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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龙犼之斗

龙犼之斗

大爹并没有听见浣儿讲些什么,拉着浣儿往里间走去,看得一个青年男子,面庞清秀,着一身酱红衣衫,手摇一把折扇,真在低头看着名册数着人数,另一只手不时的拿起细竹毫锥,书写着。

大爹行了礼道:“这位小哥,我与小儿初到宝地,欲往北去,可否搭这大舶一同前去?”

这青年抬起头来,看来者是一位老者和一小儿,连忙起身,示意,两人坐下。

“老人家请坐”

并示意身侧的小仆上茶,这小仆约莫十五六岁,着一身青衣,忙去端得茶来,还配得些点心。

大爹两人一路上大多遭人白眼,哪里得如此待遇,更是反复道谢。

青年亦回礼“老人家莫要多礼,快请坐。”

这边浣儿看着盘里的点心,再看看大爹,只见这青年拿了块桂花糕递与浣儿,微笑着“小哥吃吧,一路旅途劳累。”

浣儿也不言语,也不接这糕点。

青年于是掰下一半放入自己口里,吃着,又将剩下的给浣儿。

大爹点了点头,浣儿这才接了这糕点,吃了起来。

这边大爹跟青年说着,想乘这大舶的事,那边不一会儿浣儿吃了这半块糕,又喝了这盅茶。

只听得青年道:“这大舶4层舵楼之位都定了出去,若是老人家不嫌弃可住在船舷之侧,这里住着船工、甚是安全,甲板之下便补给,吃住都还方便,可还愿意?”

大爹连忙道谢道:“布衣匹夫行走在外,没有这许多讲究,只求得能得搭乘便可!”

只见这青年递给大爹一枚竹牌“来,拿着它,白日里你们亦可上得甲板一睹这两岸风光。”

大爹接过竹牌上面用着隶书刻着“欧阳”两个字。

“官人可姓欧阳”

这青年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后作揖介绍自己道:“小生复姓欧阳单名逸”

大爹忙回礼道:“欧阳在这太上之湖是为名门望族,真是折煞老夫了!老夫只是一介匹夫,姓褒名戚”

“褒公,莫要客气!”

大爹付了银两,拿了船契,这欧阳逸又招呼小仆送了些干粮过来。

大爹一路道谢,欧阳逸坚持要送干粮,大爹要付银两,欧阳逸万是不肯,几次三番,总是推不开,才谢恩出来。

待得两人出去走远,小仆道:“这精于算计的欧阳公子,平日见得那些达官显贵,也不见得你如此客气,总是爱答不理,今日见着捞不道好处的爷俩,咋如此善心大发,又是行礼又是送粮的?!”

这欧阳公子用手中的折扇拍了拍这小仆的脑袋道“你懂什么,这老者虽是普通匹夫,但是有礼有节,君子模样,你再看那小哥骨骼清奇、疏朗清秀、身有仙气,我与他糕的时候又用微观之术,看得到他手上有王,还生的乾纹,他日定非凡人!这怎是这俗世中的达官显贵比的了的”

小仆道:“公子还是想修仙啊”说完咯咯的笑着。

欧阳逸喝了口茶也不搭理这小仆接着说道“乾卦乃是元亨利贞,大哉乾元,万物资始,乃统天。云行雨施,品物流形。大明始终,六位时成,时乘六龙以御天。乾道变化,各正性命。保合大和,乃利贞。首出庶物,万国咸宁。”

小仆摸着脑袋,似懂非懂得看着欧阳逸。

欧阳逸依然自言自语道“若人身上有乾纹,勤加练习他日必修的仙身,今日得见也不枉在这一世,如今大舶已修好,我也该去修仙了。”

说完便从后门走了出去,只剩得小仆楞在这里,半响,小仆似乎意识到了,追了出去,嘴巴里喊道“公子等等,公子等等,老爷还等着我们呢!”

这边浣儿大爹两人到了埠口,遇着之前的船家,船家乐呵呵的将这二人迎上小船,“买到了船契?”

“买得了,买得了,多谢船家指点!”

原来这大舶足够大,无法停在埠口之上,只能依靠小船载着人儿到这大舶之下。

浣儿顺着这大舶的踏梯才看清,这大舶共分八层。甲板以下四层、甲板之上也是四层。甲板以下,最底下的一层全部放置砂石,俗称压仓,约有万万石,为得是舶行平稳。

上面的两层是两个长约十丈、宽四丈、高一丈的大舱,放着各式货物,有茶叶、丝绸、瓷器、各式供奉皇家的稀罕物件、都有着专人看管。再上一层放着粮食、猪羊鸡鸭、各式水果菜蔬,水果之中更有浣儿都不曾见过的儋耳水果——胥耶、离枝、夷果、蓏果等,一应都装在大桶之中,外面裹着冬日里留下的寒冰,亦有将整株树都移入大盆之中,来保持新鲜。

