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冤二人吃完饭也不练功了,坐在床上闭目养神。
子时打更声刚过,屋内便再也没人。
月黑风高,没有月亮天助他们,云层偶尔透出几颗星星装点着夜空。
“哥哥,这么大的府,我们去哪找线索啊。”一路上没碰到人,很顺利的进入城主府,但谢皓沐看着庞大的城主府,一个头两个大。
成冤神秘兮兮掏出两个小布袋,圆滚滚的不知道藏了什么好东西,谢皓沐才不管他要卖关子,上手就抢来一袋,打开一看里面是堆粉末。
“这不是你化妆的粉末吗?”谢皓沐记得哥哥就是用这个掩盖脸上伤疤。
“别小看这些粉末,它们是刑监司的好宝贝,不光能掩饰伤痕,遇到血迹还能发光,你待会可甚至点用。”
“这么神奇,对了城主儿子出来的时候身受重伤,府内一点染上血迹。”谢皓沐脸上惊喜转瞬即逝,苦恼道:“这都多久了,有血迹早没了,这些粉能管用吗?”
“放心,只要有一滴血,它就能成为夜空的星火,一桩三年的疑案就靠它找到藏尸地的。”
“这么厉害。”谢皓沐已经拿起粉末抛洒开来,府中很快就有地方亮了。
亮光出在大堂,集中在大堂到后院的道上,已经看不出明显的血迹,只有粉末是它们存在过的证明。
他们一路抛洒,亮堂的终点指向一个小屋,就是那里了,事不宜迟,谢皓沐一脚踹开了门。
小屋因粉末而明亮,谢皓沐看看成冤,原因是亮光的起点就是这,但是大堂外有没有其他亮光延续,整个小屋更是一览无遗。
成冤思考片刻后,俯身于地,用两指关节敲击地面,敲打出厚重的声音,他又挪了个地方重复如此,谢皓沐一下子明白,学着他样子也敲击起来。
清脆声音传去,谢皓沐一喜,又敲了敲,不同于敲打地面的厚重感觉。
“哥哥在这。”
翻开薄薄的一层泥土,底下是块木板,掀开木板,一个阶梯洞口出现两人面前,谢皓沐用手抓起一把粉末扬了下去,瞬间洞内敞亮。
“下去吧。”成冤说完,自己打头阵。
谢皓沐跟在其身后啧啧嘴道:“他流这么血还逃了出去。”
成冤转过身来,差了级台阶他还是高于谢皓沐,一拳就砸他头上说道:“不是他血多,是你撒的粉太多了。”心里跟着一阵肉疼,要是被刑监司天组人知道,他们辛辛苦苦研制的粉末被谢皓沐这么糟蹋,保不齐冲进谢府找谢震算账。
通道狭长,底下阵阵微风吹出,挖洞人设有风口,一路上谢皓沐还想撒点粉末照照亮,被成冤好不容易劝阻,这位也真当是他家白面粉了。
终于走到了头了,狭长阶梯下是巨大的空间,成冤用双指从袋子挟出零星粉末,整个洞彻底亮了,谢皓沐终于明白哥哥为什么一脸要杀人的模样。
整个空间极大,非常空旷,唯一有的就是一块四方四正的石块,石块上头是一个石棺。石棺四周围着几十把古剑,剑身直插入石块,每一把剑都由锁链连接起来,强大震慑住两人,这到底是什么。
想要解开谜底就要打开石棺材,两人双双落在棺材上,一下子看清石棺原貌,二人同时把脚移至边缘,石棺上的刻花过于震撼,整个石棺盖刻画了二十几人,二十几人身倒是人身,面孔无一不是邪魔小鬼样貌,鬼面人身伸手往上抓去。
他们想要抓的东西依稀可以观察,是十一柄兵器,十一兵器围成一个圆圈,圆圈中央镌刻了些小字。
成冤踏着石棺边缘移动,蹲下去才看清,嘴里念叨:“今吾封印邪剑于此,汝等夏家后人守护石棺直至生死,万不可让邪剑为祸武林。夏师留。”
对了上,对上了,成冤的脑子里一下贯通,邪剑就是赤罗教要寻的东西,它随着夏东还一起到了霄城,他有个大胆的猜想。邪剑的开封就伴随着死亡,夏东还为了回去报仇,不惜恩将仇报,把救了他的风乘一家乃至镖局的人屠戮殆尽,所以说十五年前他家也出现了邪剑。
不可能,成冤一下子把这个想法推翻了,按照这个猜想,玄都之战那把紫刀并不是棺上画的邪器之一,他紧紧盯着棺椁上的十一把兵器,其中是有件刀模样的,还是说血魔也在抢夺兵器,这十一把兵器到底有什么魔力。
“哥哥,我们开棺看看邪剑的样子吧。”谢皓沐一脸好奇,一把武器到了要被人封印的地步,倒要看看眼。
“好,我们合力抬开它。”都到了这哪有不开棺的道理。
二人蓄力准备开棺,一抬,出奇的轻就好像不是石头,是张纸盖在上面,一下就搬开了。
石棺内部景象一览无遗,谢皓沐很是失望,诡秘怪奇的棺盖下只有个剑模样凹下的空缺,其他一无所获。
“邪剑应该是被人拿走了。”
“哥哥,你也信这个夏师,盖子这么轻,说不定根本他没想封住它,剑有没有放进去都不好说 。”谢皓沐分析起来,说着双手靠在空缺处。
突然,一个机械响声,谢皓沐整个人顺势要掉下去,他撑着的地方瞬间消失,只留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得亏成冤一把拽住他,两人把棺木盖上,棺材内部又是一阵机械声。
在谭阳有所收获,赤罗所说神兵大概率就是夏师封印的邪剑,而且有十一把之多。
二人再说仔细敲打、摸索石壁,再没有室中室,他们开始顺着远路返回。
刑监司特质粉末还在耀耀发光,果然厉害,“遭了”成冤慌乱起来,一下子想到什么,拉起谢皓沐在阶梯上狂奔。
这一跑让谢皓沐一头雾水:“怎么了,哥哥。”
“我忘记了,这种粉末效果极佳,十天半个月不会消失。”
“岂不是城主府要亮半个月。”
“你也知道,刚才撒那么多。”现在怪谢皓沐已经太迟了,必须赶快离开。
跑到半路正听到头上传来嘈杂的声音,成冤已经能看到有人正顺台阶下来,立即止住,谢皓沐可惨,鼻梁一下子撞上哥哥的背,酸软的疼。
“你们两个是什么人?”上头的人也看到他们。
“咦,是你们!”一个清脆的声音想起,话语中藏不住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