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熹微的晨光洒入三合院中,萧云熙便从床上爬了起来,她看了眼陆尘,发现他正合着眼打坐,似乎是在修行,她没有打扰他,悄悄的下床走出了房间。
日上三竿时,陆尘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修行了一夜,他感觉自己的实力有了些许提升,似乎离入灵中期不远了。
如果让其他修行者知道陆尘才刚入灵短短时间便逼近入灵中期,一定会惊讶的合不拢嘴,这种修行速度简直是前所未见。
当然,修行小白陆尘对此可没有概念,他隐约觉得自己应该还能再快点,如此一来复仇的事情也并非远不可期。
关于罗刹是否隐藏着恐怖的秘密,陆尘不想再去思考那些问题,能够修行便已经是天大的好事,整天疑神疑鬼的可对不起这老天爷对他的馈赠了。
......
......
今天的午饭很丰盛,鸡鸭鱼肉,色香味俱全,摆了满满一桌子,让天天粗茶淡饭的陆尘突然有些不适应,他绞尽脑汁也没想到今天是什么特殊日子。
“今天是什么日子?”
“嗯?”萧云熙摇了摇头坐了下来。
这就让陆尘很疑惑了,这抠门程度和他相当的萧云熙怎么舍得下如此重本。
当然他可不是不食肉糜的和尚,既然摆到面前的是大鱼大肉,那就只能勉为其难的好好享受一次。
在他吃了三碗米饭,喝了两碗鸡汤,重重的打了个饱嗝后,才笑着问道:“丫头,你猜今天太阳是从哪边出来的?”
“东边。”
“不对不对,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嗯?”
萧云熙心里突然有种慌乱的感觉,她怀疑陆尘是不是练功出问题了,连太阳从哪边出来都忘了,她站起身开始收拾,心里想着等等是不是要去抓点药给他吃。
陆尘哪里知道萧云熙在想什么,他悠哉的拿起桌上的竹签剔牙,笑着说道:“连丫头你都难得的大方,太阳肯定从西边出来了呀。”
......
安静。
这句话似乎触动了女孩的某些心事,萧云熙放下了手头的活,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只留下一脸惊愕的陆尘。
发生什么了?
自己说错话了?
还是萧云熙吃错药了?
这是闹哪出?
陆尘觉得今天的萧云熙有些神神叨叨的,他无奈的摇了摇头,把桌上残局收拾一番,然后准备回房间继续修行。
尴尬的是陆尘刚走到房门口就发现房门锁了,这房间自己一时半会是进不去了,看来是萧云熙把门反锁了。
得咧,陆尘也不知道这丫头在闹什么脾气,无奈的他只能再次走出家门,去打听一下这座陌生京城里的事情。
......
......
松鹤居,陆尘走进了这个取名诗情画意的小酒馆里。
一般酒馆里最多的是酒,其次便是喝酒的人。
陆尘在罪恶之城时,闲来无事便喜欢上酒馆待上一阵,除了放松心情以外,也是因为罪恶之城中有形形色色的各路人,各种小道消息就藏在他们口中。喝了酒,他们就自然而然的讲出来,让他这种留了个心眼的人也知道了不少东西。
此时正值午后,本就应该是大家伙歇息的时候,酒馆里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京城人富庶,要是搁在别的地方,大家伙都忙于生计,哪有闲钱和时间天天去下馆子。
陆尘寻了一偏僻位置坐了下来。
江湖侠客都喜欢在这时候一拍桌子扯着嗓子喊道:“小二,来两壶好酒和一斤上好的牛肉。”,然后在所有人崇拜的目光下大快朵颐。
陆尘不是什么江湖侠客,他只是一个两袖清风的平头百姓。
“小二,来两壶最便宜的酒和一叠花生米。”陆尘扯着嗓门喊到。
他的声音瞬间便吸引了所有人,大家都想看看是哪个家伙喊的如此豪气冲天。
“看什么看,没见过大侠啊。”
于是,很多人都沉默了。
每个人年轻时都有一个做大侠的梦,他们曾经也有一片属于自己的江湖,那里,遍地都是大侠。
......
......
有一桌,四个穿着粗布麻衣的中年男子正坐在一块。三两壶酒下肚,有的人便开始“胡言乱语”了。
一个脸上写满沧桑的男子气愤的说道:“你们知不知道,十八年前那场大旱,本来可以不用发生的。”
同桌人立马大笑,有一人说道:“王兄,你疯了吧,这天灾人祸哪能说的定啊,你说它不发生就不发生?”
他们都知道这男子的父母当年因为那场大旱而死,所以这男子对那场灾难有怨气可以理解,但是说本来可以没有?他们可是不信。
被反驳的男子有些气急,连忙说道:“如果不是因为当今太子殿下,又怎么会发生那些事情!”
男子话音刚落,瞬间,所有人静默,连带一旁的其他人都望了过去,陆尘也惊愕的看着他,怎么刚好就听到了熟人的名字,太子殿下,不就是齐胜男吗?
当然,齐人民风彪悍,公开场合说皇帝坏话的都有,皇室也不会闲的慌去抓他们,这点就和南方那个国家不同,那边的皇室是睚眦必报,这也是齐人无比自豪骄傲的一点,我们呢,在大街上喊爹骂娘的都没人管,你们呢,说句话还要提心吊胆的,憋屈。
大伙都很好奇,这天灾又怎么和太子联系在了一起。
沧桑男子开始娓娓道来。
十八年前,当时的齐国皇后怀胎十月,生下了太子殿下,然后没几天就死了,所有人都猜测皇后是因为生太子殿下难产而死的。
在那之后,当今的齐皇没有再娶,宫中没有任何嫔妃,所以齐皇只有齐胜男一个儿子,也就是说,齐国只有齐胜男一个未来,他死了,齐国就没有了未来。
十年前,太子殿下偷偷从宫里南下到南方的战场上,当时正值齐宋大战,不可一世的齐国被萧维打败了,太子殿下也险些丧命在南方。
不久前,他听说太子再一次遇刺。
差点又一次的断送整个齐国的未来。
“太子身上,总是会发生些不好的事情。”
“十八年前的大旱,一定和太子有关!”男子斩钉截铁的说到。
“因为太子就是个灾星,是我大齐的灾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