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女记者对着摄像头，擎着话筒正做跟踪报道。
一脸白色的奥迪驶来，停在路边，立马有人蜂拥围堵。
车门推开，一双白色高跟鞋落地，光洁的脚踝，细白的小腿，女人矮身而出，咖色的风衣衬托着苗条身材。
她压着一顶宽檐帽，三庭五眼的标准面向，眉梢上扬，透着冷艳的美。
“您好，请问您就是雷龙公司的总策划，冯婷婷小姐吗？”
“请问这次与DB签订代理权协议，双方的条款是什么？”
“请问对于国内市场，您有什么见解？”
……
长枪短炮，各种问题纷沓而至，女人一言不发，踩着平稳的步子，助理圆圆跟在身后，保安及时的断后，转眼没入大厦内。
“老大，他们希望拿到亚洲板块的所有版权，但霓虹国那边，希望有单独的代理权限，启用的月卡收费与美国相当……”
电梯里，圆圆不停在分析这次代理签约的利害。
雷龙公司研发的City of angels，简称COA，是去年开始盛行的角色扮演游戏，以另一个世界的构架来设计游戏，分为七大种族，有庞大的世界系统背景。
这款游戏，公司投入了五年的时间才问世，可玩性高，角色扮演选择多样，PVP和PVE模式的均衡，一举成为当下最流行的网游。
而DB，代表作品是ACT类动作对战游戏。
国内COA类不成形，研发到面世需要消耗大把时间，代理是最快捷的方法。
电梯停在32层，延伸开的是一条通透的走廊，两侧都是CG原画的浮雕，记载着游戏史上最出彩的人物。
他们有的已经谢幕，有的光彩正耀眼，有的成为了经济类比赛的常客。
游戏人物没有灵魂，是无数的玩家赋予了他们生命。
“冯总，您好。”穆琛候在电梯口，毕恭毕敬鞠躬，弯腰做了个“请”的手势，“请先到休息室稍作休息，会议将在半小时后开始。”
冯婷婷颔首，跟着穆琛到了休息室，坐在皮质的沙发里。
进入DB的短短几分钟，她能看出，DB更像将游戏产业化，而非像雷龙那般，以一腔热血为主。
工作人员奉上咖啡，圆圆百无聊赖的窝在沙发里玩手机，猝然，她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一脸惊恐，“完蛋了，老大！”
“忘了吃早饭还是袜子穿反了？”冯婷婷对于这个迷糊小助手的日常了若指掌。
“不，不是……老大，你看这个！”圆圆舌头打结，将手机递给了冯婷婷。
屏幕上是微博热点，不堪入目的三点式，一个女人正对着镜子搔首弄姿，竟然是冯婷婷的脸！
“这是什么？”冯婷婷懵了，她很少自拍，更何况这么露骨私房照！
“老大……你……”圆圆的目光从上到下，怪异中带着几分不可置信。
冯婷婷冷脸，将手机摔她怀里，“你觉得我是这种人吗？”
圆圆脑袋摇得似拨浪鼓。
冯婷婷面色凝重，是谁这么无聊，用换脸技术把她P成那么风骚的样子？
“还……还有很多呢，老大，这个博主说有一个G的种，种子……”圆圆越是滑动手机屏幕越是不安，“老大，你有双胞胎姐妹吗？”
姐妹？
双胞胎是没有，有个视她为眼中钉的妹妹是真的。
冯婷婷气火攻心，昨天刚回去要嫁妆，今天就给她来了这么一出，冯茹月动作挺快啊？
“冯总，会议即将开始，请跟我来。”穆琛走来，神态恭敬，对于这次的合作，DB公司十分重视。
冯婷婷闭上眼，稳了稳心绪，冯茹月的账，等她忙完再去清算。
双扇的会议室大门推开，二十多人围着环形的会议桌落座，男人端坐在首位，黑西装，白衬衣，蓄着的短发打理得一丝不苟。
看到冯婷婷的到来，他目如古井，没有半点意外。
“冯小姐，欢迎来到DB，请坐。”他低沉的声线入耳，如古琴音律。
在慈善酒会的时候，他之所以出手相助，大概也是看过她资料，知道她身份。
冯婷婷坐在左侧顺位第一的位置，圆圆翻开合同放在她面前。
她纤细的手拿着笔，正要开口提些意见，对面的男人站了起来。
“蒲总，我觉得冯婷婷小姐不适合担任代理人，作为雷龙公司总策划，身负丑闻，对游戏运营方会造成不良影响！”
果然，他们也看过那些假照片了？
冯婷婷握着笔的手微微颤了颤，蒲正东十指交握，好整以暇的看着发言的技术顾问，薄唇扬起，“你，可以滚了。”
“蒲，蒲总？”技术顾问傻眼，浑然不知有什么错。
“作为技术顾问，图像处理技术真假不分，留你过年？”蒲正东拂了拂手，安保人员入内，直接架走了“死不瞑目”的参会人员。
冯婷婷略感意外，这男人也太果断了吧？
“好了，冯小姐，会议继续，对于代理协议，请问你代表雷龙有什么要求，DB能办到的，都会无条件满足。”
翻开合约，冯婷婷标注了好几处意见相悖的地方。原本还以为谈判困难，现在蒲正东的所作所为给了她十足的底气。
会议有条不紊的进行，合同修订了三次，终于达成了共识。
“很荣幸能与DB合作，蒲总，合作愉快。”冯婷婷合住了一式三份的协议，伸出手与蒲正东握手。
男人淡淡的扫了一眼，打了个手势，助理穆琛心领神会，带着公司员工离去，顺便招呼着圆圆，很快，办公室只剩下冯婷婷与蒲正东两人。
“蒲总什么意思？”冯婷婷茫然，会议好像没有单独相处这一项。
“冯小姐，还有一份协议，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男人指尖压着打开的文件夹推到她面前，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瞬锁定着她。
冯婷婷一头雾水，当看到文件页“结婚协议”四个大字，大跌眼镜。
“什么……意思？”她完全搞不懂，签署代理版权怎么成了结婚协议。
蒲正东泰若自然，“你不如先看看。”
结婚这种事，冯婷婷想都没想过，一来太忙，二来，没有心仪的人，父母的婚姻让她看到了所谓的坟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