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眼,才发现,早已过去百年。
“五百年前,夭何还是个穷人家的孩子,可她从小性情高傲,不喜与人亲近,似一块冰冷的石头。
穷人家的女孩子,总要做些事情来贴补家用,夭何就跟着父亲去采药,天亮出发,傍晚拿到镇子里卖掉,有时也跟着父亲砍柴,虽然夭何是女孩子,干起活来也丝毫不含糊。
一日采药,一株铁皮石斛生在陡峭崖边,这是很名贵的草药,夭何为了采药不慎跌落悬崖,遍体鳞伤,她父亲去谷底绕了两圈都没看见尸骨,以为被狼叼走,一家人哭了大半月。
夭何被上山围猎的公子发现,便带回家了,夭何昏迷了两天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豪宅之中,全身疼痛,无力起身。
晌午的时候,一个翩翩公子走进了房间,头上戴着束发嵌玉金冠,穿一件盈白边水墨色锦袍,束着金丝柳花结长穗宫绦,腰间一块雅致白玉,脚上一双白底黑面朝天靴,面如桃瓣,剑眉高挑,眸如春水,风流韵致。手里端着白玉瓷碗,里头盛着汤药。
‘你醒了?’公子眉色见喜。
‘是公子救了我?’夭何问。
‘那日上山围猎,见你跌落悬崖,就带了回来,试试能不能医好你。’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话虽然动听,可夭何的语气却冷漠清冷。
公子没介意,亲自喂夭何喝药。
‘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灼阳,姑娘呢?’
‘夭何。’
‘夭夭桃花,灼灼其华。爱恋百花芳香留,何处蝶舞白云悠。姑娘名字当真好听极了。’?
‘谢公子过奖。’
‘夭姑娘好生歇息。’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灼阳的才华样貌,可谓城中第一美男子,每日对灼阳表达心意的女子数不胜数。为目睹灼阳英姿的女子踏破了城门,可此刻灼阳却惊讶这个叫夭何的民家女孩对自己冷若冰霜的态度。
就这样,灼阳细心照顾了夭何大半个月,夭何才能勉强站起来,灼阳日日喂药,给夭何讲京中趣事解闷,给夭何带名贵点心,夭何能下床后,灼阳带她去定制华丽的服饰。
日日被这样的多情公子照顾,心里难免有些情绪,可夭何生性孤傲,哪怕心里欢喜极了,表面也不动声色。灼阳却对她的冷艳起了兴致,日日跟随夭何,讨她欢心。
俗称,没吃过的屎都是香的。
灼阳对夭何的百般讨好引起了京城其他女子的不满,闹的满城风雨,轻则谩骂几句,重则暗下杀机,虽灼府戒备森严,可灼府外危机四伏。
大病初愈的夭何准备启程回家,灼阳不放心,一路紧随其后。
夭何难以相信眼前的一切,她的家被洗劫一空,家人惨死,夭何坐在地上哭起来,这时一群强盗树林蹿了出来,要杀夭何。
天降救星,灼阳及时赶到,与黑衣人刀光剑影,片刻间,树林多了几具尸体,血染了树林。
灼阳眉目如画,有着一双会说话的黑眸,朝夭何走去,地上的一个人没有死透,爬起来一剑刺去,灼阳的水墨锦袍顿时被染红。
‘灼阳!’夭何跑过去‘你没事吧,你...’一波未平 一波又起,夭何不过一个小女孩,却承受这样的打击。
‘夭何,如果有下辈子,你早点来见我,也别总是推开我了。’灼阳抹去夭何眼角的泪,手永远的垂下去了。
‘灼阳!’痛心的哭声响彻树林,惊醒一林飞雀。‘你醒醒啊!我不要下辈子,我就要这辈子!’
引来了巡查的钦川,钦川问她是否愿意用一魂一魄来挽留灼阳,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一个小女孩独自承受面对了太多。
一魂一魄被剥离,她成为了地狱使者,与灼阳签订契约,灼阳成为了夭何的贴身炎犬,生生世世,守着夭何,夭何此生只喜欢灼阳一人,灼阳不会变成人了,夭何的七情六欲自然也无用了。”林央喝了口水。
“那夭何可以等他下一世啊。”柏透说。
林央伤神的说“两个普通凡人,死了就要喝孟婆汤,记忆灰飞烟灭,可两人都不愿意忘了彼此,所以...选择了这种方式。”其实只要两个人互相愿意,就够了。
“这样啊...”
房间陷入了沉寂。
“夭何虽然平时看起来冷漠,但她其实内心很柔软,很善良,冷酷的外表不过是她用来保护自己的工具。”林央说。
林央的手机响了,是短信,“你先去办公室吧,我得去一趟地狱了。”林央交代。
柏透回到林央的办公室,看见林央的抽屉没有关好,想过去帮忙关上,抽屉里面的一幅卷皮画引起了柏透的兴趣。
柏透拿出那副画缓缓展开,画上的内容震惊了柏透。
是林央在提笔写字,后面一个男人揽着林央,而这个男人的脸,和柏透一模一样!
这人是谁?是自己还是和自己长得一样?
柏透的脑海里出现了无数种可能,难道自己是林央的情人,林央苦苦等待自己转世?
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
难道林央日记里提及的白芜是自己?还是说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一阵脚步声传来,柏透怀着疑惑急忙把画塞进抽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