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你休想亵渎我们的圣树!”上了年纪的老人最怕的就是动气,可这时不时冒烟的家伙把老人气得不轻。
“别激动嘛,现在交出北部森林行省,我还能让你善终。”不过,这暮光精灵连站都站不稳了。
“吉娜兰尔与我们同在!”
“呼……祂们谁都不在。不如改信我们的伊托斯神吧,你看,至少祂会给我一支军队,而不像你的吉娜兰尔,只留下了一棵树和一些自然生长的果子……咳咳咳……”
众人还是无法给这头女皇造成致命伤,所以放弃了攻击。不过,赫诺却想起了一件事――自己的剑上沾满了毒葛汁。
他拔出剑,借着锋利的剑刃和森林里最强的毒,刺向萨格雷泽女皇的头部。
女皇受了重伤,它的头被刺穿了。这肯定是它在今日受到的最重的伤,因为它还是第一次冒出这么多的黑烟。
甚至,它的头已经萎缩得快要消失了,它的身躯却仍在膨胀。越来越胀……
“你这该死的大地精灵,我不允许你诋毁我的信仰!”
“咳咳……您老眼昏花了吧?仔细看看,我不是大地精灵,我是暮光精灵――‘狼蛛’。”
“狼蛛?怪名字……看看你这样子吧,呼吸困难、浑身无力……哈哈哈,这就是你的‘伊托斯’赐给你的力量?”
“不……不……呼……没关系……”或是因为和这老家伙谈不通了,或是因为他实在撑不住了,这家伙走出了领主宫,看着几百米下已经到了极限的小萨格雷泽。
“攻击!”他用尽力气大喊。
狼蛛女皇听见了主人的呼唤,然后,它不再抑制自己饱满的腹部,肆意地将腹中之物喷涌而出――代价是彻底的死亡。
一股紫色的烟雾笼罩了吉娜莱斯城,然后,在女皇的身体彻底炸开之后,紫色的毒液喷涌到了圣橡树之上。
圣橡树的树皮就这样被完全腐蚀,兵营、民居和领主宫也化为了黑色的粘液。
“领主大人!”
这位可敬的老人牺牲了。好在,亵渎了吉娜兰尔神的罪人也因这毒液融化了。
众人伤心得直接哭了出来,甚至就连苏珊父女也一样――只要是在北部森林行省住过几年的人,就不会没听说过纳特罗领主,一位可敬的老人,真正为平民着想的领主。更何况,圣橡树也被毒腐蚀出了一个大洞,大得几乎让这棵树底部的树皮完全消失。
而赫诺发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圣橡树的树皮下竟不是木头,而是石头。坚硬到萨格雷泽的毒液都无法腐蚀的石头。
“这……这树是假的?你们看看我没看错吧?”赫诺的这句话让正在哭泣的森林精灵们都停止了哭泣,而是纷纷看向已惨不忍睹的圣橡树。
果然,在厚重的树皮之下,是一块巨石,足有一座山高的巨石。甚至说这就是一座隐藏在树皮下的高山也不为过。
“这……这不可能!”这件事对森林精灵们造成的打击更大。
岩壁上似乎刻着一些浮雕和文字,但它们的尺寸并不像这座石头一样大。因此,站在树底的众人根本看不清那些刻在石头上的东西。
而通向树干上的阶梯也随着这些连树皮都没打穿的建筑物消失了,导致众人暂时无法爬上树仔细观察这块石头和石头上的雕刻。
更何况,尸体已化作黑烟消散的萨格雷泽用自己的生命喷涌出的这些毒液散发出的气味让众人感到很不舒服――天知道这些气味的毒性有多强。
昆虫已经全部消失了,可圣橡树旁的森林也被糟蹋得不成样子――所有的食物都成为了昆虫的盘中餐,然后变成黑烟,果园和树屋里只剩下了枯木、蜘蛛网和其他的各种昆虫残留物。
但却不见它们的尸体。
众人来不及缅怀被这巨大的狼蛛炸死的战友,只能迅速地逃离吉娜莱斯城,在附近的森林里暂住几天。
很快,他们就开始清理吉娜莱斯城内的杂物,重建城市和圣橡树上的阶梯了。
苏珊父女留在了城市中帮忙,可赫诺却不得不准备离开了。
赫诺靠着自己的本领从森林里找到了足够自己吃上三五天的食物,便准备离开了――他不可能帮所有人找到足够的食物,就只能靠他们自己了。
“你确定不留下来多住几天了?”大家都舍不得让这充满活力的年轻人离开。
“不,我的老师临走前让我去塔纳斯帝国探寻我的身世。我也很想知道我的父母究竟是什么人。等我完成任务,就回来找你们。”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要说最舍不得赫诺离开的,当然是苏珊。可她却一早就赶到了吉娜莱斯城内,帮忙种植新的树苗,然后祈求连她自己都开始怀疑其存在的吉娜兰尔让这些树苗早些成熟。
圣橡树是空心的,而且里面都是石头。这件事如果放在二十年前,便足以让虔诚的森林精灵纷纷自杀了。可战争让他们的心智坚强不少。
“你可一定要回来啊,我女儿还等着你呢……”
“放心吧,叔叔,过段时间我就回来看您。”
再不舍,也总要分别。太阳刚偏西,赫诺就离开了。他一路向北,准备穿过曾经的奥德兰森林进入塔纳斯帝国,然后到著名的埃默德城落脚,开始打探情报。
尼德虽是个森林精灵,却很令人惊讶――关于塔纳斯帝国,他几乎无所不知。
从塔纳斯帝国的地图,到塔纳斯帝国的主要城市;从人类的风俗习惯、语言文字,到皇室的人员构成、勾心斗角,甚至连几乎与奥瑞尔帝国的叛乱同时发生的战争,他全都知道,而且毫无保留地告诉了赫诺。
赫诺知道自己是一个人类,所以从小就精通了两种语言,将关于塔纳斯帝国的知识刻在了脑海里,而且永远不会忘记。
只不过,一想到这些知识,他就不禁想到了将自己养大的“父亲”,然后一阵心酸。
就这样,三天过去,他到了奥瑞尔帝国的边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