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涵哲慢慢悠悠的站起来,向着屋内走去,而白泽便跟在白涵哲的后边,“我可能要离开些日子,你背后的那柄剑,在没有实力的时候,能不动用就不要动用,尽量也不要在人前透露,不然你会有一定的麻烦。”
白涵哲轻声的道,而白泽则是一脸凝重的看着面前这位像是在交代后事的老人,“太爷爷,你是不是遇见什么事情了?我在书院还有些人脉,到时候可以尽一份力。”
白涵哲摇了摇头“没事,我一把老骨头了能有什么事,那柄剑的来历有些问题,你不要暴露便可,接下来我就和你说一说入灵境的事情,其实入灵境修的不再是灵力,而是道,道分九步,每一步便是生死,踏过去生,踏不过去死,与其说是九步还不如说是九劫,入灵境后每隔一段时间便会降下天罚,到时候只要对道的理解足够深刻,便是可以过关,道行九步,便是斩凡境,到了那个时候这天幽域虽天大地大,你也可以四处遨游了。”
白泽轻轻的点头丝毫不敢打断白涵哲的话,“斩凡,斩凡,便是斩尽凡间念,那时候你需要做的便是斩尽自己的执念,斩下所有的牵挂,只有彻底斩断了,便可入仙门一步,这个境界为半仙境。
至于如何成仙我不知道,天幽域也许有仙,也许没有,那个层次对现在的你来说都太过遥远了,不过据说仙界是真的存在过,等你走到那一步便知道了。”
白泽皱了皱眉头“仙?太爷爷我一直有个问题,天罚究竟谁在降,究竟何为魔,何为仙?”白涵哲狂笑了几声“天罚的由来我也不知道,至于魔还是仙,重要吗?不过一个称呼罢了,心中藏着的是什么你便是什么,你可知何为修真?”
白泽有些迷茫的看了一眼白涵哲“只是一个称呼吗?太爷爷,修真不就是大家都在做的修炼灵力让自身变强吗?这难道不是修真?”
白涵哲轻轻的摇了摇头道“也是,也不是,最后的答案需要你自己去揣摩。对了你入道之时可曾听见了三声问语?何为道?你是如何回答的。”
白泽恭敬的道“那个虚幻的声音问我何为道?我答万物为道,我手中的剑为道,但是他叹息了,便让我问我内心,问何为道?我便放空思绪,答,我便是道。”
“哈哈哈哈,好狂妄的口气,我听过无边的烈火为道,听过滚滚的天雷为道,听过无尽的狂风为道,听过不化的寒冰为道,还从未听过自身为道,你的路不曾听闻有人走过,能走到哪一步就是你自己的造化了。”
白涵哲褶皱的脸上布满笑意,看着一旁有些迷茫的白泽,轻笑了几声。
白泽眉头微皱,“这有什么不妥吗?难道每个人的选择不是相同的?”白涵哲挥了挥手刚要说话,便是将目光望向虚空,“你的事,咱们以后再聊,有些朋友来了,我要招待一下,藏着的那几位朋友,不请自来,还是显身一聚吧。”
“哈哈哈哈,多年不见,白老前辈还是这般敏锐,既然我们来都来了,白老前辈就和我们走一趟吧。”一道人影从虚空中缓缓地走了出来,此人一袭白衣,手中的折扇缓缓的摇动着。
“我以为是谁,原来是七狱的人,怎么慕容那个老鬼没有来?”白涵哲喝了一口桌子上的茶水,微笑的道,而白泽便是抽出韩旭赠与的那柄剑,眼神中布满杀意,冷冰冰的打量着虚空中的人影,虽然此人不曾动手,一直笑吟吟的,但是那股来自灵魂的直觉不会错,如果动起手来,不出意外白泽会被此人一招废掉。
“狱长大人还有别的要事,估计不会显身了,也就委屈一下白老前辈同我走一遭吧。”
虚空中的人影正缓慢的向前走来,他的每一步都夹杂着道韵,极为恐怖,“凌狱长,要是只有你一个人,怕是有些不够,八狱的那个家伙,出来吧,多少年都过去了,这鬼鬼祟祟的毛病还是没有改掉。”白涵哲缓缓的起身,年迈的身体散发出极强的灵力波动。
