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传记中的三个人,一是音乐家贝多芬,一是雕塑家兼画家米开朗琪罗,一是小说家托尔斯泰,三位伟大的天才人物。但这本传记不是一般意义上所说的记录主人公生平的作品,而是用饱含激情且优美的语言着重叙述这三位伟大的天才,在人生忧患困顿的征途上,为寻求真理和正义,为创造能表现真、善、美的不朽杰作而献出了毕生精力的佳作,它将我们带进的是艺术家们的内心世界,他们的创造、他们的痛苦和欢乐,给我们的是精神上的安慰和鼓舞。
本传记分三部分:《贝多芬传》、《米开朗琪罗传》和《托尔斯泰传》,这三位天才人物的传记的侧重点各不相同。《贝多芬传》主要侧重的是“扼住命运的咽喉”的贝多芬,以他的意志,以一种不可抵抗的力量扫空忧郁的思想,战胜肉体的痛苦(耳聋)和精神上的痛苦(爱情)的过程,但这个过程并不是抽象的,作者罗曼·罗兰在对贝多芬一系列音乐作品的分析中展示这个过程。
1801年,贝多芬爱着琪丽哀太·琪却尔第,他感到这是他生活中幸运的日子,那首著名的《月光朔拿大》(现一般译为《月光奏鸣曲》)就是写给她的,但是贝多芬却为此付出了很高的代价。因为第一,这段爱情使他格外感到自己的残废(此时他已耳聋),境况的艰难,使他无法娶他所爱的人;其次,琪丽哀太风骚、稚气、自私,使贝多芬苦恼;1803年,她嫁给了一位伯爵,这让贝多芬非常绝望;此时他的心灵已因疾病变得非常虚弱,狂乱的情绪几乎有把它毁灭的危险。但是,贝多芬强毅的天性不能遇到磨难就屈服,他要“扼住命运的咽喉”。于是,这爱情,这痛苦,这种时而颓废时而骄傲的转换,这些内心的悲剧,都反映在他的许多作品中,而在作品中直接的音乐表现就是“进行曲和战斗的节奏特别强烈”,如《第二交响曲》的第一章,《第五交响曲》的终局等。
1806年,贝多芬和丹兰十·特·勃仑斯维克订了婚,他中止了他的《第五交响曲》的创作,一口气创作出了《第四交响曲》,这是一朵精纯的花,蕴藏着他一生比较平静的日子的香味;但是,爱情又把他遗弃了,他在笔记上写道:“屈服,深深地向你的命运屈服;你不复能为你自己而存在,只能为着旁人而存在;为你,只有你的艺术里才有幸福。噢,上帝!给我勇气让我征服我自己!”1810年,他重又变得孤独,但光荣已经来到,他也显然已感到自己的力量。《第七交响曲》和《第八交响曲》,便是这个时期的作品,前者是节奏的大祭乐,后者是诙谑的交响曲;两部作品中的那种快乐与狂乱的激动,出其不意的对比,使人错愕的夸大的机智,真是一个天才的产物。
贝多芬渴望幸福,他的心中也充满着希望;在悲苦的深渊中,他讴歌欢乐,他一生要歌唱欢乐,他要把这歌唱作为他某一大作品的结局,这就是他的《第九交响曲》中的《欢乐颂》。
《米开朗琪罗传》叙述的是悲剧,展示的是天才人物为征服世界,为创造不朽的杰作而流出的惨痛的鲜血,内容分为上篇“战斗”、下篇“舍弃”和尾声“死”。“战斗”中叙述的是“力”、“力的崩溃”、“绝望”,“舍弃”中叙述的是“爱情”、“信心”、“孤独”。
米开朗琪罗是一个天才,但他一生的悲剧却只是因为他缺乏意志和天性懦弱。在艺术上、政治上、在他的一切行动和一切思想上,他都是优柔寡断的;在两件作品、两项计划、两个部分中间,他不能选择,关于于勤二世的纪念建筑,圣·洛朗查的屋面,梅底西斯的坟墓等等都证明他这种犹豫。他开始,开始,却不能有任何结果;他要,他又不要;他才选定,就已开始怀疑……
他是孤独的。——他恨人,他也被人恨;他爱人,但不被人爱。人们对他又是钦佩,又是畏惧。晚年,他令人对他有一种宗教般的尊敬,他威临着他的时代,但他的周围只是一片黑夜,他内心忧郁,这忧郁令人害怕,所有的人本能地躲避他,他的周围一片空虚。
《托尔斯泰传》没有像《贝多芬传》所描绘的那种叛逆情绪,也没有像《米开朗琪罗传》所特有的那种强烈的悲剧性,整个叙述的调子比较平稳。它是这三篇传记中篇幅最长的一篇,也是对主人公的生平及创作刻画得最详细的一篇。内容提要如下:童年,高加索纪事,哥萨克,塞白斯多堡纪事,爱情与婚姻,宗教信仰,对社会的忧虑,对艺术的批评以及托尔斯泰的社会思想等,其中对托尔斯泰的重要作品如《战争与和平》、《复活》等都有作者精彩的评论。