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港城的别墅中,萧媛在吴妈的照料下,看上去气色好了许多,只是行动上还是不便,依然躺卧在床上。
“吴妈!我想看看您的相册!”萧媛轻轻说道。
看着窗前而坐的吴妈,在窗外阳光的映衬下,那张端庄秀美的脸,晕晕娇靥。
作为同样美女的萧媛,心里也不禁感叹,年轻时的吴妈该有多美。
吴妈望着窗外入神,好像正在想着心事,并未对萧媛的话做出回应。
“吴妈、吴妈!”
“哦!小媛,怎么了?”听到萧媛不停的喊自己,吴妈回过神来匆忙问道。
“吴妈,这几天您怎么老走神,是不是岳林与凡卿那边有事?”萧媛担心的问道。
“哦!是遇到一点波折,不过,总算有惊无险,他们现在都挺好!“吴妈宽心道。
萧媛盯着吴妈的眼神,看了一会,这才把悬着的心放下来。
“吴妈,我不想让他们为了我,去冒太大的风险,万一???哎呀!看我这张嘴,又开始胡说八道了!”萧媛说话间捂住了嘴。
窗边的吴妈笑着走了过来,“小媛,你是个善良的孩子,吴妈相信他们会安全回来,岳林那小伙子是个有心人,他一定会把你的病医治好!”
听到吴妈提起岳林,萧媛的心里暖暖的,她感觉好久没有见到他了,哪怕电话里听听他的声音也好。
可是,每当想到凡卿守护着他,萧媛还是选择了祝福,当然,还有一份天意的寄托。
此时,手机突然响了,吴妈看了萧媛一眼,当着她的面接起了电话,想必,吴妈是在等待电话。
“哦!凡卿你说!”吴妈虽然有些焦虑,但声音还是放的很轻柔。
“嗯!这就对了,前后不一的结果,与当年发生的情景,如出一辙!”吴妈意味深长的说道。
“凡卿,显然背后操纵的人,欲想复制一场当年的悲剧!”
“我这边也查过了,小媛也跟我说了一些情况,你跟岳林在那边的调查,适可而止,莫要介入太深!”
萧媛静静倾听着通话内容,心想,自己跟吴妈说过什么情况了?难道是在岳林家那边,经历的两次险境?
“凡卿啊!你跟岳林涉世未深,有所不知,当年,那边的情况乱成一团麻,即使局内人也说不清楚,更何况事隔这么多年了!”
“你告诉岳林,你们能安全的回来,把小媛的病彻底治好,对现在的处境来说,已经是最好不过了,来日方长,不在一时!”
“否则?否则,你们终将招惹是非,惹到自己和周边人的头上来,替他们来挡枪!”
“凡卿,不仅仅是你祖公,你们也替六大家族挡枪!”
“唉!严不严重,事情都跟你说了,你们自己斟酌吧!小媛还天天惦记着你们!“
吴妈叹息着挂断电话,看向躺在床上的萧媛,说道:“还是小媛有个女孩样,凡卿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倔呢?”
萧媛听到她的话,大眼睛笑成两道月牙,说道:“吴妈,还记得那天夜里,您抓半面人时的情景吗?凡卿真的跟您很像、很像,我当时真以为是凡卿赶来了呢!”
吴妈拍了拍萧媛的头,笑道:“傻丫头!吴妈老了,没你们年轻人的气场了!”
布拉寨的半壁崖上,欣家的义诊活动,进行的如火如荼。
欣房郎平心静气,端坐在一张桌前,对前来看病的人望闻问切,外场的阵阵喧闹,并未影响到他的意境。
秦凡卿收起手机,转身看向排队的岳林,他的前面还剩一个人,想着电话里吴妈的嘱咐,心里变得纠结起来。
毕竟,他们这次来南省,只是为萧媛与祖公的病而来,并未有其它的计划,就因为江中遇险,牵扯出这么多事来。
真如吴妈电话里所说,自己与岳林涉世未深,贸然介入布拉寨的陈年旧事,惹火上身暂且不说,自己身边的人也会被牵连,尤其重病中的萧媛。
“小伙子,你也是布拉寨的人?”欣房郎看向岳林问道。
岳林表情一怔,心想,难道义诊不针对外乡人?
