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帝凰归来:王妃要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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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寿宴

回到王府后沈承君第一时间去了黎华院的偏厅,一进门就看到冬舒愁眉苦脸的拿着笔在书桌上写写画画,一见到沈承君的身影,两只眼睛就像是沙漠里见到绿洲般亮得几乎可以照明。

“小姐。”从书案前起身,冬舒急匆匆几步就走到沈承君身边,将手里方才写的纸递到沈承君面前,等沈承君一接过去,他干脆运气轻功一溜烟就不见影子了。

“哎……”沈承君无语的看着冬舒转眼消失的方向,她还有话没说呢好不好,这个主子是不是当得太和蔼可亲了啊。

算了,沈承君原本打算让冬舒去处理下跟哥哥交接保护喜娘一家的事儿,既然他不肯多听一句,那就让他再继续白干几天苦力好了。

低下头看了眼手里的东西,沈承君哭笑不得,她总算是知道冬舒为啥这么火急火燎的逃遁了,她这两日不在家,府里的事物管家竟然一点儿没有帮忙处理的意思,所有婆子管事需要请示的问题,全都被冬舒一一记在了纸上。

让冬舒动笔,就好比让冬夏动针,全是俩人的硬伤。

吩咐了人将管事婆子都召集到偏厅,沈承君坐在椅子上看了看急需要处理的几件事,忽然抬头问冬夏:“让你给我绣的画屏做的怎么样了?”

冬夏小脸一皱,把自己变成了一只悲催的包子,可怜兮兮告饶:“小姐饶了奴婢吧,奴婢做不到啊。”

沈承君自动无视了冬夏的表情,轻轻颔首:“那你慢慢绣,让冬舒明早之前,把这几天让他练的大字交上来给我看。”

冬夏眨了眨眼睛,表情甚为无辜:“啊?冬舒这几天一直在跑喜娘那边的事儿,估计已经……忘了吧?”不是估计,是肯定。

沈承君似笑非笑:“你是说,你们忘了本小姐的惩罚?”

“当然不会,奴婢这就去让他准备!”冬夏立即表情一正,端出死道友不死贫道的高尚心态,一溜小跑的去找冬舒了。

沈承君瞧着冬夏麻利的动作,觉得自己的主子威严找回来不少,心情顿好的开始处理公事。

而另一边,萧桓回到王府就径直去了书房,一路上管家将急待处理的事向他禀报了一遍,又拣了几件平日里磨磨蹭蹭不敢回的事儿说给他听,谁让他是这么懂得察言观色的称职管家呢,主子这会儿的心情仅看他扬起的唇角就猜得到了。

“王爷,朔风已经在外面候命,您要不要这会儿见见他?”手头上的事儿都禀报完,管家瞧着自家王爷丰神俊朗的立在书案前挥毫泼墨,假装看不到他画的是什么,一本正经的请示。

“嗯,让他进来。”萧桓头也不抬,认真的埋头书案。

片刻后,一名黑衣短衫的青年从外面走了进来,正是当日负责调查马场事件的那个人,萧桓的贴身护卫,朔风。

“属下参加王爷。”

萧桓的笔顿了顿,难得的抬头看了他一眼:“人找到了吗?”

“是,在汾阳县附近一座荒山上找到的,凌大夫在那里发现种植着大片马场上出现的那种毒草,属下已经留了人手在那边继续追查,朔月陪着凌大夫在后慢行,属下先回来复命,最迟后天早上也会到了。”朔风连忙答道。

萧桓满意的点头,提笔继续:“嗯,等朔月回来,让她直接去黎华院服侍。”

黎华院?

朔风一愣,询问的看向一旁的管家,他们几个从小就跟着王爷,即便偶尔有任务外出,也从来没被安排去给其他人办差的,难得他不在的日子里发生了什么诡异的事么。

萧桓半晌没听见回复,凤眸一抬,冷冷地轻哼了一声.语气里带着王者的强势。

朔月心头一凛,连忙应了声‘是’,后背顿觉惊起一身冷汗。

好在萧桓心情还不错,并没有追究谁的意思,笔下女子的窈窕身姿已经逐见形貌,恰是那日秋狩时沈承君所穿的那一身骑装。

萧桓唇角微扬,等这幅画完成,拿去给那女人看看什么才叫画功,瞧她房里那几幅画,都没把本王十分之一的风采描出来。

朔风心里七上八下的等着自家主子降罪,结果等了半晌也没见动静,心道不带这么温水煮青蛙的,忒折磨人了。

半晌后,萧桓满意的瞧着笔下的画影儿,问道:“关于收徒的事儿,那老家伙怎么说?”

