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剽墓者
89474000000001

第1章 , 撵山狗被挑死,白贼七遭怒怼

果勒敏珊延阿林(长白山)的老林子里,我和白贼七正猫悄儿躲在一蓬溜腰深的荆棘丛下面,

瞪红着眼盯着前方,虽然风刀子把老脸都割出了好多道沟,可谁也不敢吭一声。

整个身子都好像是一块冰溜子,除了剩下口气外就只有眼珠子还是活的。阴惨得白毛风“吁吁”的咆

哮着,呜鸣声鬼哭狼嚎般恐怖,但寒冷让恐惧变得更加强烈,除了恐惧我们也早已饿得前胸贴

后背。此时我们如同等待猎物的麻狼忍受着饥饿的折磨,只待猎物出现我们就会如离弦之箭

猛扑上去,然后把它咬死,分尸,再饱餐一顿。

半拉天过去了猎物始终没出现,饥寒交迫,都头晕眼花了。白贼七嘟着嘴把香烟夹在鼻

子下面,因为不敢抽只能嗅个烟草味。我舔舔发柴的嘴唇不禁看向天空,这天爷怎么还不显

灵?老爷儿光线猛烈,打到雪上成了一面镜子,再打到眼里,只盲了一片,脑瓤子也被斧劈了一般。

视线撕开光线,就能看到了三十米开外,有一只撵山狗摔在雪地里,浑身不停抽搐着,它“昂

昂”的叫着。

就在晌午,我们走到这片老林子时撵山狗突然变得躁动起来,它朝着前头林子不停吠叫,这狗儿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我们顿时都感觉不好了。果然立时从林子里冲出一头大山货来。

这畜牲一掏长,浑身乌黑油亮,呼呼啦啦得只朝我们冲来。都说林子里黑瞎子多,这一刻我们以为遭

遇了黑瞎子,都被吓得头皮发麻,可静儿一瞧是头野猪。我们知道野猪虽然争强好胜,但是不会主

动攻击人。可能是我们突然闯入它的地盘惊扰了它,把我们当成了侵入领地的敌人。

野猪突然出现让我们措手不及,它却如一道黑影猛扑向我们。就在这危机关头,撵山狗“老黄”见野猪扑来也不打怵一溜风迎上去。相互激烈厮杀,缠斗不久,老黄不敌,被这野猪牯给当空顶了个西瓜炮。一下被挑出两米开外,摔到地上浑身血赤呼拉,躺在雪地里直捯气,白苍苍的雪泥里一拉溜的血码子。

见撵山狗被顶出去摔到地上动惮不得,我们也醒过腔来,赶紧架起来枪朝它开炮,那畜生也不傻见没好果子吃就赶紧钻到了密林里了。

见野猪跑了胡炮儿对我们说:“咱们要想过这片林子一定得把这畜生给宰了,它可是这一方的土地爷”。

我说:“管它土地爷还是山大王,挡了咱们道就得把它宰了,可是这畜生没了踪影怎么找到它呢?”

“这是它的地盘,它不会跑远,这畜牲指定会转身躲在某个地方偷偷瞧我们,所以我们现在要趁它

还没匀过气来赶紧躲起来,让它找不着咱,等它回来就收拾它”

“可是它又不回来呢?”白贼七问道

“那我们就赖着不走了,它一定比我们急,指定会回来赶我们”

“这长白山的畜生就是精怪”。

胡炮儿说道“我们把撵山狗留在这里,这样这畜生一定沉不住气,只要咱们耐得住性子心一定能等到它”

没有

“可是我听说这野猪狗鼻子特别灵”白贼七担忧道。

“没错,这畜牲狗鼻子好警惕性还特别高,不过不怕,咱们可以找个迎风地。记住待会不要闹出声,有屁也给我憋着”。

胡炮儿是放山匠,还是老把头,他说的不会有错我们都没意见,他就找了个迎风处让大家都埋伏好。

我们用雪把身子埋起来,白贼七问胡炮儿道“咱们躲得是不是太远了?”

"你担心没准头?"我说道

“是呀,要是没打中就麻烦了”

胡炮儿笑道“等会儿瞧好吧”。

看胡炮儿很有信心我们就安静下来,过了会白贼七问道:“我有话要说”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我不耐烦道。

“要是它们不从我们的方向来呢?”

“你就把担心放到狗肚子里吧,这里只有两条道它会走,那条道前儿走过了,这会儿一定走这条道了”

“要是这畜牲还走那条道呢?”

“你又不是野猪,它能想得和你一样吗?”