“哈哈哈哈,白老前辈好记性,不愧是同狱长大人一个时代的人物,不过现在的你可不再是当年的落水剑了,要我说您老就痛痛快快的同我们走一遭吧,动起手来,既伤了和气,又容易伤到小朋友,对您来说得不偿失,不是吗?”虚空中一团黑雾缓缓浮现,一道极为阴森的声音从黑雾中传出。
“有意思,这是威胁我吗?慕容那个老鬼倒是看得起我,七狱长和八狱长同时出手对付我一个半废的老骨头,不过你们也知道我白涵哲,从来不吃威胁这一套,想要带走我,那就看看你们的斤两了。”白涵哲笑吟吟的望着虚空中的二人,一柄虚幻的长剑缓缓地凝聚而出。
“白老前辈,既然话都说到这地步了,也就别怪我们以多欺少了,早就听闻落水剑的传奇,今日有幸一见也算人世间的一大兴事,”七狱长手中的折扇猛然一甩,一道凌厉的刀芒从虚空劈下,而也在此刻黑雾中一个中年男子手持一杆长枪缓缓的走了出来,眼神中的杀意冷冷的注视着白涵哲。
巨大的刀芒在临近这处小院时便迅速奔溃,而就在此刻,一道黑色长枪从虚空降落,插在了白涵哲的面前,只是那股巨大的冲击力却一点都散发不出来,最后长枪颤抖了几下,便安静了。
“不错,慕容老鬼倒是有两个好手下,但是仅仅露出这点实力,你们是不是太看不起老头子我了。”
白涵哲手持虚幻长剑,一步步的向前行去,每一步都很慢,但是每一步却夹杂了无穷的道韵,“白泽,你且看好,这便是入灵境后要走的路,一步一生死,”而当白涵哲踏完九步后,眼神中迸发出强烈的杀意,“接下来便是斩凡,一剑仙,一剑凡,你还不知道咱们白家落水剑的存在吧,太爷爷我成名之时最强一剑,名为落水,”白涵哲手中的剑轻轻一挥,整个人冲天而去,一道道青色波纹,似水一般,竟是布满这片天空。
七狱长和八狱长相视一眼,便迅速后退,可是两人还未逃出多远,周身便是被一道道青色剑光锁死,七狱长大喝一声,“落水剑果然不同凡响,不过你终究不是当年的你,给我破,暴风斩”七狱长手中的折扇猛然变大,然后在他的周身开始旋转,一股由风聚成的刀刃快速劈向白涵哲,而就在此刻,八狱长那柄插在地上的长枪化为一道光重新出现在八狱长的手中,“白老前辈,此招名为断苍穹你来试上一试。”一杆巨大的枪影似截断天际一般从天劈下,极为恐怖。
白涵哲狂笑了一声“不错不错,这两招有点意思,既然都出一招,那么我这一式落水你二人且试试。”
白涵哲手中虚幻的长剑慢慢化为虚无,天空中密密麻麻的青色剑影聚成一柄青色巨剑,斩向那道金色的枪影以及那道风刃,强悍的爆炸力,将三人皆炸的后退,八狱长在后退的同时一团黑雾便是将其包裹,而七狱长则脸色苍白,一脸凝重的看着虚空,虚空深处,白涵哲轻咳了几声,嘴角流着一抹鲜血,慢悠悠的走了出来。
“落水剑果然厉害,这一剑要是在你全盛之时,我与八狱长只有逃跑的份,不过你身体不行了,这样的剑法你还可以施展几次?”七狱长合起手中的折扇,轻笑了几声道。
“确实不如当年了,不过你们不付出些代价,就这样将我这把老骨头抓走,是不是也想到太轻松了些,还是全力出手吧,不然下一剑你的命可就没了。”
白涵哲手中虚幻的长剑再度凝聚,原本消失了的青色剑影以白涵哲为中心开始向四周漫延。而在此刻天空中开始飘下雨滴,只是七狱长却是不敢让雨滴落在身体之上,仅仅只有数十滴雨,但每一滴雨中仿佛都有剑意,“此剑落水,聚雨”数十滴雨滴缓缓凝聚在一起,然后朝着七狱长慢慢飘去。
七狱长眼神中透着惊恐,即便是这滴雨很缓慢,但是却给他一种即便他如何躲避都躲不了的感觉,手中的折扇不断挥动,一道道风刃劈向那滴雨,不过效果不大,“老八,你要是在看戏我就死在这里了。”七狱长怒吼道。
也就在此刻,黑雾中一杆长枪猛然抛射,竟是一下刺破了雨滴,白涵哲眉头一皱,却无法做出反应,这杆长枪透过雨滴刺透了白涵哲的胸膛,将其从虚空打落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