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刚亮,露珠顺着枝叶滑落,鸡鸣声连绵不断,但有一人早在这花园静立,上官酒一夜无眠担心东还安危,早起寻到后院发现这一处特别美景,淡淡花香让他暂时忘记烦恼。
“师父!”是叶骁的声音,他看到师父身影急奔过来,火急火燎得打破现有的宁静。
上官酒眉头一皱问道:“怎么了?”他这徒儿每次三分事能说成七分,话没说就能把人急死。
“不好了,麻袋不见了,人连麻袋一起没了。”
他睡前记得把麻袋放在床上的,自己堵着门口睡觉,一觉醒来麻袋不翼而飞,急得叶骁跑上跑下,不敢去惊扰几位前辈,幸好师父起得早。
“时师伯的房间可曾去过?”
他喘着粗气回道:“弟子不敢打扰师伯休息。”
上官酒疾步离开,叶骁跟着,一把推开房门没有时江荣的身影。
“叶骁你回去休息吧,人你师伯已经带走了,他做事干净利落,只怕天没亮就出发了。”
叶骁憨笑离开,上官酒说的没错是天没亮就出发了,离天亮还早着呢。
时江荣要除掉谢皓沐,自然不会往玄都方向,不能往西,武国、姜国地界不保险,他心思活络想到了个好地方,那里不仅中原武林不会去,连赤罗教也敬而远之,南蛮大泽。
玄都南边还有一地名曰南蛮,由一大片沼泽地分割两地,传说穿越沼泽地带就能看到蛮人,他们各个身强体壮、骁勇善战,南蛮女人不输男人,以壮硕为美,所以说南蛮人是天生战士。
连行七日,时江荣日夜兼程,已经跑到不毛之地,再走几百里就是沼泽地。谢皓沐醒来就感到颠簸,七天里不停和他讲话,但无回应,一个说话说得口干舌燥也闭了嘴,时江荣除了放他小解和喝水没给一点食物。
谢皓沐饿得前胸贴后背,觉得自己随时就会死去,时江荣路上有无数机会解决他,小心谨慎一点总归没错,就想着再多走一天,转眼就是十日。
他扛着谢皓沐在山峰峭壁上行走,整个人精神紧绷,人多城里内心还好,越是寂静越是紧张。突然山中转角出现一个紫衣华服的老太太,时江荣一看惊吓一声,她身子矮小,驮着个背,拄着一个精美木雕拐杖,看见他们面露笑容,一咧嘴能看到老太上颚孤零零一牙齿,脸上皱纹舒展,像极了蜿蜒树根。
时江荣转身想走,四周无山村存在,更别说是这种富贵老太太,一眼能看出来自大户人家,荒郊野岭非鬼即怪,不宜久留。
哪想他回头刚走几步从天而降两道身影,一黄一黑。黄色身影是一高大汉子,方正脸庞,招风耳小眼睛,眼里冒着凶光,像是山中强盗;旁边黑色身影却是瘦削身形,此黑是肤黑,看得出他受日晒荼毒,但掩饰不了身上气质,若不是手上两板斧太过反差,时江荣信他是位落魄少爷。
他被三人前后包围,老太瞬间移步到他身后十步内,黑皮少爷斧头指着说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胆敢说不字,上前揪脑袋。死在荒郊外,管杀不管埋。送上望乡台,永远回不来。”
原来是真是小强盗,时江荣冷笑一声,又来三个送死的,正好为民除害了,背上谢皓沐饿的昏天黑地,五感反而更加敏锐,刚就个知觉往回走了几步,现在听到陌生声音,竟是回光返照,嘴被堵上,身子不停摆动活像落在地上的鲤鱼。
时江荣简单粗暴再来一手刀,虽然劈在谢皓沐屁股墩子上,但身子疲弱一下即刻昏死,接下来他气息暴涨先把老太婆解决掉。
“时江荣你要对老身下手啊。”
老太婆不紧不慢竟说出其名,时江荣吓得魂都没了,自己几时认识这位老者,不断回忆着,他不出名,身为负海大师兄江湖多听闻过他名讳,真正见过少之又少,连师弟上官酒也比他让人熟知。
走一步看一步了,时江荣放下麻袋,恭敬道:“晚辈不知前辈,还请前辈怪罪。”这三人是跟着他来到此处,想不明白,什么时候被人盯上了,先听听对方意图。
“前辈?”老太大笑,好像时江荣尊称她为前辈是极其荒诞的事,依他性子必要给老太一手,但深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过是些嘲笑。
“前辈气宇轩昂,比江荣又早在江湖,这一声前辈不亏。”
大汉属实等不及了,不愿多余废话,大喊道:“殇婆别跟他废话,时江荣那个麻袋交出来,饶你不死。”
时江荣瞥一眼地上麻袋,随后打量三人,疑惑袋中小子真是赤罗教重要人物,失算了,早知往凌龙阁去,现在走到这荒郊野岭谁能帮他。
他主动问道:“三人是赤罗教天罡还是地煞?”
三人再次齐声大笑,黑皮俊男换了副口吻,摊手说道:“在你眼里我们就是那天罡地煞?就是赤罗护教也不放眼里,实话跟你说了,麻袋里的人我家少主要了。”
不是赤罗教的人,时江荣更加蒙圈,哪里听过有什么少主,一愣道:“你们少主是何人?”
大汉没好气道:“少主就是少主,别问那么多,直接交人,你想走就走,我们绝对不拦。”
“这就交人。”他抓起地上麻袋,猛得扔向身后两人,大汉小心接住竟然只有袋子,时江荣扔出之前用内力将麻袋震出一道口子,只有麻袋扔了出来,里面谢皓沐被他紧紧抓住,不等三人像他发难顺陡峭山壁逃去。
殇婆大声道:“追!”
黑、黄身影早就追上前去,殇婆倒是慢了一步,她看上去年老体衰,几个呼吸就赶超两人,真奔逃逸的时江荣而去。
时江荣施展风乘神功理应再快些,但几日不眠不休赶路,还带着累赘谢皓沐,已经快到极限,他能清晰感知到地上的人,但他不敢回头,只得不断向上逃去。
“既然你们这么想要,送你们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