朔风立即苦哈哈的挠挠头,“那个,凌大夫说了,他以后改行不做大夫了,改做兽医,所以当不了大任……”

“是么。”萧桓倒是一点都不意外这个回答,前阵子让那个老头子去查马场那匹马身上的毒药出处,以他的性格,不气得胡子飞起来才怪。

于是慢悠悠道:“也罢,本王最不喜欢强人所难,本来王妃想用九转晶莲做为拜师礼的,既然凌大夫不肯,那就还是算了吧。”

朔风立即瞪大了眼睛崇拜的瞧着自家王爷,嘴巴半天没合上:“王爷,你料得也忒神了吧,凌大夫一开始是的确是拒绝的,但是后来他听说王妃在猎场上赢了晶莲,就立刻改口了,说是为了您的幸福不介意勉为其难的帮一把,不过他还是坚持要先看看王妃的资质,太差了也不行。”

“这个简单,等他回来同本王一同去黎华院亲自看看就是了。”他家媳妇的资质,那肯定是最好的。

萧桓唇角一勾,想到方才下车时那个女人对自己避如蛇蝎的样子,现在他给她找了师父回来,看她还有什么理由逃跑。

转眼间几天过去,就到了太子寿辰的当日。

沈承君一大早上就被冬夏折腾起来,华服美饰的一件件往她身上试,美其名曰作为本朝唯一的一位王妃,她必须要有王妃的自觉,华贵雍容,艳压四座。

沈承君也任由她折腾,等车到了东宫门外,便有专人引着一路缓缓朝着正殿而去。开阔的场地上已经停放了不少马车,可见早早就有宾客齐聚,从那些侍卫宫女窃窃私语里听得出,像她这个时间段来的,估计没几个了。

“可是永安王妃到了?”一声婉转清脆的呼唤从不远处传来,沈承君扭头去看,只见一位风华正茂的明艳女子从门内走出,浅浅的行了一礼,善意的望着自己笑道:“妾身东宫侧妃冯瑶,家父与沈将军曾同在滇南驻守,算得上是故交,只是这些年走动的少。”

太子侧妃,这个名号虽然好听,但是在嫡庶等级分明的华晟,在太子位列九五之前,远不及沈承君这个王府正妃来的尊贵。

沈承君微微侧身算是避开了对方的礼,冯瑶这个人她上辈子没有接触过,但是隐约记得太子萧睿暴毙时,曾有位东宫侧妃当场撞柱相殉结果没有死成,被随行的太医诊出她已有两月身孕。

昭德帝大悲之后逢大喜,不仅将其追立为正妃,还将她的娘家恩荫,便是当时的浔阳伯府冯家。

之后那位侧妃十月怀胎生下一子,被昭德帝亲自养在身边照顾,才一出生就封了王位赏了封地,而他的生母在孩子被接走当夜便悬梁自尽,追随萧睿而去。

如今看来那贞烈的侧妃就是眼前这个冯瑶了。

此刻见她笑如春风,举止做派爽朗不做作,沈承君在心中暗暗感叹,如此妙人却折在最美的年华里,实在是可惜了。

冯瑶见沈承君避开了这一礼的动作一愣,倒是沈承君先一步上前扶住了她的手,笑道:“以往是故交,现在又是妯娌,咱们不论这些虚礼,倒把人都累的生疏了。”

“话虽如此,到底礼不可废。”冯瑶坚持了一下,但是在沈承君明丽的笑容里还是选择了妥协,两人携手向内走。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在宫人的引路下穿过回廊,很快就到了一座恢宏奢华的大殿前。

宽阔的青石板路两侧,争艳开放的菊花摇曳风中,淡淡的清香扑鼻,但因为此时早已过了秋季,这些暖房里养育的娇花终是抵不过初冬冷风的洗礼,有种瑟瑟发抖的感觉。

沈承君知道冯瑶该是特意在东宫外迎接自己的,但这一路行来,冯瑶并没有刻意的亲近拉拢自己,连沈承君偶尔刻意的加快或者放慢步调,冯瑶也总是不着痕迹的配合,与她保持着该有的距离。

这让沈承君对她的好感又加了几分,在她身旁说话也就少了几分忌讳。

“到了。”冯瑶配合的停下脚步,转眸笑望着沈承君说道。

“一别经年,东宫竟然还是以前的老样子,倒像是一点儿没变。”沈承君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象,忍不住轻声感慨了一句。

她幼年时常常被明贤皇后带来东宫玩耍,有时候干脆就歇在这边,抢了萧睿的寝殿来住,萧睿脾气好,在书房里窝一宿也不生气。

直到后来闵贵妃成为继后,每每端着虚伪的笑容跟她装慈爱,沈承君觉得不舒服,干脆就再不来了,如今许多年过去,东宫竟然还跟记忆中无甚差别。

冯瑶轻轻一笑:“太子是个念旧的人,又不喜铺张,而妾身跟许晴两个都是懒人,平日只管束宫人就已经很吃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