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天,成冤等人继续进行了一番搜查,结果不太乐观。
牢里除去戒口藏身的箱子,其他箱子都是满满当当的银子,而风管家死前说的青衣男,他们询问了镖局周围的人,仍一无所获,眼看此案就要和十五年前的案子一样,成为一桩悬案。
“真的不再多留几日?”
“龙前辈,好意我们心领了,此案情况还要上报刑监司,将来有机会一定来霄城拜访。”
“成冤,这可说定了,你们三个都得来,哈哈哈哈哈。”城门口又响起爽朗笑声,霄城有龙恒的确算件幸事。
“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刑监司办案多是几人行动,人少好办事,各个是精英,处理案件极快,在三国和江湖中名声鹊起,霄城一案因为地理偏远,他们一来一去花费了八天。
热闹的集市上,小贩们卖力地推销,一会儿是卖糖葫芦,一会儿是卖胭脂水粉,冗杂的叫卖声是霄城没有的。
“终于回来了。”听到熟悉的热闹,陈语念整个身心放松,可曾想小命差点丢在霄城。
小姑娘伸出手,轻轻撩开马车的帘子,衣袖顺着手腕滑下,露出里面白皙玉臂,青春的脸上洋溢着欢喜。
爱美的小姑娘特地准备了一套衣服,半路上就把臭烘烘的黑色紧身衣给换下了,说起来陈语念是个大家闺秀,所有人都反对她想当捕快,只有陈家老爷子支持,当然老的小的都同意,她爹娘就随她去了。
马车停了,停在陈家,陈语念上次任务就没回去过,是时候回去一趟。
送走了陈语念,马车又动了,貌似少了这个可爱的女孩,车中的气氛也冷了许多。
“你不打算说什么嘛?”游知航开口,话的意思好像该先开口的是成冤,让人摸不着头脑。
“说什么,感觉你今天怪怪的。汇报我去就行了,师兄好好休息。”
“连我都瞒着吗,你呀你,说谎的时候还是喜欢看上面。”
成冤听到这话,惊觉自己怎么下意识就盯着车顶,这个细节连他自己都没注意。
一方面是成冤很少撒谎,来到刑监司的两次撒谎都是想要偷看卷宗,另一方面,好死不死两次都是游知航都在场,还记得被师父抓包,他吓个半死,成冤眼珠往上,精妙的谎言就从嘴里跑了出来。
马蹄的声音响了,他们已经远离闹市,快要到刑监司。
“不想说就算了,等下你去见师父吧,我去找玄组的兄弟。”游知航仰头倒下,言语中变回原来风趣幽默的样子。
成冤着实松了一口气。
刑监司分为天地玄黄四个组,每组有不同的任务。像他们属于地组,四处办案;天组,多是刑监司领导者,负责向皇上禀告和拷问犯人;玄组,后续处理,消除影响,还有带新人;剩下的黄组,是加入刑监司的新人构成。
霄城一案还有上百具尸体,还有白花花的账款,这些地方处理不了的,刑监司派人来处理。
一下马车,游知航往玄组所在走去,这么自顾自走了,还怪成冤对他的隐瞒。
成冤也向刑监司深处走去,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他,直到他消失在视野里。
“为什么深夜去见龙恒?”暗处的人正是游师兄,他一直都知道成冤晚上偷偷进到龙恒的房间,他们半夜到底说了什么,他心里一直把成冤当亲弟弟,这家伙倒好什么人都瞒。
......
“你真的想好了!”
“是的,义父。”
成冤把霄城发生的事都说了,还有龙恒跟他们透露玄都之战和赤罗教。
霄城一案没有破,但三人平安归来,霄城僻静消息还没传出,也没有十五年前影响这么大。
成无为听到赤罗教在霄城出现心觉疑惑,当他听到成冤要去凌龙阁寻找神兵,更为震惊。
“凌龙阁只收十六岁以下的人,你已经二十了。”成无为企图让他打消念头。
“我想面见皇上,求他让我带一人一起去玄都。”
“谁?十六岁以下天资聪慧的人不多。”
“右丞相谢震之孙谢文思。”
“哎呀,谢震只有这一个孙子,把他当个宝贝,怎么可能让你带走,还去玄国。”
“所以要有皇上的旨意。”
“不行,此时万万不可。”
“义父!”
“你不要再说了。”
砰的一声,成冤跪在义父面前,威胁道:“义父一天不同意,我就在这跪一天。”
“你你唉。”成无为知道这小子倔,没有想到这小子这么倔,心说老朋友你的儿子真跟你一个脾气。
想了一会儿,成无为还是松口了:“罢了,我答应你,快点起来吧。”
成冤欣喜无比,想要起身,脚下倒是一个踉跄,跪麻了。
“多谢义父。”
“别急,我们先约法三章,才能带你去见皇上。第一在玄都只能隐秘行事,不得暴露身份;第二安全是最重要的,跟你同去的小子也是;第三遇到无法处理的危险,你一定要保全自己,其他有义父担着。”
成冤心头一暖,这些年最痛爱他莫过于眼前这个男人,收他为义子,传授武功,把他视若己出,有时会觉得很愧对义父,但是大仇未报,他必须替十五年前死去人报仇。
成无为从胸口掏出黄褐的本子,轻轻擦拭了几下,极为郑重地交到成冤手里,说道:“这是我师父留下的心诀,很早以前就想传你,又觉得太急了,现在交给你差不多了。”
“义父。”东西随身携带就是想有朝一日能给他,义父对他的大恩无以为报。
“不必多言,义父都懂。心诀的名字已经忘了,瞧义父的记性,不过你勤加修炼到九层就难有敌手,十层天下无敌。”
“义父,我一定练到九层。”
“还没说完呢,我至今也才练到七层。”
成冤一愣,暗道心诀比刀法难练多了,连义父这样的强者也只练到七层,不过练到七层就这么厉害,师爷的心诀不得了。
“还有一件事,皇上答应你,我就把玄国的暗点和情况告诉你,如果不同意你就放弃去玄国的念头。”
“是,义父。”成冤有信心,面见皇上一定能成功。
无为也是不舍成冤这孩子,十五年来一直把他待在身边,孩子大了终究要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