见他伸手把向自己的脉时,岳林嘿嘿一笑,说道:“我外公家在布拉寨,我也算是半个布拉寨人吧!”
“喔!看你小伙子的灵秀劲,也遗传布拉寨人的血脉!”欣房郎说话间,眼睛笑的眯了起来。
岳林感觉到手腕温热,心里也早有了堤防,却发现温热并未扩散传递,这是什么医治手法?
“小伙子,心身放松,用不着这么紧张!”欣房郎盯着岳林的脸,语气轻淡的说道。
岳林点点头,故作好奇的问道:“老神医,您这就是切脉吧!”
欣房郎看着岳林的脸,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小伙子,还没成亲吧!”
岳林眉头一皱,尴尬的点点头,心想,他这是唱的哪一出?
“那一定是有心上人了?”欣房郎继续问道。
“算是有吧!“岳林敷衍道。
“怎么会算是呢?那算是有几个意中人啊?“欣房郎笑呵呵的问道。
这把岳林给问住了,咧咧嘴说道:“老神医,我是来看病的,又不是来算姻缘的!”
显然,岳林的话里夹杂着不满,毕竟这些话题,涉及到自己的隐私。
欣房郎松开他的手腕,岳林感觉温热随即消失,并未对自己的经脉探寻。
心想,难道他就是普通的中医?只是简单的切切脉象?
枉费自己精心的一番准备,还埋设了淋巴瘤的病理,就等着他往里钻了。
未曾想,老家伙竟然点到为止,真是一只老狐狸。
“小伙子,你身体没什么大碍,就是有点多动症的预兆,也不用什么治疗,回去守护着心上人,好好过日子吧!”
听到欣房郎的话,岳林即尴尬又困惑,明明埋设了淋巴瘤的病理,他竟然说自己是多动症。
“老神医,你是怎么……???”
“小伙子,这没什么稀奇的,望,面色红润,闻,无香无味,问,黄花青郎,切,稍安勿躁,表明有多动症的预兆,人活一世,悲欢离合,可谓是冰火两重天啊!”
听到欣房郎一番话,岳林似懂非懂,望闻问切是中医的精髓,但这得出的结果,可不是简单的表象寓意。
像是一种提醒,又似一种警告,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引导。
“好吧!老神医,谢谢您的诊治!”岳林起身言谢。
欣房郎摆摆手,笑道:“健康无恙,谈不上诊治,常言说得好,花开择香传媒,可招蜂引蝶结硕果,这果到香时,可要择色酝酿而去涩,方可瓜熟蒂落!”
听到欣房郎的话,显然,岳林领会到表层意思,面红耳热,赶紧与他言谢告辞。
“岳林,探寻到什么情况了吗?”秦凡卿匆匆问道。
“哦!咱们先离开这里,边走边说!”岳林说话之余,拉着秦凡卿离开了半壁崖。
他俩并未原路返回,而是沿着斜坡来到江边,岳林的反常举动,秦凡卿意识到他发现了什么。
“或许,咱们过多介入此事,并不是一件好事,甚至会招惹来麻烦!”岳林谨慎的说道。
秦凡卿眉头一皱,自己还正想说此事,未想到岳林提前说了,“你发现什么了,为何突然这么说?”
岳林面色惭愧,伸手扳过她的双肩,注视着那双灵秀的眼睛,认真的说道:“凡卿!你要相信我,并非我不为你们考虑,可这件事我要查下去!”
“我知道了!”秦凡卿简单的回应道。
岳林表情一怔,感觉她能读取自己的心,尽管这样也得把话挑明,“凡卿,我的意思是说,一旦我介入此事,你们……???”
“我做不到!也不会留你一个人在这里,两条路让你选,要么我们一起来一起走,要么解除祖公的盅毒后,我们回去见萧媛,到时,你们若有什么打算,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我不会多言!”
秦凡卿的话说的很直白,将岳林安全的交给萧媛,至于以后他们怎么做,均与她自己无关。
“凡卿,或许你误会了!”
