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日上三竿时,玉莲睡得正香,却被一阵阵的敲门声吵醒了。
竖耳细听,是东方的声音,便不再理会,翻个身又继续睡去。
“公主,我们准备去吃大螃蟹,你要去吗?”东方见叫不醒公主,只好出动美食诱惑了。
“啥,大螃蟹,去去,我要去。”玉莲一想到大螃蟹,口水都流出来了,那里还有睡意,即刻翻身就起床了。
莫太医一早就尽职尽责的又去看老将军去了。
东方看着睡眼朦胧的公主,笑着摇头道:“公主,除了想吃螃蟹,可还有其他打算?”
“还用得着打算吗,难得出来一趟,任务也完成了,当然是到处游山玩水,吃喝玩乐啊!”玉莲想都不想的便回道。
“英雄所见略同。”东方伸出了大拇指,赞同不已。
不肖说,接下来的半个多月的时间,东方和玉莲都一起出游,到处去寻找美食,美景,两个人是玩得流连忘返,吃得是胃口大开。
东方是在外逍遥自在惯了的,一般哪里好玩,哪里好吃,他都能精准找到。
而玉莲呢?哪里好玩就往哪里钻,特别是撞见湖光山色,园林风景之时,她就能消磨上一整天的时间。
然后累了,再找个好吃的地方,放开来吃,大快朵颐,而且吃得奇多。
东方以前只知道公主聪慧,多才多艺,但没想到她竟还如此豪爽,就如同江湖儿女一般,行走江湖,姿意洒脱,潇洒不羁,老练稳重,游刃有余……
这不,有一日
玉莲,东方,路将军来到了最热闹的东市天桥底下。
“哇!小姑娘厉害啊!”
“牛,年纪轻轻,剑法就如此精妙!”
他们被一阵又一阵的喝彩声吸引过去,挤进了外三层又里三层的看热闹的人群里。
此时,圈内正中心,有位十七八岁的少女,身穿布衣,手持长剑,正在舞剑。
她手腕翻转,抖,点,刺之间,剑花飞舞,步伐飘逸,片片剑影掠过之间,她却是面不改色,姿态冷静淡漠。
剑毕,剑刃向下,抱拳向围观众人行礼之后,默默不作一词,自去休息去了,旁边一老者便拿起一盆,向围观众人讨要赏钱。
玉莲见她年纪不大,但是却沉静内敛,剑法了得,心中倾慕不已,便叫东方拿了一大碇银子,扔进了那盆里去。
“咣当。”银子砸进盆里,发出好大一声声响,被旁边一年青男子看到了,轻蔑的说道:“花拳绣腿,不过尔尔。”
“小姑娘剑法不错,公子不可小瞧!“玉莲悠悠的接过那年青男子的话来。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舞个剑,好看罢了,偿若真遇到高手,实过不了三招。”那人又嘲讽的说道。
“要不然,请公子和她过两招试试?”玉莲忍不住了,出口挑衅。
“她怎配和我过招,一卖艺的贱丫头,哼!”
玉莲一听,实在忍无可忍,冲到那人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低声道:“你又算个什么东西,敢口出恶言。”
那小姑娘坐在一旁,见玉莲他们争论,也不置一词,只是依然冷漠的擦着自己的剑。
那青年男子本是一脸傲气,又一幅高高在上的神情,见玉莲挡住了自己的去路,正欲发火。
他又瞥见玉莲衣裳贵重,且东方和路将军二人,守卫在她身侧,知玉莲不是普通之人,神色立马变了,便躲避开玉莲凶巴巴的眼神,准备从旁边溜走。
“站住,让你看看什么是花拳绣腿。”东方伸出手,挡住了那人的去路。
说罢,向路将军使了个眼色,路将军立即纵身跃入场中,抱拳道:“请姑娘指教。”
那少女也不言语,站起身来,缓缓渡步到场中,也抱拳还了一礼。
还礼后,也不客气,长剑“嗖”的一声,又快又狠的就向路将军刺来,路将军举剑就挡,两剑相碰,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当”之声。
只见他二人剑来剑往,闪挪腾移间,一个剑招敏捷凌厉,招招快如闪电;一个是稳若泰山,剑来即挡,也不主动进攻,如此一攻一守,饶是二十来招下来,还难以分出胜负,堪堪打成平手。
玉莲从懂事起就开始幻想,偿若自己身在古代,必定会是自小习武,成为驰骋江湖的一代侠女。
今见那少女剑法如此精妙,就连路将军一时之间,也奈何不了她,不禁对她佩服得是五体投地,便不停的,兴奋得大声叫好。
围观群众更是纷纷拍手称赞,叫好声此起彼落,声传三里之外。
此时,先前那青年男子,看着那少女剑势凌厉,剑招奇妙,一招更胜一招,分明就是个实打实的剑术高手,试想偿若自己与她过招,三招必败,不仅吓得脸色发青,冷汗直冒,趁东方和玉莲不注意,慢慢从人群中退出,转身溜走了。
此时,那少女和路将军已过了五十余招了,还在剑来剑往当中,仍是不分胜负。
“算了,二位都是高手,高手过招,点到为止嘛。”玉莲忽然大声对场中的二人喊道。
