟我说的就只有这么多了,我一句也不敢隐瞒。”
手指有旋律的在桌子上敲打着,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蓦回首凑上前,商量道:“这件事可否不要让青姑娘知道,那臭婆娘实在是太厉害太腹黑了,上一次她差点没废掉我的双腿。”
“让她知道我泄露了秘密,这一次保不准我会失去什么,看在我们兄弟情分上,你就帮我一次?”
景渊本来也没打算在这个时候让青洛发现他知道一事,既然她有意隐瞒,那他就如她所愿一次。
他我想要看看,青洛这么做,究竟要做什么。
许久未曾等来景渊的回复,蓦回首都快急哭了,双手合拢在一起,他像是诚心拜佛一样的祈求景渊。
“这一次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他日你有用到我的地方,我定会义不容辞,只求你帮我保密一次。”
景渊起身谈了谈衣袍上本不存在的灰尘,面做一副很为难的样子:“本王帮你隐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本王不知她要做什么,万一她做了什么威胁本王的事,却因你的原因无法及时制止,为此造成的损失,谁来担待?”
蓦回首举手保证道:“此时你大可放心,我会帮你时刻监视她,一旦她做出什么危害你的事,我会立即阻止。”
“本王如何信你?你这般胆小怕事,若因她威胁而隐瞒本王,那岂不是……”
蓦回首抢先道:“不如你看这样可好,今日店中召集伙计,你若不信我,可以派你最为钟意之人去勘察监视,这样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你定会是第一个知道。”
虽然很不爽景渊看不起他,怎奈他现在的处境根本不允许他去辩驳什么。
他现在有求于景渊,只能乖顺听话,不然惹怒了他,他不肯帮忙,那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景渊起身像前院走去,蓦回首很是不理解他这究竟是什么意思,急忙跑上前去追赶。
“你这算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啊?景渊,你不能这样不够兄弟,为你着想,我不惜以身犯险,你不能弃我于不顾。”
“我在跟你说话呢,你倒是回我一句啊,你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蓦回首一直跟在景渊身后絮叨,仍旧未曾等来一个满意的答复。
蓦回首差点没跳起来,他怎么这么倒霉,早知道他就不来殷王府,也不会发生这等事情。
一个两个的都跟他作对,把他拿捏的死死的,他到底是欠谁的。
门迅速合拢在一起,尾随而后的蓦回首一面走着,一面抱怨着,未曾认真看路,跟门来了个亲密的接住。
疼痛的感觉自鼻尖传来,蓦回首疼得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他用力地拍打着房门,气的直跳脚:“景渊你给我出来,浑蛋,老子这张如花似玉的脸,都快要被你给弄毁掉了,你给我滚出来。”
蓦回首喊的嗓子都快要哑了,就在他自认倒霉这么厉害的时候,原本紧闭的门忽然被开启。
蓦回首急忙跑上前,手指着景渊,面色铁青:“你不帮我也就算了,就算嫉妒我的容貌你也不能如此毁坏于我。”
景渊不由多看一眼蓦回首,很想知道他是哪来的自信。
他丢给蓦回首一个白色的瓷瓶,警告道:“这个东西拿着,在关键时刻还能救你一命。”
蓦回首不停的眨着眼睛,有些不太敢相信这一幕。
“青洛医术了得,日后跟在她身边小心行事。”
眼睛一酸,蓦回首感动的差点没哭出来。
亏得他刚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原来景渊进去是帮他拿药,而且他并非真的不帮他。
他感动的差点落泪,脑袋一歪往景渊的方向倒去,却扑了一个空,险些甩倒在地。
他揉了揉装在门框上,疼痛的胳膊,埋怨地看着景渊。
他与远处跑来的管家异口同声喊道。
“你这个人怎么这个样,真是不经夸。”
“王爷不好了,邵王来王府了,气势汹汹的样子,怕是来者不善,王爷,您还是找一个地方躲一躲吧!”
剑眉微皱在一起,蓦回首神色担忧地看着景渊:“你可是做了什么招惹邵王的事?”
“不曾。”
景渊淡漠的回答,说话之间已经往大厅走。
“那他气势汹汹来王府找你,该不会是故意找麻烦吧?”蓦回首揣测道。
“不知。”
嘴角不自觉的向上抽搐,看这一问三不知的景渊,蓦回首很是气愤。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
“既然是来者不善,那你不如随便找一个借口能搪塞过去,以免招惹麻烦。”蓦回首劝慰道。
脚步微顿,很快恢复如初,很难让人察觉他微妙的变化:“该来的总会来,躲得了一时躲避不了一世,本王他总归要相见。”
蓦回首张了张嘴,还想在劝什么,见景渊如此执着的样子,也不再相劝。
刚走到前厅门口,便听见大厅里传来一阵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响声。
瓷器破碎的声音,听在蓦回首的耳朵里,就跟钱丢在砸在水里,打水漂的声音。
听的他这个心疼。
王府内都是上好的瓷器,如此被砸,当真是可惜了。
迎面飞来一个不明物,好不巧的砸在了景渊的脑袋上。
花瓶与坚硬的脑袋碰撞在一起,幸得免去一灾,却还是滑落在地碎裂。
被花瓶砸中的景渊,眼前一黑,踉跄的退后两步,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径直的像地面栽倒而去。
好在蓦回首及时接住他,这才避免他摔倒在地上。
上一刻还在发飙耍泼的景启,如同雕塑一般僵硬在原地,一时间竟忘了反应。
蓦回首对着站在一旁发愣的管家喊道:“还愣着呢,干什么还不赶快去宣太医。”
回过神来的管家猛的点头,慌张的向外跑去。
炽热的血流顺着脑袋流淌而下,景渊艰难地抬起沉重的眼皮,张嘴说话,还没等发出声响,晕倒在蓦回首怀里。
蓦回首咬牙,艰难的将景渊从地上抱起,怒瞪着傻愣在一旁的景启:“你最好祈求殷王没事儿。”说罢他急切离开。
景启抬步追赶,出了门口却突然转变方向,朝着殷王府大门跑去。
蓦回首已将景渊抱回房间,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在软榻上,那样子像是在珍惜一件稀世珍宝。
他吩咐吓人去准备热水毛巾,细心地为景渊擦拭额头上的血。
擦着擦着,他不争气的落泪:“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你要是出事了,叫我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