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
搜寻着气味而来的丧尸，愚笨而又迟缓地在楼梯间摸索着前行，就像块白色的墙壁，或者金属制成的栏杆里藏着人那样，都要怀疑地上去嗅一嗅。
事实上这栋大楼已经荒废了有一阵子，楼里的人，也基本在大灾变开始后的第三天，全部消失在了这里。
有的直接在这里变成了丧尸，有的则不知道跑到其他什么地方变成了丧尸。
一连搜索了许多层，除了让丧尸的队伍愈发庞大之外，他们一个活人的影子都没见到。
“赫赫……”
或许他们那像是得了白内障的双眼，已经基本上不起什么作用，连走个楼梯都要靠鼻子不停嗅。
只是这次的楼梯跟往常的不一样，当排在首位的丧尸，刚走出楼梯转角的时候，一把利刃发寒的短刀，就以一种难以闪避的速度，朝他的脑袋劈来。
“噗呲！”
黑色的血液，溅到了两壁的白墙之上，显得那样的诡异和突兀。
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丧尸，还在不停的滚动着眼珠——那柄短刀没能彻底切断他的脖子，而是仅仅将颈椎砍掉了一半，让露出的气管，漫出一汪黑泉。
“靠！我就知道自己不会一直那么好运。”
要不是闪避的及时，梁成就要被黑血溅到半身。此刻他看着自己那一刀的成果，表情十分不满。
“吼！”
已经反应过来的丧尸群，不再给他偷袭的机会，一个个都争着往他那儿冲。甚至有一头被挡在后面的丧尸，为了能够冲到前面，一只手直接按到了，那头脑袋已经向后翻了大半的丧尸上。
然后随着他的用力，也不理会对方挣扎和反抗，直接就将对方的脑袋扯了下来。
“真恶心……”
这一幕刚好被举着神器的梁成看到，不禁感到一阵反胃。
“连队友都杀，我绝对不能加入这种组织。”
暗暗自点头后，梁成果断地朝早就预订好的方向，逃命去了。
虽然他对于自己现在要做的事情，脑子里还没有成形的计划，但是计划是什么？莽就行了。
……
“你确定这次尸潮的源头来自这里？”
双槐市讨伐者小队的副队长戴笠，拿着望远镜盯着一栋被丧尸包围的大楼。
“应该是那里，只是不知道他们在追逐些什么？”
背着一柄黑红色长刀的夏阳，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今天夜里我们已经损失了三位队员，适合做女神信徒的人没那么容易找到，我们得小心才是。”
队长余威站在天台边，眼神深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原本经历完不久前的那次损失后，余威打算先返回聚点，等待总队传来进一步的指示，再决定相应的后续行动。
至于是否要组织人手，讨伐那个龟缩在“金光小区”的家伙，只接受过三次洗礼的他，还只是一个虔信徒而已，没有权利决定，也没有能力去组织相应的行动。
要是总队决定讨伐，恐怕还得身为神使的他，亲自来才行。
只是没想到，他们还没离开金光小区太久，就突然发现有人搞出了尸潮。虽然在大灾变发生后的这一周，双槐市陆续出现了大小不下五次的尸潮，但是从中诞生的进化种，都没有超出他们的承受极限。
仅有的几次两次大型尸潮，也都被他联系其他神明的信徒，给联手解决了。
只是这次的尸潮，爆发地点距离金光小区不远，余威担心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从那里面跑出来了，所以不得不小心。
“余队，需要通知其它在那些神信徒吗？”副队长戴笠放下了望远镜，看着余威说道。“没准真是金光小区里的那个家伙，而我们现在只有三个人，恐怕无法应对接下来的危险。”
因为今晚讨伐者小队的损失比较严重，所以余威只带了戴笠和夏阳来执行探查任务，并没有足够的能力阻止尸潮。
“再多看一会儿，我感觉这次的的尸潮，跟我们以前见过的有所不同。”余威半眯着眼睛，注视着那栋聚集了不少丧尸的大楼，思索着说道，“我觉得他们不像是要诞生进化种的样子，而像是在追杀什么东西。
“追杀？”
戴笠有些惊讶。
“这里距离金光小区不远，难不成是有什么东西，跟那里面的家伙对上了？”
“不像。”
余威摇了摇头。
“能与那里面的东西对上的，起码也得是使者这一水平，不应该被一群丧尸追着跑。”
“那要是他受伤了哪？金光小区的那家伙想要赶尽杀绝？”
戴笠接着质疑道。
“再看看吧，最好不要是什么太过难搞的东西。无论是他最后将这些丧尸吃掉，还是这些丧尸把他吃掉，都有可能诞生某种难搞的东西，没准我们的总队一个人过来都不够，还得请其他分区的总队一起来才行。”
说到这里的时候，余威的眉头不禁皱了一下。虽然这个动作很轻微，但还是被戴笠给捕捉到了。
“不是说，大灾变才是神降时代的开始，怎么一开始，就会有使者级的怪物出现再双槐市。这不科学......”一直没有插话的夏阳也开口了，不过提到科学的时候，他明显顿了一下，偏着头思索道，“不，这不神秘学。”
“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这种水平的人能够得知的。你只要记住，信奉神，侍奉神，就有可能成为神的眷者，甚至进入神的神国，成为祂的门徒。而与神相关的力量，都充满不确定性。有些知识，即便是知道，都有可能让我们发疯。”
余威看着这个让总队亲自主持洗礼仪式的男人，总觉得从外表上看，他还只是个孩子而已，但这并不妨碍他认真的警告对方。
“我知道了......”
夏阳点了点头，眼睛依旧像是被雾气笼罩，看不清情绪，但是余威能感觉到，对方依旧充满疑问。
“唉......”余威叹了口气，轻声说道，“我知道你对目前发生的事情还不理解，也不清楚，原本毫不信奉女神的你，为什么会得到神的馈赠。但是我想告诉你，也可以算是......不算警告的警告。”
余威的眼神突然变得十分认真，黝黑的瞳孔仿佛有着漩涡般的吸引力，让夏阳不禁下意识挺直了腰背。
“有时候，并不是你选择了神，而是神选择了你。不是你选择了信奉神，而是神选择了让你信奉......而神给你的馈赠，终究要需要你去偿还......”
即便是副队长戴笠，在听到这句话后，也不尽感到后背一阵发凉，脑海中不断回想着那句话。
不是你选择了神，而是神选择你。所有的馈赠，最终都需要偿还。
那我们将来需要付出的偿还，到底是什么？
信仰？鲜血？还是......灵魂？
“不用多想。”
被突然拍了一下的戴笠，身子抖了一下，看见队长余威正眼神深邃地看着他，而夏阳则是偏过了脑袋，面无表情。
“抱歉。”戴笠下意识说了一句。
“嗯。”余威点了点头，认真地说道，“不要进入歧途，在信仰这条路上，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将你拉入深渊的恶魔。信仰神，侍奉神，祈求能够进入神的国度，才是渡过末日的唯一办法。”
“神之意愿，即是我等信念。”戴笠将杂念去除，虔诚地在胸口点了三下。
“注意，丧尸开始移动了。”一直在关注着大楼情况的夏阳，警告道。
“一级戒备，随时准备撤离。”余威沉声说道，同时跟着戴笠一起，神经紧绷地注意着那栋大楼的情况。
“等等，那是什么？怎么像是......活人.....”
戴笠看着那个，突然撞破了玻璃窗，出现在大楼紧临的一处玻璃斜顶上的神秘人影，心中满满都是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