第四层是顶到甲板的一层,这层沿船舷两侧设有二十个炮位。并进行了封印,为得是抵御江海之中各类妖魔。

中间大约有两三亩大的地方是船工、士卒们住的地方,浣儿他们就住在这儿。

再上面就是甲板了。甲板之上分为前舱、后舱,船头有前舱一层,主要是船工操作之地。

后舱有舵楼。这个舵楼也有四层,一楼是舵工的操作间和医官的医所。

二楼称为官厅,是朝廷官员和各路显贵之所。

三楼是一个神堂,用来供奉妈祖诸神,祈福保佑大舶平安,并有四个阴阳官专门管理。

舵楼最上面则是指挥、观测、联络之地,也是船将及副将商议重大之事之所。

浣儿看得目瞪口呆,半响说不出话来。她只觉得这船原是如此之大,天下原来如此之大,“若是楚哥哥见到,也会惊讶的吧。”

浣儿看着这远处的海天一色,水面上泛起这凌凌波光,渐渐的夕阳轰然下落在江海中,溅起满天的腥红,染红了大半个天际,分不清是这江水还是天际,直染得赤红似血。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人在何处?想着这些,浣儿又想起了她那水缸里捡到的鱼儿;想起摘叶喂蚕、总是慈善和蔼的大娘;想起前日里救下的麻雀;想起私塾里的白发先生;想起给浣儿偷偷留下吃食的穆伯;更想起一同抚琴、一同温习功课、几次三番帮忙救助浣儿的楚哥哥!离家已有月余,不晓得她的鱼儿可还安好;先生可如以往那般严厉;穆伯的腿疾可好些了;大娘在忙些什么;还有楚哥哥可还去得学堂,不知他此刻在做些什么,是在复习先生的功课,或是在岸边修炼,他可曾想起这个笨笨的浣儿妹妹?

此刻夜色似漆、月光如华,远处一大片乌云飘过,渐渐的将这月儿隐了去,江面显得更黑了,只听得见波涛拍打船壁的声音,宛如音律,浣儿听得入神渐渐的睡去了,就这么沉沉的,兴许是连日的奔波,即使在梦里的她依旧是那么困,似有人唤她,在拉她进这梦里,说是这梦里有着天宫、有个将军,似她的楚哥哥又似不是,浣儿就在这睡梦里困困的不肯跟这那人进这极美的梦里,乱乱的浣儿不知所措的感觉,她依然想着要睡着,就这么在梦里也睡着…..

不知几时起,那人已不拽她,天宫早已消失不见,换做万里无疆的海面,波涛汹涌,之前大舶之上的麒麟不知何时化作青龙,而海面上却冒出了只怪兽,这怪兽名犼,形如兔,两耳尖长、刚开始这犼,仅长尺余,青龙对着犼吼叫,而这犼却并不在意,只是冲着青龙嘴角露出几分不屑的笑声,眼睛中冒出了三味真火,从海里一跃而起,随之附着的大批鱼儿只跟这犼有了些许接触,便全身腐烂开来,随着一股吸力,便都进入犼的体内,这犼身体也渐渐变长,竟有丈余,跟这青龙一般大了。

似在这梦里睡的很沉,浣儿有些害怕,却又十分的好奇,心里念着,这只是个梦而已。

这边犼龙大战已然开始,正是:“古岳龙腥一匣霜,江上相逢双眼碧”。青龙摆尾,从这大舶之上一跃而起,在这江面之上,发出沉吟之声,似在唉叫,或许这青龙并不想进行这场搏杀,只是被动反击,又似在叹息,叹息着天平之世的终结,哀叹生灵涂炭的开始。

青龙稍作犹豫,便在天地之间厉声嚎叫起来,直奔犼兽直冲下来,这犼并不迎战于它,而是一跃入了江面之下,这青龙似并不甘心,也冲入江面之下,在江水之下搜寻这犼兽的下落。

刹那间这江水之下却是异常平静见不得,江面波光凌动之态,甚至只能听到青龙自己呼吸的声音,静的让人毛骨悚然。

青龙在这江底寻摸了半个时辰,前后左右、四面八方都寻遍了并没有寻到,青龙寻回到这大舶底仓之下,想是这犼定是怕了,早已躲藏起来,这正准备回到,大舶之上,安守他职责,立于大舶之上,守护这苍生平安。

说是迟,那时快,青龙欲要跃上大舶之时,只听得丝丝断裂的声音,将这夜幕几欲撕裂划破,青龙竟未来得及回头,已然有张血盆大口一口咬住了龙颈,青龙被这锋利的尖牙刺的浑身是血,其色玄黄!

青龙回过头来,看是犼兽,身体竟比刚才还大了许多,竟有两丈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