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公子!”
行房外响起尤沁的声音,魏归啼确认赵鸢藏好后这才将房门打开。
“我准备睡了,你还不休息!”魏归啼搓了搓眼睛显得睡眼朦胧。
“嗅嗅~”尤沁忽然眼睛一亮像是闻到了什么“好香啊~”
“额~”
魏归啼拉着门扇了扇屋内的空气,推着尤沁来到廊道“明天的对决你有胜算吗?”
尤沁望着魏归沉默一会儿说道“叶公子,沁儿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魏归啼耸了耸肩示意无妨。
“嗯~”尤沁稍加整理思绪后说道“叶公子你初入江湖,功力尚浅,而武师中有几位功力极为老道的人,对上狐假虎威之人尚还好,要是对上你师侄那般人物,沁儿怕你有危险,所以想劝你退出比赛!”
“可是~”魏归啼指着主殿想提起银两的事,可又说不出口。
“别的沁儿不敢说,这真金白银凤盟不比国库少,叶公子随我回汉昌,要什么应有尽有!”尤沁说话间,眼神不自觉瞟了一眼魏归啼的行房。
捕捉到尤沁的细微动作,魏归啼尴尬地摸了摸鼻尖“女人在这方面还真是在行!可千万别露馅~”
“啊!老鼠~老鼠~”赵鸢极为夸张的冲出行房,一瞬间扑倒在魏归啼身上“主人~吓死了奴家了,有大老鼠!”
尽管赵鸢表现得十分夸张,可魏归啼却纹丝不动地愣在原地,他既不敢看尤沁,又不敢主动开口说话。
“你们先睡吧,我先回去休息~”尤沁看到赵鸢的瞬间失去了谈话的兴趣,丢下一句毫无生气的话语转身便离开壬号行房。
“主人~那女人是谁啊?”赵鸢此刻如同奸计得逞抱着魏归啼的手臂,得意地望着尤沁离去。
“在我还能忍住不打你之前~你别再来烦我!”魏归啼甩开被赵鸢紧贴的手臂怒不可竭地走进行房,不会处理女人的事,那就干脆不处理。
“嘭!”
行房门被凶悍地关上,赵鸢整了整自己的外衣妖娆地走上浮桥,临行前回头看了一眼魏归啼的行房“哼!妾身看上的男人哪有别人先享用的~”
魏归啼坐在床上,闻着满屋子的胭妆味,胸口一阵闷气更无处可撒,推开窗户引入一阵湖风,魏归啼感觉轻松许多,心里转念思考起明日的比赛“既然决定要赢,那老夫自然不能输!”
整理好床铺,魏归啼静坐在中央开始内视起体内的经脉“嗯?督脉居然通了~”魏归啼忽然大喜,回想起自己曾经接过赵鸢的那一掌,一切就有了眉目。
“先前修炼‘申命五学’被那死太监打扰,伤及了经脉以至于差点走火入魔,没想到挨了那女子一掌,反倒是先行打通了!”
任督二脉统称奇经八脉,与十二正经合称十四正经脉;虽说统称正经,但功能大不相同,对于武学者而言,十二正经起引导内力灌输的作用,好比你想要释放内功心法,必需通过十二正经将内力传输至全身各处,从而发力释放;而奇经八脉也就是人们所称的任督二脉,对于武学者而言,起的是内力孕生与存储的作用,二者之中任脉掌控体血,称为阴脉之海,任脉的气机越旺盛,丹田的内力便会越充盈;另一说督脉,称阳脉之海,其作用便是对气的掌控,人体从外界吸收‘气’从而汇聚成内力存储在丹田,督脉的强悍程度直接影响内力的补充;经脉就好比大地江河,丹田则如大海,江河越是宽广,大海也就更为汪洋,水流交汇融合,再扩散释放,大开大合之间孕育出天下万物,滋养着大地升级,人体的玄机也是如此。
这脉搏是否通畅对于武学者而言有着天朗之别,拿叶俸明这具身体而言,八脉十二正经皆像常人般未融会贯通,经脉未贯通并不代表人体的功能无用,人的身体只要在自然运行,或多或少也能吸收气从而产生少许内力,但这些内力想要传输至丹田可以说难入登天,于是便会七零八碎的遗留在十二正经中,当想要释放内功心法时,也只能依靠停留在十二正经内七零八碎出的微弱内气,有多少用多少,用多少失多少,下次再想使用,也不知猴年马月;就好比那些武学入门者修炼内功心法时,经常出现失灵或者崩坏的局面,那便是掌控不了自己经脉所造成的结果。
而当下,魏归啼打通了督脉,直接表明身体可以吸收外界的气,从而源源不断产生内力,只不过任脉未通,意味着无法存储大量的内力,但对于魏归啼而言也是难以置信的惊喜。
“老子有现成的内力了!!!”魏归啼跳下床自我欣赏着这具身体,宛如做梦一般“这《申命五学》对于经脉而言真是至宝,不枉我当年差点在七星山丢了性命!不过还得感谢那个妮子,方才还吼了她,罪过罪过!”