路将军听得公主喊话,立时收剑,那女子却收剑稍迟,剑堪堪停在了路将军的胸前。
那少女直到此时,一直冷漠的脸上,才似乎是有了一些笑意,向路将军抱拳行礼后,又转身走到角落里,坐了下去。
围观群众几时见过这么精彩的剑术,便纷纷慷慨解囊,向盆里扔进了许多碎银子。
玉莲本想找那少女说说话,又见她神情实在太过冷漠,想想便作罢了,和东方他们随着人群散去。
“路将军,你这也算是当街卖过艺之人了。”东方取笑着路将军,然后又用眼角余光瞄着玉莲。
经过这些日子的朝夕相处,东方看玉莲的眼神,不知何时起,就逐渐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因为,他完完全全的被玉莲的侠女风范给迷住了。
以前,东方只是欣赏公主,把她当朋友,且知道轩辕皇帝对公主有情,所以,他多方缀合他们。
但他万万没想到,会有一天,自己对公主的欣赏之情变了,变得深深的爱慕起她来。
但他又清醒的意识到,公主是轩辕皇帝的女人,且是他深爱的女人,自己是不是疯了,才敢生出这样的念头。
天下间,有无数的女子,而自己偏偏喜欢上的,却是皇上的女人,疯了疯了……东方苦恼不已!
轩辕皇宫,夕拾宫内。
淳美人摒退了左右,和自己母家的哥哥夏候苏合闲聊着。
“妹妹,你怎可怀上那奸人的骨肉,而且竟隐瞒这么久还不告诉我们,难道你忘了进宫的真正目的吗?”
夏候苏合看看四下无人,小声的,无比严峻的责问着淳美人。
“哥哥,稚子无辜,怀上了,我怎忍心将他……再说,假如我生了皇子,再百般助他登上皇位,以后这江山不也是我们夏候家的吗。”淳美人小心翼翼的,谨慎的试探着哥哥道。
“胡说,皇子还不是有他轩辕家的血脉,大华国只属于我们夏候一姓之人。”夏候苏合恶狠狠的说道。
“还有,你别忘了,是谁?将我们合族之人赶到那蛮荒而又贫瘠的土地上,居无定所,常年经受风霜雨雪之苦不说,还要终年低头上供,俯首听命于他。”他见妹妹迟疑不决,又咬着牙关,狠狠的伸手拍向桌面之上。
这句话似乎是说到了淳美人的痛处,她哀叹一声道:“哥哥放心,我只不过是想借这个孩子,来获取他更大的信任,这样才能尽快如愿找到我们想要的东西。
“还有,等再过两月,我们的事情有所进展后,我是断断不会留下他的。”淳美人手摸着隆起的肚子,眼神里布满杀气。
“妹妹明白就好,不要动了真感情,自寻死路。”夏候苏合阴沉着脸,丢下这句话,起身就走了。
淳美人这才略松了口气,再度抚摸着腹中胎儿,紧紧的闭上了眼,没有人知道此刻她是怎么想的。
玄元殿内。
“东方他们去了多久了?”轩辕玄凌坐立不安的问大总管道。
“足一个月了。”大总管倒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修书给他,老将军的病一治好,即刻回朝。”
虽才一个来月,轩辕玄凌却觉得过了太久太久。
以前,也是经常看不到“清莲”公主,但知道她在皇宫里,在孤芳园里,舒舒服服的住着的,便不曾担心过她。
这冷不丁的一下子,她不在宫里了,轩辕玄凌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真可谓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矣。
这不,就立刻修书去催了。
“慢着,就说皇后想念东方,催他速归。”轩辕玄凌转念一想,又吩咐大总管道。
空桑国,驿馆内。
东方正在读皇帝的来信:“东方,尔等也去一月有余,若老将军病毒已除,尔等可速归,皇后甚是想念你。”
这最后一句,真是欲盖弥彰啊!明明是皇上想念公主了,不好明说,偏要拉出皇后来作挡箭牌。
若是以往,东方定会大笑,而且会不停的腹诽轩辕皇帝。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了,东方笑不出来。
因他只要一想到,回去大华国后,就不可能再同公主出双入对了,更不能同她再时常见面了,而且,还得有诸多避忌。
东方苦恼的捶着自己的头,问自己到底是怎么了,难道就不能像以前一样,把公主当朋友,当无话不谈的知已,坦然自若的面对她吗?
可是,好像真不可以了,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一旦对公主有了这层爱慕的心思,他随时看玉莲的眼神里,都有无数的小星星在闪耀着。
东方正想得入神,玉莲走了进来神秘的对他说道:“东方,你猜我带了谁回来!”
“哦,是谁?”东方努力提起兴致来,假装惊奇的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