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逸笑了笑，“你没想到金丹都不能让你身上的伤痊愈，看来赤血剑确实是一把绝世好剑。”
苏文长坐起身子，一旁的苏雅还在哭，他有些心烦，想骂苏雅一声，但终归没有骂出口。
他冷冷道：“这些不会都是你设的局吧？想用这些坑老子？我是不会再回那个地方去的，也不会把那把剑！”
苏文长说的很决绝。
云逸却还是笑了。
“你会的，刚才你不就把了赤血剑吗？”
“那不是赤血剑！”
苏文长反驳道。
云逸依旧笑着，“我知道，我可以等，等着你去拔赤血剑。”
苏文长有些老羞成怒，挥拳想去打云逸，不过却落了个空。
随即云逸淡笑着化作一缕白烟随风而散。
两人见到这一幕不约而同的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这可是一个真神仙，那一尘最多算个修炼几百年的妖人，而云逸化有着雾的本事，少说也是个地仙。
正在两人多少发愣之时，一声幽怨的叹息传来。
“唉，他走了。”
说话的人似乎很悲伤，不过马上她的语气又急转。
“这死老头子！为什么还没有死掉！”
苏文长闻声望去，说话的是头戴竹斗笠的小雪。
苏文长冷笑道：“怎么？你想为自己的主人报仇？”
小雪望着两人，眼里流露出感激的神色。
“你们可知这里原本叫清水镇，灵虚观原本是山神庙。”
苏文长道：“不知道，这些对我没什么用！”
小雪叹息，“唉！如果不是他逼我，我早就去阴间轮回了。”
苏文长冷冷道：“那你就去阴间吧！我送你一程！”
小雪悲泣，“我去不了阴间，我杀的人太多了，去阴间会被打下十八层地狱的。”
苏文长道：“这些跟我无关！我告诉你，别想着打什么歪主意，我连活着的妖都不怕，还怕你这死了的鬼？”
说完苏文长提着螺尖枪走过去，作势要助小雪超脱一番。
这时苏雅拉了一下苏文长，轻声道：“算了。”
苏文长眉头一皱，“不能算了！”
小雪见状，化作一缕白气飘到了苏雅的衣衫内。
苏文长大怒：“你想干什么！”
小雪道：“姐姐，救我。”
苏雅有些尴尬，她能感觉到小雪贴着自己的皮肤，虽说她只是一个女鬼，却还是让苏雅觉得很不舒服。
到这时那妖人一尘的催情散才渐渐开始发作，苏雅也开始觉得浑身燥热，口干舌燥。
她下意识想去脱自己的衣服，领口却被苏文长一把给揪住了。
苏文长道：“小鬼！你有本事永远别出来。”
小雪没有回答。
然而苏雅却扇了苏文长一巴掌，嗔怒道：“快走开！”
这巴掌并不疼，至少对于苏文长来说没什么感觉，不过苏文长多少有些生气。
他压低了声音喝道：“你打干什么？”
“姐姐服了催情散能不打你吗？一看就知道你是一个没有定力的人。”小雪嬉笑着。
苏文长闻言，心里有些诧异，但随机又是一股邪火涌上心头。
他色眯眯的看着苏雅，调笑道：“那什么不是说了吗？呵呵，助人为乐？要不……我帮你？”
“不要脸！”苏雅怒道，挥起手作势要去扇苏文长。
可惜她手上有气无力，苏文长一点也没带怕的，还借机抓住了苏雅的两只纤纤玉手。
苏雅两眼泪汪汪，嘴里低声细语的骂道：
“不要脸。”
“混蛋！”
“唔……放开我。”
“求求你了，放了我……”
……
其实小雪猜错了，苏文长的定力很好，他抓住苏雅的双手，把苏雅牢牢锁住，直到那催情散的药效过了才松开苏雅的手。
此时苏雅两只手腕已被抓出两双血手印，她不敢看着苏文长，娇羞的垂着脑袋。
苏文长还是笑呵呵的说：“没想到你也有这种时候？喂，我说你之前的贞烈不是装出来的吧？”
苏雅低着头，没有回话，她现在巴不得躲进缝里不让苏文长看见。
苏文长道：“我要是告诉你我很有钱，而且还很有本事，是一个……额，是一个大将军的儿子，你会不会嫁给我？”
苏雅沉默着，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苏文长嘴角一撇，淡笑道：“开玩笑的！我要是大将军的儿子也不会想娶一个乞丐做夫人啊。”
“快走吧，别整天羞答答的，真是麻烦。”
两人往山下走去，从山的另一面走下，穿过一片密林后，面前有一片广袤无垠的草原。
草色枯黄，天色微暗，天边的红霞延绵成一条光带，从天空的最左侧一直到最右侧。
两人走到草原上，没走多久夜色就深了。
皎洁的月光洒下，草原上铺满银灰。