魏归啼看着月上柳梢,天色昏暗,望着湖面心中顿生豪迈之情“此间乐,逍遥游,好久未体验,要不试试?”
“试试就试试~”魏归啼嘴角上扬,方才在尤沁面前的窘迫顿时烟消云散,翻身坐至床中央顿时进入状态,督脉清晰感觉到丝丝气进入体内,只不过十二正经尚弱,没有那种涌入之感。
“无妨无妨~”
魏归啼自我安慰着,也不知静坐了多久,感觉对于气的吸收开始停止“应该是满了,毕竟任脉未通,气海未成!先凑合~”
摸了摸腹部,魏归啼从窗户一跃单身至行房顶部,一阵寒风瞬间自背部袭来,让人更为之振奋,望着宽广的湖面,魏归啼不仅自言自语道“这龙行百步与这大湖相比简直难以入眼,风向正好,连老天爷都在助我,哈哈!此间乐,逍遥游~老夫又来咯!”
说罢,魏归啼顺着风向,踏着薄雾没入黑暗之中,与此同时,龙行百步的廊道上,阎司秋正带领着一队人马高举火把赶往壬号行房,也不知所为何事。
不知过了多少时刻,岸上传出一声嘹亮的寒鸦悲鸣声,此时月亮已悬于最高处,夜也空明朗了许多,龙行百步靠向湖内的廊道外围响起几声嬉水声,随后几声唏嘘哆嗦的抱怨声响起。
“他娘的,还逍遥游,游死老子了~怎么风向突然就变了,害的老子顶着风,内力瞬间一滴不剩~”湖面上,魏归啼满脸已经毫无血色,身体漂浮在湖面上,几乎筋疲力尽“终于快游到了,我堂堂魏归啼没死在仇人手上,差点冻死在水里,说出去谁能信!”。
“完了~完了~连上岸的路也没有!已经没力气让我跳上去了~”魏归啼绝望地看着廊道上四处都围着围栏,不知该从何处上岸。
“馆主!”忽然从魏归啼的行房内探出一个脑袋,仔细一看正是阎司秋。
“是你小子!”魏归啼仿佛看到一根救命稻草“快快!快将我拉上去!”
“好~”阎司秋不知从何处找了根竹竿伸向魏归啼…
“阿秋~”
行房内,魏归啼用棉被包裹着全身,随着身体的哆嗦床板都发出阵阵剧烈震荡声。
“馆主!您怎么会在湖里?方才护卫说听到您这有奇怪的动静,我想着来看看您,却发现你不在房内~”阎司秋说话,从护卫手中接过一碗姜茶递给魏归啼。
“我想游泳不行吗?”魏归啼迫不及待地想喝一口姜茶却又被烫了舌头“烫烫烫!”
“快快快!换温得来!怎么做事的?”阎司秋厉声斥责着身旁的护卫又为魏归啼挪了挪被子“馆主没说你不能游泳,现在龙行百步都是您的,您想做什么我都不管你,甚至你想在武道会期间偷偷溜出去,我也当没看见!我只是怕你着凉,感染风寒~”
“那不就得了,感染风寒,老子也乐意!”魏归啼傲娇地拉着脸“快点,热茶热茶!”
“好好好~”阎司秋刚想起身,护卫端着一碗姜茶再次走进行房。
“呼~”魏归啼大口地合着,温热的姜茶随着喉咙流入胃中,身体顿时暖和大半“再…再拿一碗!”
“好好!还不快去!”
“你这一脸奴才相,我真担心是皇帝派在我身边的耳目!”魏归啼一手支在床上蔑视着阎司秋。
“馆主~我半世为臣,有些东西已经刻在心里,但是既然做了您的部下,也绝对不会做背叛您的事!”阎司秋瞬间从床上站起半跪在魏归啼身前。
“我不在乎!”魏归啼一甩手,对于阎司秋并不待见“我浪荡半世,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也不多你一双,既然你叫我一声馆主,那只要在明面上做足样子便可,毕竟别人养了几十年的狗,突然跟了我,我才不信他不会突然咬人呢!”
“是~”尽管魏归啼的话极为难听,但阎司秋仍然半跪着不动声色,看到他的样子,魏归啼到有了些内疚,不过对于有奴性的人,自己向来无好感,也没准备有所改观。
“你刚刚说这龙行百步,我想做什么都行?”魏归啼突然想到武道会一事突然来了兴趣。
“是的!”
“那我问你,我能否指定我的对手?”魏归啼嘴角上扬,心中敲定一张计划。
“可以!”
“那好~你把耳朵凑过来!”魏归啼趴在床上俯身在阎司秋耳边简单地阐述着自己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