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天启海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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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该来的

大彪单挑的时候输给了杜举,不过还是被白沙直接提拔成一艘战船的头子。

船队再次出发,白沙还是照旧到每艘船上巡游。

大彪原本就是货船上的舵手,对于掌舵这件事情熟门熟路。看见白沙来到的时候赶紧丢下手中的舵盘,陪着笑脸跑了过来。

白沙完全免疫大彪献殷勤的笑脸,淡淡地说道:“来到战船上,感觉怎么样?”

大彪搓了搓手,兴奋地说道:“舵盘的大小倒是差不多,不过感觉上不一样,想着船舱下面罗列的火炮,心里面就觉得安全舒坦,要是哪一天有机会使用就太爽了。”

白沙无奈说道:“我倒是不希望有这么一天,虽说你们都熟悉过火炮,也试过手,但是缺乏四战经验,如果真被你的乌鸦嘴说中,使用的时候指不定会出什么纰漏。”

大彪道:“大副,那玩意儿哪个男人见了不心动?我准备每天安排船员把他擦得铮亮,时刻做好准备。”

白沙和大彪闲聊一段时间后,隔壁战船上的另一位头子来到,杜举。

大彪很不待见杜举,先前在对方手里吃瘪还记在心里,只是此时大副就在旁边,也就只好管住自己的嘴巴,没有恶言相向。

看着到来的杜举,白沙说道:“本来准备去你船上,没想到你倒自己过来了。”

杜举咧嘴一笑:“见过大副,看见大副聊得高兴,就过来看看。”

杜举和大彪不一样,他本来是一个普通的船员,通过选拔一跃成为一艘战船的头子,可以说是咸鱼翻身了。

其实白沙心里面一直有疑问,在船队这种等级森严的架构中,有能力的人应该很突出才对,为什么像杜举这样的人会不显山水,耐得住寂寞。

“杜举,以前隐藏的够深的啊。”白沙打趣道。

杜举赶紧摆摆手说道:“大副就莫要打趣在下了,实在是不受重用。”

杜举看起来依旧是一个干干瘦瘦的老头子,只是相比之前精神好上了不少。

白沙疑问的说道:“之前为什么没有受到重用?”

杜举犹豫了一下,缓缓说道:“大副,倒不是前任船长死了我在这里说坏话。我也算是一个老船员了,以前跟着李旭出过几次海,在此之前我本不属于这支船队,我原本所在的船队被李旭洗劫一空,我们原来的船员很多战死,剩下的全部被抓了壮丁,成了李旭船队的一部分,自然不受重用。”

一旁的大彪仰头看天,眼神躲闪。显然这次洗劫他是参与者之一。

杜举接着说道:“我原本是泉州的官兵,年轻气盛,犯了事才不得以化身成船员避难。我相信大副,所以也不隐瞒,这一晃快十年了……”

白沙拍了拍杜举的肩头,并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说道:“我会替你保密的。”

说罢白沙转头看着大彪,意思很明显。

大彪对杜举做了一个鬼脸,“我大彪不是小气之人,我也会替你保密。”不过还是接了一句:“不过,杜老头,你这岁数黄土都埋到眉毛了,我看也没多久好活了,保密也没啥用。”

白沙捏了捏太阳穴,大彪这嘴实在是太毒了。

杜举没和大彪计较,而是对着白沙说道:“大副,实话实说,在下不过三十有五,只是看起来显老而已。”

这话连白沙都不信,确实有些人显老,不过像杜举这么显老的是真老!

就连大彪都忍不住啐了一口痰,大大的不相信。“大副,让他赶紧回去吧,简直满嘴胡言,实在是听不下去。”

也不管两人信不信,杜举也没再解释什么。

白沙看看时间差不多,没有再逗留,准备去其他船上,吩咐几句之后便离去。

杜举也无心多待,他和大彪天生不和,也就随着白沙离去。

来到货船上,不少船员抱怨实在是太累了。押运的货物不少需要经常进行晾晒,保证不受潮。这就意味着货船上的工作量要大得多,白沙对此也比较头疼,这批货物算是比较大的交易,这次从泉州出发的紧急,船员本来就少,半路上还则损了不少,此时船员数量更是显得捉襟见肘。

白沙能做的只有私自承诺交易完成后,原先谈好的报酬翻倍,叫大家辛苦一下。

白沙离开让人头大的货船,来到了殿后的两艘战船上。

后面的两艘战船的头子只有一个,那就是邱天,还有就是夏天也被安排在后面的战船上。

邱天天生性格有些冷淡,白沙的到来也没有让它离开舵盘,白沙对此也没有什么意见。

白沙来到邱天的身边,看着年龄和自己差不多的同龄人,笑着说道:“邱天,一天板着个脸没意思,你因该多笑一笑。”

邱天很奇怪的看着白沙说道:“大副,我笑给谁看?”