苏文长本来是想生火的，不过瞧见周围的荒草十分茂密，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两人在夜色下并肩躺在草地上，面前的星空似乎很近很近，可伸出手还是抓不到天上的星星。
弧形星光从在夜空中闪烁，仿佛两人所见的星空其实是扣在大地上的穹顶，难怪古人会有天圆地方一说。
子夜临近，此时的苏雅已经睡熟，但苏文长还是无法入睡。
草原上有狼、狮子、豹子，他得守着苏雅。
不过这并不是难以入眠的原因，这一整夜苏文长回忆了很多儿时的事，甚至连狗妈妈的样子他都记起来。
据说人在临死前总会想起这一辈子所经历的人和谁，就连那些早就被淡忘的身影，死前也会很清晰的出现在脑海中。
翌日。
清晨的阳光驱走大地上的黑暗，两人又朝着草原深处走去。
现在正值冬春交替，草原上很多牛、羊、马都挺着个大肚子，甚至有些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做一些让女孩看见很难为情的事情。
苏文长在前走着，苏雅看见的他自然也看见了，这心里不免会想到人身上去，一边走着一边笑着：“看见没？你以后也会那样子，说不定在等几年你就挺着个大肚子了。”
苏雅低着头全当没听见。
不过苏文长还是在絮絮叨叨的说着。
“你说那些马会不会也有美马丑马之分呀？”
“羞什么？女人嘛，早晚都是要面对这些的。”
“况且你长得还挺漂亮，没准儿再大几岁有好多男人都想娶你呢。”
“哈哈，据说尼姑都是不沾世俗的，你也可以去做尼姑呀。”
“嗨！不过你还是不要做尼姑的好，不然怪可惜的。”
……
苏文长一个人说了半晌。
苏雅忽然问道：“你以后会去哪？”
苏文长轻笑：“我？不知道啊，我没有归宿，或许流落就是我的归宿吧？”
苏雅摇头：“你会带着我吗？”
苏文长道：“不会，女人太麻烦了，还是一个人好，逍遥自在。”
苏雅问道：“如果我嫁给你……你，你会对我好吗？”
她问得很认真。
苏文长答的却很轻蔑。
“干嘛对你好？呵呵，我可怜你懂不懂？我才不会娶你的。”
苏雅咬着唇，跑上前紧紧抓住苏文长粗壮的手臂，她从后面抱住苏文长，嘴里挤出两个字，“谢谢。”
她哭了，不是伤心，也并非高兴。
这是一种在得到与丧失之间才会有的情绪，这可能就是“患失患得”吧？
嗷呜！
远处传来一声狼嚎。
苏文长闻声望去，一群野狼正围攻着一匹幼马，它们好像有意戏弄幼马，不停的用爪子在它幼嫩的身体上抓，却一直不杀死幼马。
苏雅不忍心，说道：“你救救它吧。”
她语气中带着几分恳求。
苏文长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而且这幼马也不是人，他不以为然的说：“也好，肉应该还是挺嫩的。”
“不要。”苏雅低语。
苏文长道：“要的，要的，我这就去抓来烤着吃。”
他手提螺尖枪走了上去，那些野狼呲牙咧嘴想吓走苏文长，可惜苏文长不是一个胆小之人，三两下便打跑野狼，提着幼马的一条腿走了回来。
幼马似乎比刚才遇见野狼时更为害怕，不停的发出哀鸣。
苏雅上前抱住幼马，细声说：“别杀它。”
“这么好的肉不吃？”苏文长还是不以为然，“畜生罢了，生来就是给人吃得，这马又不能骑留着有什么用？”
苏雅摇头：“可它受伤了。”
苏文长道：“那不正好……”
“冷血！你就是个冷血的怪物！”
他话还没说话，小雪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苏文长眉头微皱，把幼马放下，恶狠狠的盯着苏雅问：“你要它活？”
苏雅点头。
苏文长轻蔑一笑，“呵呵，随你，反正我不会管。”
……
此后三个月两人一直游走于大草原上，并不是这片草原真的有那么大，主要是因为他们俩迷路了。
若不是草原中横跨着一条干涸后的河床，估计两人没个一年半载还走不出草原。
春夏交替，草色青青，夜里一道惊雷在天际落下，看似近在眼前，实则相隔万里。
清晨。
两人走在干裂的河床上，一马一人已经累的不行了，这段时间下来，苏雅那丝绸般的皮肤也变得粗糙起来。
苏文长神情自若，除了有点饿之外，没什么其它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