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暗夜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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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柴刀

乌光隐没在大汉的颈部,大汉身形猛然顿住,一只手僵硬的向颈部摸去,可是手伸出到一半,身子就轰然倒下。

“娘!”妞妞猛然向娘冲去。

妞妞扑倒在娘的身边,妞妞看见娘的脸个格外的白,双眼空洞的看着上方,一只手抖抖的向妞妞的方向抚摸,嘴费力的张开,似乎想说什么,可是嘴每一次翕动,却引来颈部的血更加肆意的流淌。

慢慢的,娘空洞的眼睛猛然定格,嘴不在翕动,伸出的手猛然降落,无力的耷拉在身侧地面上。

妞妞在拼命的晃动娘的身子,娘的身子僵僵的,对妞妞的摇晃没有反应,脖子上的血不在肆意流淌,娘的脸变得更加惨白,在暗夜里显得特别的耀眼。

妞妞晕倒了,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感觉身子很沉,浑身都没有力气。

妞妞看见自己在一片黑暗之中,周围的事物全都看不见,妞妞不由得心里想到,“我是死了吗?娘死了,我也死了,娘说死人是能够团聚的,这样也好!”

妞妞这样想着,不由得睁大眼睛想要看清四周的情况,可是依然看不见什么,不过隐隐约约的似乎听到了一些声音,仿佛是人说话的声音,很微弱,但是在这平静的黑暗之中,似乎也比较清晰。

妞妞不由得仔细听,她听见仿佛不只是一个人的声音,这些人的嗓音很粗重,还好像在翻找着什么,因为妞妞听见了东西掉落在地上的声响。

妞妞挣扎着想要起身,可是妞妞刚一用力,脑袋只是微微的抬起,就感到一阵眩晕,紧接着妞妞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当她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周边不再黑暗,一点如豆的光在一个非常狭小的房间中点亮着,在灯光附近,一个身影背对着妞妞,那黑影很瘦小,此时正在用一块布擦拭着一把刀。

一把柴刀,刀身厚重,表面乌黑没有什么光泽。

妞妞动了动,身下的柴草发出瑟瑟的声响,身影回头,看着妞妞:“你醒了!”

妞妞借助这灯光看见这是个十四五岁的男孩,身形瘦弱,一头黑黑的头发蓬乱的散落在脑袋上。男孩伸手端起身边地上的一个大碗,轻松的迈着步子,走到妞妞身边,将大碗凑近妞妞嘴边,“喝吧!”

妞妞下意识的张开嘴,开始贪婪的喝水,一股清流立刻渗入妞妞的身体,妞妞不由得精神一振,浑身的困倦似乎缓解了不少。

“这里是哪里?”妞妞发出了连自己都不相信的声音,嘶哑的厉害,仿佛是石头摩擦粗粝的地面发出的声音。我嗓子怎么哑的这么厉害,妞妞想到,很快她立刻反应过来,自己曾经在妈妈身边撕裂一般的哭泣,就又想起了妈妈那张惨白的脸和空洞的眼睛。妞妞开始浑身颤动,她抬起头,看着这个男孩的眼睛,试探的问道:“我娘呢?她在哪里?”

听见妞妞的话,男孩不由得低下头,似乎想了半天,慢慢的说道:“你娘没了!在你哭的时候,你娘已经不行了,没法救了。”

妞妞听见这话,只觉得头晕目眩,眼前金星闪烁,紧接着眼前一黑,就又什么都不知道了。

接下来的几天,妞妞总算知道了自己在一个非常狭小的房间里面,房间里面有一盏油灯,虽然灯火如豆,但是却能够隐约照亮房间的各个角落,房间有个暗门,上面安置一个门栓,从里面能够打开暗门。除了这些就是房间里面铺了满地的柴草,算是休息的床铺,还有墙角地面放置的,一个盛水的瓦罐和一个装着糙饼的包袱,算是饮水和口粮。

在暗室墙壁上,有个非常小的空洞,平时用石子堵着,需要观察外面的情况时,可以取下石子,观察外面的情况,这几天男孩不时的取下石子,观察外面的境况。

妞妞却没有心思观察方面的情况了,她的总是瞪着空洞的眼睛望着前方,眼神中没有内容,仿佛被抽离了灵魂,男孩拿出一些粗糙的饼子和水,喂给妞妞,可是妞妞只是喝了一些水,吃了几口饼子就放弃了,她实在没有胃口。

又过了两天,妞妞突然看着男孩,眼中射出了精光:“我们在哪里?是不是墙壁里面?”

男孩:“是的,我们就在墙壁后面的暗室里。”

妞妞嘶哑的忽然咆哮道:“那我们逃到房子的时候,你为啥不出手?你杀了那三个齐兵我们就爹娘就不会死了!”

男孩低下头,“我没有学过正面对杀的技法,师傅当初教我的就是暗杀刀法,如果当时我立即出手,我活不了,你爹娘也一样会死,结果还不如现在好!”

妞妞瞪着男孩,眼睛中似乎喷出了火,凌厉的眼神仔细的看着男孩,就看见这个男孩虽然脸很脏,但是眼睛大大的,澄澈而干净,眼神中似乎没有半点杂质。

妞妞有一种感觉,男孩说的话是对的,但是心中的一种恨确无法排遣,刚才妞妞还痛恨男孩的不及时出手,但是现在又无法埋怨了。

接下来是尴尬的沉默,男孩又开始擦拭他的刀,很仔细,就像是轻轻的抚摸,妞妞就这样冷眼看着。

过了一会儿,男孩忽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妞妞:“我叫妞妞,娘起的名字。你呢?”

男孩:“我以前没有名字,后来师傅给起了个名字叫小黑,大家也都这么叫我了。”

妞妞问道:“爹娘的尸身还在外面吗?”

叫小黑的男孩摇头,“没了,被齐国人搬走了,他们要将所有的尸身搬到一个地方用火烧了,要不然会有瘟疫的,齐国要在这里驻守了。”

“那我们呢?”妞妞问道

小黑:“我们先在这里呆上几日,看情况再走。我们必须去找师傅,看看师傅怎么安顿你。”

“爹娘都没有了,我到哪里还有甚区别!”妞妞的眼泪流了下来。

小黑,“别急,师傅本事很大的,他准能够教你本事的,到时候说不定到时候你也能杀齐人呢!”

妞妞眼睛忽然一亮,看着小黑说道:“我也能像你一样用刀?”

小黑摇头,“杀人的方法很多,不一定用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