“笑给我看!”白沙不害臊的回答道。

然后邱天就挤出一个相当难看的笑容。

“罢了罢了。”白沙摇着头说道,对这个笑容实在是无福消受。

白沙凑近邱天小声说道:“你觉得你身体和别人有什么不同么?或者说你和谁学的武功,为何打架这么厉害?”

邱天有些警惕的看着白沙,说道:“大副,什么意思?”

看着对方的样子,白沙无奈的说道:“你不要这么紧张好不好,我只是和你对掌的时候,感觉你手心传出的气流,所以我才会这么问。”

“你也是筋穴通畅之人?”邱天好奇的问道。

白沙没有在意‘你’这个称呼,而是点点头表示自己筋穴通畅。

邱天突然有些羡慕的说道:“大副一定是天生筋穴就通畅,没有堵塞的情况。”

白沙说道:“我确实是天生的,你不是?”

邱天一下子眼眶有些湿润,不过没有说话。

白沙拍了拍邱天的肩头,道:“有些事,说出来就好些,憋在心里只会让你更难受。”

邱天平复一下心情,缓缓说道:“大副,其实告诉你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原本筋穴堵塞,这是我师傅告诉我的,可是师傅说我的根骨不差,千万不能让堵塞的筋穴毁了我……我当时听的懵懵懂懂,也不知道师父说的是什么。”

“直到有一天,师父给我喝下一碗药,然后我就沉沉的睡去,等我醒来的时候,师父已经倒在了我的身边,七窍流血……”

邱天擦拭了眼角摇摇欲坠的泪水,继续说道:“师父什么也没有留下,哪怕是一张字条。师父生前就是一个打鱼的普通人,就是酒后爱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胡话,倒是经常嘀咕着以后让我出海,我想这也算是师父的一个遗愿吧。”

“从师父走的那天起,我就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我看得更远也听得更清楚了,周围欺负我的人再也打不过我了,我知道,师父帮我打通了筋穴,为此也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白沙静静地听着邱天讲起的往事,心里面想起了老鱼。细细算来,老鱼也算是他的师父了,白沙有些感同身受,看着沉浸在悲伤里的邱天,不知道如何安慰。

邱天深吸一口气,脸庞变得有些坚毅,说道:“我会完成师父的遗愿,既然出海了,我就要干出一番事业,出人头地!然后替师父建一座大大的坟茔。”

“你是船长亲自招募的?”白沙问道。

邱天点点头说道:“是船长亲自到我的住处将我接走的,他认识师父。”

白沙心想郑芝龙这小子认识的人挺多的。

“你师父会在天上眷顾你的,你一定会出人头地的。”白沙说道。

“多谢大副吉言。”

白沙先后见过三人,大彪不用说,虽然嘴上不饶人,不过却是一个内心善良的人,白沙对他的过去倒是不感兴趣。

杜举和邱天的身世白沙倒是没想到,两人都算是命运多舛。

白沙长叹一口气,感叹道:“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没有谁能够决定自己的出生,生在贫贱之家的人好像就是天生要吃苦受罪的,不过我不信命,我觉得命运是由自己掌控的,只要努力,总会有改变的。”

邱天看着白沙问道:“大副,你的命应该很好!”

白沙笑道:“要说命好,可能天生筋穴通畅算是吧。我和你一样,也有一个师父,不过我从来都只叫他老鱼。从下他就不怎么管我,我是一个孤儿,出海也是老鱼的安排。你看我出海之后先是和船长李旭不和,然后李显也要找我的麻烦,这一路走的不平坦啊。”

白沙想到一件事情,在邱天耳边说道:“告诉你一个秘密,前任船长李旭的那只秃鹰真的是我杀的。”

“啊?”

邱天不可思议,道:“为何?”

白沙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大概讲了一遍。

结果听完清因后果的邱天说了两个字:“该杀!”

“妥!”白沙哈哈一笑。

邱天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很好看。

————

回到自己的船上,白沙没有理会掌舵的郑芝龙,而是回到屋子躺下。

出去兜了一圈回来的白沙心绪万千。

空荡荡的房间,白沙在怀里面掏出红色石块,对着红色石块说道:“海洋之心,海洋之心,你的魂儿是不是飞到美女船长哪儿去了?”

红色石块自从被美女船长镶嵌在方台上之后,直到现在都没有一点反应。

不过好像是听到白沙的召唤,红色石块微微的发出了一点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