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透坐在沙发上,看着手腕上的镯子,玉洁无暇,这镯子看起来对林央十分重要,可她为什么却给自己带上了?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柏透想着想便睡着了,房间又一次陷入了沉静,手上洁白无瑕的镯子突然出现一条绿色的线,散发着微弱的光。
一觉醒来已经11点了,柏透洗完脸刷完牙就朝化妆室跑去。
化妆室空无一人,人呢?
柏透拨通了林央的电话“你们人呢,不上班吗今天?”
“我这边有点事情要处理,今天照旧夜班,晚上我会打电话给你先这样啊挂了。”
“滴滴..”柏透还没说上话林央就着急的挂了电话。
柏透还不急着走,他今天没课。
柏透转头看见化妆室的桌子上有一本厚厚的笔记,署名林央。柏透翻开,这里记录了林央送走的每一个鬼,每一段故事,林央的所做所想,字体工整,笔迹柔顺有力。
2020年3月6日
今天没有收魂,为了保护柏透那个蠢蛋只能猎杀小男孩的灵魂,因为母亲打骂责怪难以忍耐跳河自尽化为厉鬼,未能将其净化,深感惋惜。
审判协会宣布男孩母亲罪行,不予生前罪罚,待其死后带入地狱之门,受30年折磨。
2020年三月4日
今日收一魂,梁倩当下女星,受不了言论压力抑郁跳楼身亡,其性本善未化为厉鬼,带其入地狱之门重新投胎。
卫昌云,罄竹难书,强迫多名女星乘鱼水之欢,造成梁倩死亡主要原因,由夭何带入地狱之门,对人间称其车祸身亡。
....原来地狱使者也有感情吗,柏透嘴角上扬,房间只剩下男孩翻阅纸张的清脆声响。
“喂,醒醒!”柏透揉揉眼睛,林央正站在面前“好啊你,偷看我笔记哦!”
“我哪有,你摆在那里不就是给人看的嘛。”柏透委屈巴巴地说。
“吃饭没有,陈叔喊咱们去吃火锅,吃完还要去东临小区呢。”林央脱下白色外套,换上自己的外套。
“不会是鸿门宴吧?”
“想什么呢?”林央敲了下柏透的脑袋。
好就来火锅店
陈叔朝林央招手,林央和柏透也过来坐下。
“吃啥就点吧,陈叔有的是钱,敞开吃。”陈叔把菜单递过去。
“那我不客气喽,嘿嘿,”林央两眼放光“服务员点餐!”
“请问您需要什么?”服务员恭敬的站在旁边。
“要羊肉卷,牛肉,虾滑,鱿鱼,鱼丸,撒尿牛丸.....”林央快把菜单点个遍了。
“吃的了吗你?”柏透看着林央,一副你是猪吗的表情。
“好,就这么多啦。”林央满意的合上菜单。
“丫头,你们这件事办完了,就过来搭把手。”陈叔抿了一口白酒。
“怎么了?”林央问。
“前几天,我和老三出去喝酒,酒吧里出来的几个男人气虚乏力,似乎是被吸了阳气,钦川不好插手人间的事,我去了几次,她们十分谨慎,没查出一点东西来。”陈叔语气凝重。
“好,我知道了。”林央答。
风卷残云,餐桌上只剩下干净的空盘子,林央看了看时间11:36。
“夭何,柏透,我们走吧。”林央起身“陈叔我们先走了。
“好,”陈叔摆了摆手低头继续喝酒。
东临小区
一如既往的安静,越是看似安静的地方越隐藏不为人知的危机。
“下车啊,干嘛呢?”林央推了推柏透。
“我...我害怕,我能不去吗?”柏透作出哭相,想起上次的事还心有余悸。
“不是给你手镯了吗,这次你跟着我不会有事的,大老爷们唯唯诺诺的。”柏透不情愿的下了车。
“有人”夭何小声的说。
顺着夭何指的方向,一个黑影正在翻墙,鬼鬼祟祟。几个人偷偷跟在后面。黑影背着一个很大的包,绕过监控在草丛里爬进了二区一单元。
“咱怎么进去啊?”柏透小声的问。
“简单。”林央得意一笑,手中聚集起一束蓝光,放到门锁上,单元门便自己打开了。
“我靠,牛啊!”柏透对着林央竖起大拇指。
三人跟了进去,黑影没有走电梯,而是走楼梯,只听哐的一声,黑影已经进了门。
“跟丢了啊,咋办?”柏透问。
夭何闭上眼说了一个名字“灼阳”夭何身后突然出现一条类犬科动物,不似家犬,有些像狐狸,又有些像狼,有半人高,脸颊修长,牙齿锋利,一身雪白,泛着银光,尾巴蓬松有力,额前一团烈火印记。
“灼阳,刚才的人在哪?”夭何问着名灼阳的狗。
“我靠,这是什么,啸天犬吗?”柏透张大嘴巴问林央。
“是炎犬,夭何是他的契主。”林央回答。