“我误会什么了?”秦凡卿微皱眉头。
岳林的心里有些乱,整理了一下头绪,说道:“并非你不管,我招惹出的是非,就不会牵涉到你,背后的人并不会这么想!”
“你什么意思?”秦凡卿疑惑道。
“他们不管你是谁,有没有参入我调查的事,幕后人想要的目的只有一个!”
“什么目的?”
“谁能撬动我的决心,用她来胁迫我该做什么!”岳林说话之余,盯着秦凡卿有些躲闪的羞涩。
显而易见,作为孤儿的岳林,在这一世间,萧媛与秦凡卿两个人,无疑都是撬动他心的人。
秦凡卿低下头沉默了,极力平复内心的感动,这一刻,才知道自己在他的心里,跟萧媛一样的重要。
“凡卿!我想把萧媛接过来,布拉寨虽然危险,但它也最安全,关键这里地域小,欲要鱼目混珠也很难,更何况力永冉的出现,让我心里不宁!”岳林忧心的说道,
秦凡卿默默点头,说道:“这事我听你的,你跟萧伯他们商量好,具体让吴妈来做吧!”
“吴妈?你说让吴妈送萧媛过来?”岳林问道。
“对!安全你放心好了,不过,只能送到机场,我们过去接机,吴妈不会进布拉寨的!”秦凡卿低声说道。
“为什么?”岳林困惑道,看到秦凡卿沉默不语,连忙说道:“哦!那我们去接机,这一段日子让吴妈操劳了!”
秦凡卿抬头看向岳林,犹豫一会,说道:“岳林,我问你两个问题,你只管点头或者摇头就行!”
“嗨!看你说的,你尽管问吧!”岳林笑道,能把萧媛接过来,让他感觉如释重负。
“你要追查此事,除了想找到陷害萧媛的幕后人,是不是还有其它的原因!”秦凡卿直接问道。
满脸笑意的岳林,突然眉头一皱,这秦凡卿还真能读自己的心,难道她猜到自己要查身世?
再说,欣房郎跟自己说的话,她也没有听到,就连自己查找身世的理由,都准备的不是很充分,或许,她猜到了其它的事?
秦凡卿看到岳林朝自己点头,咬着嘴唇沉默一会,继续问道:“你认为欣房郎是敌还是友?”
她这个问题,把岳林直接问懵了,他自己也不清楚如何定位,便朝她摇了摇头,“我这是不知道的意思!”顺便补充了一句。
“行了,我知道了!”秦凡卿笑道。
两人一路攀谈,沿着江边向东寨走去,岳林心里琢磨着欣房郎的话,是敌是友还真不好说。
突然,秦凡卿眉头一皱,迅速拉着岳林躲在礁石后,手指放在嘴边轻嘘,示意岳林保持安静。
“欣圆,我发现你们的家人,对我好像有些偏见,尤其那三叔跟四叔,耷拉个脸跟我有仇似的!”
“你是不是没自信了?管那么多做什么,只要爷爷跟我爸对你好就行!”
“得了吧!爷爷虽然待我很热情,我又不是傻子,还看不出来那是客气!”
“宁翰腾,你说什么呢!再说了,现在我爸是欣家之主了,你还担心什么?”欣圆嗔责道,扭头朝岸上走去。
“哎!欣圆,我不是那个意思,等等我……”
宁翰腾看到她真生气了,赶紧朝岸上追了过去,两人向半壁崖走去。
秦凡卿看着他俩的背影,低声道:“果然那晚是他,我还以为看错人了呢!”
“你见过他?”岳林疑惑道。
“对!就是我遇险的那个晚上,这个宁翰腾不简单,我找人了解过他的背景,很可惜有头没尾!”秦凡卿悻悻说道。
此时,岳林望着江对岸,站在原地愣住了神。
秦凡卿见岳林没有回应,抬头看向懵怔的岳林,顺着他的眼神望向了江对岸。
身躯一颤,令她不由的靠近了岳林,抱住了他的手臂。
古树之下,一道魁梧的人影,清晰可见。
“是、是变异的猫人!”秦凡卿面露惊色,很少见她如此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