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郎依言而行,磕头二字让李总差点忍不住笑得出定。
但此时人命关天,开不得玩笑,立即定神运气。
同时感应江郎状态,一旦发现偏差立即出言提醒。
约有半个时辰之后,心想应该差不多,遂叫停江郎。
“现在她怎么样,脸色有没有好一些?试下脉搏。”
“好…我夫人…她睁开眼了…颜姬…颜姬…你疼么?”
视线里颜姬上半身挣扎着抬起,断断续续说道:
“江郎…你终究…不舍得…我死……”
“颜姬怎说此话,我如何舍得你死,是谁伤你,待我将他碎尸万段……”
“是…是一疯人…已经走了…日后再说……江郎…你心口还痛么?”
“不痛不痛,颜姬你痛么?”
“江郎!”李总沉声说道:“你跪下,我不要你磕头,要你向你夫人磕头,说对不起。”
“好,李总…我答应你的,决不食言,我磕头……”
“江郎,你说什么胡话?李总是什么人?”
颜姬诧异中,江郎已经跪地,连嗑了三个响头。
“颜姬…对不起……”
“你…江郎,你怎可轻贱自己…教我如何承当……”
颜姬挣扎着想起身,却伤口疼痛,忍不住轻呼出声。
江郎慌忙起身把她抱在怀里,说道:“你有伤,切不可乱动。”
李总问道:“江郎,你照我说的,问你夫人,你失心疯状态要多久,又是怎么恢复正常?”
“好…颜姬,我失心疯状态,要多久,怎么恢复正常?”
“江郎…你…”
颜姬满腹疑问,最终忍住好奇,说道:“若服药快则一个时辰,慢则半日,若能入睡则更无碍,可你从不肯轻易入睡。”
李总喝道:“江郎,你会不会自己点穴封穴?如果会,立刻TM的自己昏睡。”
“…我会…你这无礼小儿……出言不逊……”
“我救了你夫人,你欠我一个大恩,赶紧睡,你若配合,凡事好说!”
“江郎…与何人说话?”
“…颜姬…你已无大碍,我须睡觉,你别走,在此陪我。”
“好…江郎…我不走…”
隐约觉得几处穴道冲击,江郎已然自封穴道睡去,冥识中黑暗无物,应已入梦。
李总觉得暂无他事,也退出了禅定。
“老公…你…”
“哎…心都碎了……”
“怎么,是因为江郎心痛么?”
看着汪澜关切眼神,李总窃笑不已。
“现在没事了,江郎那个疯子发神经,老公我救了他夫人一命,算是还了他救我的恩了,江湖恩怨,就这么简单。”
遂把情况叙了一遍,汪澜听得皱眉不已。
“他夫人待他如此,不离不弃,竟能做出此等行径。”
“事情不能看表面,他疯是一回事,黄莺也脱不了干系,我听他说的,有个蒙面人偷袭,刺了他一针,而且那晚我也是第一次和他有互感,我当初传送过来时也被打了一针,这也许是同梦互感的原因,而黄莺和他夫人长得很像,引他疑神疑鬼疯癫中不受自控,后来忙着救人,看得出他还是爱他夫人的,等他清醒后,我再打电话和他谈谈。”
“打电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千里传音,好理解吧?”
“哦,你的世界,似乎很有趣。”
“不一定,就像农村羡慕城里的,城里的又羡慕农村,总归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这山望着那山高,老婆还是别人的好……”
“你…胡说什么……”
“哎…哎…拧耳朵是跟谁学的,无师自通吗?……你知道老婆是什么意思?”
“我不傻,你叫我几声就猜到了,你若真惦记着别家女子,我会杀了你……”
“女人还是不要太聪明的好,不然我一点优越感也没有,武功不如你,智商也不如你,那我还混什么混?”
“难道非要分出强弱么?”
“男人的尊严,女人就该弱一点,你们这个世界,提倡的就是男尊女卑,怎么到你这儿不按套路来,敢动手打老公?”
“我读过书文,也知三纲五常,师父却不是如此教我,她说女子不能输给男子,你更不是此处人,为什么不能打你。”
“你…全是理,算你赢了,不过周公之礼,我总有说话权吧。”
“…胡说,我睡了……”
切,女人还不都一样,说到关键就逃避,算什么英雄好汉。
“别睡,做点有意义的……”
“比如呢?断手筋么?”
“就蹭蹭,不进去……”
“我暂时不懂你说什么,若日后知道不是好话,定要打你。”
“没什么,别瞎想……”
“……”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瞎侃着迷糊入睡。
次日按计划汪澜去寻出路,然而山谷已来回走了一圈,一天下来并无发现。
李总则独自练功小有收获,除了轻影步外功渐趋熟练,真气也有显著提升、
从最初获得真气起,它就一直悄然增长,但这两天比以往提升幅度大得多。
由此练了一天,竟然仍觉得真气澎湃,体力充沛不知疲劳,似乎有用不完的劲。
所谓武功用进废退,和这两天的不间断练习有关系。
也得益于江郎的高修为,源自于他,自然也差不到哪儿去。
昨夜梦中江郎睡得很平稳,一点梦也没有,让李总差点以为他死过去了。
练功途中忽然想起,于是尝试入定联系。
而江郎也似乎急于联系,果然早在等候,一感应到李总出现,立刻主动说话。
“承蒙昨夜援手,否则险些害了我夫人性命,但我亦救过你,此事揭过,我们便扯平了罢…”
“不合道理,我救的是你们两个人,你夫人如果没活过来,你估计也得内疚自杀,所以你还欠我一条命,大恩不言谢,我也不要求你拿命来报…磕个头什么的也好对不对?”
“与你这小辈磕头,岂有此理……”
“看,又犟起来了,你不磕头我也没办法强迫,只不过您自命不凡一本正经的人,说话不算话对得住自己不?唉,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也不跟你计较了,给你个台阶下,把你那套什么剑法教给我?”
“你竟敢…”
江郎欲怒又止,微叹一声,说到:“昨夜我虽神志不清,醒来后却记得清楚,你未趁机要挟折辱,只教我给夫人磕头赔罪,亦算是你…识些大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