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们现在退去,此事是否就可以揭过?”少年面色如常对白衣魔头开口,话虽是如此说着,但是脚步未曾后移一步。
他们来此,本身就是为了休憩而已,与客栈三人战斗也并非自己的意愿,实属无奈的下册。
若儒白生可以让他们离开,避免一些无谓的争斗,张承言乐见其成。
至于自己身侧的这位赤衣汉子的结局会如何,这便就不是张承言所需要操心的问题了。
两人不过是萍水相逢,压根就没有半分钱的交情。用句不太客气的话语来说,他燕驰侠的死活与张承言有何干连?
“可以,你们当然可以离开。”儒白生干净利落,那只仅于的左手向上弯曲,以手腕托着自己的下巴,冲着少年轻轻点头。
“呼,看样子咱们是没法善了了?”张承言呼出一口气,无奈的看向儒白生。
对面的白衣儒士嘴上说着可以,但是其眼神之中的杀机展露无疑,张承言可以毫不客气的来说。
若是此刻自己真的带钟情他们背对着儒白生,那么儒白生必然不会让他们跨过客栈的那个门坎。
“呼,小子。虽然不知道你跟着那个叫石远的到底有什么关系。”儒白生冷冷的看向对面少年,口中轻声呢喃到,更是可见其的眼神充满着杀机。
五指轻轻活动着,细长尖锐的指甲伴随着其五指的活动上下起伏,含光冷冽。
“但是既然你摆出了这幅拳架,而且还将我夫人打成那个样子,那么我便是留你不得了!”
张承言眼神坚毅,此刻左脚往前生出一步,双腿呈现一个弓字,右拳微微弯曲递出,左拳放于自己腹部大约两拳的距离。
摆出一个古朴纯熟的拳架,正面对上那位白衣魔头。
从此人话语之中,似乎与村长阿叔存在旧怨。不过此时的情况,对于张承言的意义倒也是不大。
之前张承言与妇人的那一战,可以说是间接的将那名妇人半只脚送入黄泉,而以着儒白生对于那位妇人的重视。
张承言可以肯定,这件事情是没有办法善了了,他们双方之间,必定要有着一方彻底留在这片黄沙大漠之中。
“我记得你当时来这个客栈的时候,似乎是带了一把刀。”儒白生脚步轻轻往着一旁移动了几步,细细打量着面前少年。
少年没有说话,上身拳头保持不变,下身的双足随着儒白生的移动也开始移动了起来,让两人保持着一个微妙的距离。
至于儒白生的问话,少年直接充耳不闻,以着儒白生他们这些老江湖说话,自己说的越多错的也就越多。
此前的钟情便正是为少年印证了这一推论,所以哪怕如今儒白生再这么说话,张承言皆是不曾开口。
“啧啧,原来是不曾用过刀啊。也是难怪,像南域这么一个贫瘠的地方,刀可是一件稀罕物,哪怕一把普通的弯刀,寻常人都得当成菩萨一样来供着。”儒白生身形轻轻的移动,看了一眼少年的手掌,立即恍然大悟。
少年的手掌之上,虽然有不少老茧,但观看老茧的分部,自然能够看得出来是练拳所造成的。
而少年的手掌之上,压根就没有一个练刀所造成的老茧,身为老江湖的儒白生,对于这些东西都是已经观察的透透的了。
少年依旧默不作声,只是随儒白生的动作而开始动作,眼神坚毅无比,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虽然眼前的白衣儒士看上去弱不禁风,张承言心中明了,这家伙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哦哦,忘了忘了!生长南域,你应当是没读过几本书,可能理解不了菩萨到底是什么意思。”儒白生看着一脸平淡的少年,猛然是想起了什么,以左手一拍脑袋,冲着少年歉意的笑了笑。
“菩萨嘛,你可以理解成为是南域的神一样的存在。我这么说,你应当是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了吧。”
白衣儒士眼神倨傲,看向对面少年的眼神充满着鄙夷,看不起眼前的这位南域的泥腿子。
“啧啧,看你们的衣饰穿着,应当不是南域之人吧。是大夏王朝那边过来的富家子弟?”儒白生说着,又往脑袋看向二楼的位置,嘴角含笑的看向钟情与沉醉二人。
钟情抿嘴不说话,依旧握着那朵粉色的莲花,表情极为的严肃与认真,若是底下那位白衣儒士有丝毫想要冲上来的迹象。
