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起床了!小懒猪!”
汪澜被近在耳旁的声音惊醒,正对上他那火辣辣的眼睛。
当下不想其他,急急叫道:“李总……”
“嗯,汪秘书,有什么事?”
“秘书?”
汪澜没弄明白,又急问:“你觉得怎样?”
“什么怎么样,我还什么都没干呢!是你主动跑过来的,别赖我。”
“我……我不是说这个!”
“能不能先把你的…移开…不然我很难受。”
“啪!”
汪澜弄清楚现在两人的姿势后,很爽快给了他一记耳光,随后满脸通红坐起。
女人,不可理喻!
李总摸着火辣辣的脸颊暗自哀叹。
“我问你,知不知昨夜发生了什么事?我是说,你身体有没有觉得不适?体内真气有没有四处乱走?”
“是有,而且头疼心也痛,不过是做梦,醒了就没事,你还能看到我的梦?我们果然心意相通,暗通款曲……”
“啪!啪!”
“刚亲近一小步,你就这么…恃宠而骄了?”
“啪!啪啪!”
汪澜黑着脸,说道:“可以正经些了么?”
被左右开弓连扇耳光之后,李总学乖了,她动作太快防不胜防。
“应该可以了,汪秘书,请讲。”
汪澜轻摇头,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听得李总直冒冷汗。
死倒没什么好怕的,落个半身不遂或者神经错乱,那就生不如死了。
没想到是汪澜救了自己,遂把梦中事和她说了一遍。
随后问她有没有一种可能,真气通过“梦境”,或者隔空传送。
“闻所未闻,招法有形有式或可传授,真气为内功,乃持久修习而来非一日之功,凭空而生有几无可能。
梦里学会心法或为巧合,但初学者即便懂得心法,也断无可能一夜之间达成如此境界,你定是骗我的。”
“你看,这就是我担心的,有的事越解释,越解释不清,我要知道原因,就不需要问你,算了…聊别的吧。”
“你骗我的不止会武功一事,说帮我杀柳烨,却通风报信带来援兵。”
“不想解释,再换个……”
“你…假装手无寸铁,其实暗藏凶器。”
“这个真没有!”
“刚才我已隔着衣服发现,你故意藏在裤…裤子……”
妈耶!这就有趣了,不会真有这么单纯的女人吧?
其实有可能,汪澜自小很少与异性接触,偶有得见也是正常交际。
也没人教她详细男女之事,一句男女有别授受不亲,就匆匆略过。
就算见过小孩,那和成年人…还是有天大差别。
“这个,真不能解释!”
“若知你如此没脸没皮狡诈虚伪,我便不该救你,你救我一次,如今我救你一次,正好扯平了,两不相欠。”
“说得对!天快亮了,那我们分道扬镳,自此各不相干。”
“与你这满口谎言之人,自然不相干,再见!”
话出影动,她已轻盈翻飞跃出窗口。
自己明明对谎言深恶痛绝,宁愿沉默也不撒谎,怎么还是成了满口谎话。
李总呆了片刻,随后也决定上路,为免惊扰王伯也翻窗而出。
所谓挑水只是王伯随口说说给自己台阶下,水缸是满的。
到了村口,鸡啼刚起,天色已亮。
发现远处田边,梨树下有一人影伫立,衣袂随晨风摇曳。
以为是汪澜未走暗自欣喜,这女人,难道还舍不得我?
走近看清,原来是个用来驱逐鸟雀的稻草人,大失所望。
又自嘲,我堂堂李总什么时候为女人烦心过,你美你纯,就了不起?
择路而行,日上三竿,到了一处县城广济。
听工友说过人文地理,大致疆域城市道路,都记住了七分。
本是追寻黄莺去向,并不知她会落足何处,返回蕲州也有可能。
不过自己被官兵抓获目标明显,如果她要找,应该早就打听到了。
随意找了家饭馆歇脚,盘算着该怎么找黄莺下落。见店小二笑脸迎上,随后有了主意。
“服务员……哦,小二哥,你们做生意的,整天开着馆子,见的人不少,最近有没有遇见什么怪人怪事?比如女人……”
“怪事年年有怪人也不少,客官问得不大明白,若是姑娘小的倒是知道哪里的好孬,便宜些的…嘿嘿,也有……”
“我去!谁问你这个,我是说…像穿着奇装异服的女人,外乡人之类?”
“此地三省七县通衢,往来商贩旅客数不胜数,外乡人多得很,听口音客官不也是外地来的么,您是要吃饭,还是问话?”
“瞧不起爷?把最贵的酒菜给我上一桌,爷不差钱!”
李总掏出那锭银子重重往桌上一拍,说道:“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你若配合,凡事好说。”
“好说好说,相当配合。”
小二眉开眼笑,说道:“客官说的奇装异服,前街转角就有官榜招贴,说有一盗抢军马的贼人便是穿着古怪。
全身黑色衣裳有许多口袋,不男不女……”
我去,说了不是白说!
那张通缉令李总看到过很多次,把黄莺画得像个夜叉。
口袋多是指作战服,不男不女是因为短头发。
“你有没有听过外地来的人谈起,在哪里碰到过,或者知道她曾经在那里出现过?只要你能提供,一条消息一两银子。
记住,不是公开消息,大伙儿知道的我也都已经知道了,我指的是小道消息,官家都不知道的那种,你懂的。”
“客官是爽快人,小的想挣钱却不想扯白,此事恐与白甲军有关,大家不敢多谈,以免祸从口出…哎,小的这就去上菜。”
小二话到一半突然转口,再问却顾左右而言他,连称不好说、不可说,只好作罢。
其实白甲军这个词李总有印象,听工友老刘他们提起过,是一伙子乱党。
说到详情时也谨而慎之,满口推辞。
乱世里浑水摸鱼自立山头的匪帮、叛乱分子多不胜数。
黄莺初来乍到和他们肯定没关系,小二无非是猜测,于是懒得追问。
但是她下落不明又该怎么找,总不能满大街见人就问。
诸多烦恼,不如喝酒,看着一桌酒菜,颇觉满意。
虽不是山珍海味,也比起将军府那些油水不足的工作餐美味得多。
酒足饭饱后,喊来小二结账,那锭银子找回来的碎银铜钱,估计合七两左右。
见店小二堆着笑脸,随意抓了一把铜钱赏他。
李总向来出手大方,钱财乃身外之物,能换来他人笑脸哄得自己开心,何乐而不为。
那小二开心脸都变形了,连称呼也改了。
“爷是爽快人!对了,说起异服女子,若是爷好这口,小的倒是知道哪里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