胡炮儿嘿嘿一笑对他说“野猪这畜牲呀还算是有脑子的它不会一条道走到黑”。

白贼七尴尬道“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他不吭声了一个林子就都死了一样,我反而开始有些紧张了。雪阴晃得眼花缭乱,时间一久就很累,

不知不觉眼皮就往下搭。这时候一个声音把我惊醒,猛打了个激灵发现是白贼七在打瞌睡,

发出呼呼的声音。我抓了一把雪打到他脸上,他惊醒过来朝我们尴尬得笑笑。

我心中焦虑,这都大半天了这畜牲怎么还不来?它是嗅到危险了吗?再等下去撵山狗都要冻成冰了,它想和我们

比性子?脑子不禁胡思乱想起来。

我瞧向胡炮儿他眼骨碌盯着前方,手慢慢把枪往前伸,看他这动作我知道野猪要来了。果然胡炮儿说的没错,经过了大半天守候这畜生果然沉不住气,只见前头树影一晃这畜牲钻了出来只朝撵山狗就扑来,

“畜生,来得正好”,胡炮儿手指头一勾“啪啪”放了一炮,枪管子里一串溜的铁砂子打出,黑毛驴被当头搂了一火给打倒了。铁砂子给它老皮造得麻麻坑坑,林子炮声隆隆来回跑。

野猪一被打倒胡炮儿就忙扑过去,拾起撵山狗抱在怀里,它都已经冻僵了。我们跟着从雪里跳起,跑过去一看发现这畜牲在雪地上摔出一个大坑。

“老糊,你这枪法真是神了,刚好打到前肩胛”白贼七兴奋道。

我松了口气,拿出刀子想割块肉烤了吃,谁想到这畜牲四蹄一划,胖墩子一滚,突然活了过来。它跳起就朝我咬来,我忙往一边跳,可是被它轻轻带了一下,整个

人翻了出去。等我爬起来拿枪想找它时,它已一头麻溜拱进密矮的灌木林里,没入深处。只听到远处一阵稀里哗啦声,红松树上的雪被掰成粉末,夹杂着丝丝松针纷纷扬扬漫舞下来。

“狗日的,这畜牲还能装死,真他娘的鸡贼呀"我骂到,一旁的白贼七见我吃了一嘴雪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我狠狠瞪了他一眼。

扒开灌木时只发现了几块巴巴,还有点余温,但一点血痕都没发现,我心下疑惑,真是奇了怪了,刚才那一炮难道没打着?

“不能让跑了”

白贼七见我往里撵就对我说,“里头刺荆子太密,要是进去了皮肉会割成沟沟,而且咱们两只脚的撵不过它四只脚”。他说的没错,这雪里本是一脚深一脚浅的,我们也不知道哪里有雪窝子,要是一不小心踩着了就得给埋了。

说话这会儿白毛风呜咽着越吹越大,雪沙子也越来越猛,我不禁胆怯起来,他搓着手“丝丝,哈哈”。

“只是真他娘的窝气,差点就栽在这了”我抱怨道。

白贼七往野猪逃跑的方向瞭了眼,用力抹拉了下额头上亮晶晶的冷汗,拽正那肥大的狗皮帽道:

“狗日的,狗胆包天了,一定是他娘的饿疯了”。

说到这里我发现胡炮儿没吭声便朝他瞧去,只见他抱着撵山狗眼泪巴擦。我不禁暗自佩服起来,原来刚才为了收拾这野猪他一直控制

着自己的情绪不爆发。我就对他说“老糊,走,咱们马上去收拾它”

白贼七瞧了眼撵山狗不说道“不就是条狗吗?”。

话刚完胡炮儿便用血红的灯笼狠狠的瞪着他。

“不就是钱嘛,你给报个数,我们,,,”

说到一半见胡炮儿脸沉下来,,

看胡炮儿火从八面出我忙对白贼七说道“老白,你别在这呲着白牙胡咧咧”

俗话说“好话解人金腰带,坏话害人烂肚肠”。这胡炮儿是个单棍,篷飘萍寄,身边就只有一条撵山狗相伴,每天形影不离,有盐同咸,无盐同淡,这是比亲人还亲哪,白贼七这不是撕他口子吗?

白贼七看胡炮儿变了脸后悔道:“唉,老糊,我,,,”。

“老糊,我这兄弟憨大,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他就是嘴码子快”

“老糊,我们就是你兄弟了”白贼七说道

胡炮儿黑着歌脸一声不吭,我不由担心他会和我们分道扬镳,那样就没人带我们去棺材岭了。见他不吭声白贼七也急得猴子吃辣椒—坐立不安。

胡炮儿看出我们心思“你们放心,我说话不是放屁,说带你们去棺材岭就一定去”。

“都说满人一口唾沫一口钉,砸在地上当当响”白贼七奉承道。

他直橛橛守到老爷儿掉山沟里,我们才帮着埋掉了撵山狗。眼看着天瞎了,谁不敢开口和他说话,

我们就开始打锅子造饭。

吃饭时胡炮儿对我们:“我和这畜生在二道梁子就结下仇了”,他声音闷沉发涩。

我一时没转过闷儿来,白贼七忙接茬道:“你说啥?“

“你们有遭面?那可真是冤家路窄了”

“这畜生就是这棺材岭的主,连大猫子都惧,在咱这地没人知道,已经有很多赶山的老把头都被它祸害了。”

他继续低沉说道“我们这的人都叫它“黑毛驴”,它神出鬼没,没人知道行踪,突然就从山阴处冲出

来就咬。下口狠,撞到谁都往死了咬,大家怕了就把它当山神供着,放山匠上山前都要对着山林子祭拜,就指着它不要出来祸害人,祭上斤把刀烧,整上鸡,唉,说也奇怪供过的就没事”。

“看这畜牲膘肥体圆的,最少有三百斤”。

“老糊,你快说说你们是怎么拉下仇恨的?”。

他说刚喝风多了喉咙发干,白贼七忙递给他水,他连喝了两口慢慢说道:“那次才真是九死一生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