那么她便是会动用最后七瓣莲花中的一朵,给予对面的儒士致命性的打击。
“看样子便就是了吧,而且观你之气象,似乎也是迈入了修行的门坎,以及。。。。”儒白生笑意醉人,此刻若不是了解其之为人的话。
恐怕都会将其当成一位温良恭谦的私塾夫子了,此刻儒白生视线微微停留在钟情的手上。
准确的来说,是停留在钟情死死握着的那朵粉色莲花的身上。
“看你们这般情形,应当是与这个小子有什么约定,让其护送你们前往大夏王朝不是?”儒白生轻笑开口,走到了之前被刀哑翁所斩杀的甲士之上停了下来。
他将一个甲士的尸身堆在另外尸身的上边,做成一个较为简易的肉墩,顺带从两具尸身的胸膛出掏出两幅心肝,小口小口的咀嚼了起来。
钟情依旧没有说话,但是其的神情早已告诉儒白生其所猜想的不假。
“呵,果真是如此啊。”儒白生小口咀嚼着手中的心肝,嘴角露出一抹轻笑。
少女心思,有时便就是如此这般的极好揣测。
在吃完了一副心肝之后,儒白生此刻面色又是和缓了些许,继续抬头对钟情说到。
“小姑娘,既然你与这个小子不过是合作关系的话,那么不妨同样与我做上一笔交易如何?”
儒白生四指抓住自己的衣袖,将嘴角之上的血迹擦拭干净,看向钟情说到。
笑容极其阳光明朗,仿佛真的就是一位温良恭谦的私塾夫子一般。
“做什么交易。。。”钟情面色沉着,对于儒白生的话语,她本能的保持警惕。
“很简单。。。”儒白生轻笑着看向钟情,用食指指向张承言“你帮我做掉这个小家伙,换我来护送你们前往大夏王朝。”
钟情神色一愣,低头直视那位白衣魔头的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未曾想过儒白生说话竟然是如此的直白。
“其实你也不用这么快给我回答,好好思考一下其中的厉害关系。”儒白生继续看向钟情,视线又微微偏移的看向一旁的沉醉,最后又看了一眼二愣子与元兰。
“相信你也能够看得出来,我是一位锻骨境的强者,而且与这位初出茅庐的小家伙比起来,我这类老江湖更能够保佑你们二人的平安。”儒白生嘴角含笑,一五一十的帮着钟情分析如今的情况。
“而且我与他不同,身侧也没有什么累赘,只是我一人而已。以我护送你们的话,想来速度也快上不少。”儒白生继续说着,声音不急不缓,微笑的坐在身下的肉墩之上,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
张承言眉头紧皱,呼吸加重了几分,好不容易平稳起来的体内气息,随着自己情绪的起伏,又开始变得紊乱了起来。
而二楼之上的钟情同样眉头紧皱,眼神在儒白生与张承言的身上变化着,权衡其中的利弊关系。
看到这一幕的儒白生嘴角翘起,少年少女的心思,便就是这般的容易猜测,也同样容易受到言语的蛊惑。
就如同如今的张承言与钟情一般,从两人之间的谈话与神情来说,儒白生能够断定,这两位少年少女的交情浅薄,显然才刚刚认识没有多久的时间,双方之间的信任还没有彻底成型。
否则也不会如此的三言两语,便让两人的心湖如此波动。
“我们怎么能够相信你!?”还是没有等着钟情开口,钟情身后的沉醉却是突然开口问向儒白生,其的眼神露出一抹期许之色。“你可是吃人心肝的大魔头,谁能够保证我们帮你做掉那个泥腿子了之后,你会不会对我们下手?”
这么一句话下去,在场所有人的心头都是不住一沉。
二愣子伸手将元兰挡在身后,往着后方退去,与钟情二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赤衣汉子燕弛侠此刻面色惨白的一片,半跪于地面之上,身体摇摇欲坠,生命垂危,显然接下来很难有战斗能力了。
而听到沉醉这么一说的张承言心头一紧,一双眼睛死死瞪向二楼之上的少女沉醉,一双眼睛仿佛利刃一般的刺向少女沉醉。
“若是我没有看错的话,你们的手上应当是有些底牌吧,而且观你们的神情,这个底牌应当是不会太低吧。”儒白生轻笑道,以食指指向钟情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