灼阳细细嗅了嗅,开始往爬楼梯,三个人紧随其后,灼阳在七楼3072停下来抬头看了看夭何。
夭何后退一步,猛的一脚踹开防盗门。
“....我靠这女的真暴力”柏透嘴角抽搐。
房间里灯光通明,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映入眼帘的一切让柏透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房间正中间有一把椅子,上面坐着一个女孩赤身裸体,脖子胳膊大腿上都有线缝的痕迹,淌着血。后面有一排透明罐子,里面是不同的人体器官,右边堆了几个女孩的尸体,有的少了胳膊,有的少了腿,有的被拦腰截断,墙面上溅满了血,左边有一张床,一个女孩被绑在上面,旁边一个女人正拿着刀,约莫40多岁,看起来应该是整容失败了,下巴尖的能戳爆自己的脖子,鼻梁塌下来,两颊肿胀发红,床的旁边有个盆子,盛着是血红的水,上面漂着几块抹布。
“呕”柏透低头吐了起来。
“你们是谁?”女人十分惊讶。
“你挺牛啊,杀这么多人,去炼狱反省吧。”夭何手抬起,烈红的弓缓缓浮出,夭何对着女人拉弓,一只红色的箭穿透女人,女人瞬间倒地,灵魂从尸体分裂出来。
林央走到女人旁边,手指按在她的额头,一束光在房间弥漫开来,时光倒流。
一个长相普通的女孩在走廊和一个男孩表白,递上了一封情书,男孩接过说了声谢谢。女孩脸红着跑开了。
傍晚,下课时,女孩路过男孩的教室听到男孩和朋友的谈话
男孩“就她长那样也配给我递情书,看着她我都反胃。”
男孩朋友“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女孩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她跑出教学楼,书包一扔,女孩趴在床上哭起来。她发誓要变漂亮,于是她不顾家人反对做了整容医生。
她开始削骨,割双眼皮,垫下巴,垫鼻梁,打玻尿酸,抽脂,丑小鸭变成了白天鹅,她以为那是永恒的美丽。
她遇到了一个爱她的人,于是他们相爱结婚,不久女人怀孕了,由于怀孕的原因,女人停止了整容修复项目,她开始快速衰老,也不似以前那般漂亮,她开始发胖,男人也不像从前那般喜爱她,开始疏远她,开始夜不归宿。
“你什么意思?”女人质问男人。
男人冷笑“你看看自己那副样子,外面的那个不比你强,当初怎么瞎了眼看上你了?”
女人的眼泪止不住的滑落,男人句句话如刀绞一般。不久男人便提出了离婚。那一刻女人便发誓,要让自己的孩子成为一个美丽的人。
世事无常,女人的女儿十八岁了,长相随女人,虽不是丑陋,但也谈不上动人。女人在女儿18岁生日当晚给她注射了麻痹针,去外面找各样漂亮的女孩,把他们最漂亮的地方剪下来,缝到女儿身上“女儿,妈妈一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女孩们苦苦哀求,可还是被女人残忍杀害。
一切缓缓消失,女人的灵魂站在原地咆哮“凭什么!凭什么这个世界对我这样不公!为什么啊啊啊啊啊!”
“长相真的那么重要吗?”柏透擦了擦嘴巴义愤填膺的说“不过是一张脸,为什么要看成人生的全部,是你自己肤浅。”
真正爱你的人怎么会仅仅在乎你的脸,应该是相互依赖,相互陪伴,是融洽与心有灵犀。
林央抬头,柏透的眼神透着坚毅,眉宇隐着气宇不凡,英俊白皙的脸.....
“央,我现在带她去炼狱,剩下交给你们了。”
“嗯”林央的眼神从柏透身上移开。
夭何带着女人的灵魂和灼阳离开了。
女人女儿的灵魂站在墙角默默看着眼前的一切。
“走吧”林央对她说。
“我妈妈她?”女孩小心翼翼的问
“善有善报 恶有恶报,她自己做的恶就要她自己来承担。”林央说。
“你,你带我去哪啊!”女人在船上对着夭何大喊。
“叫什么叫,给我闭嘴!”夭何不耐烦的说。
红色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偶尔露出头几条毒蛇和不知名的鱼,长着獠牙,模样凶残。
女人吓得瑟瑟发抖。
面前一个巨大的木牌写着:炼狱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